白素靠在树上“好无聊,我想小师祖了”
柏敛华翻了一个白眼“你是小师祖的仆人嘛,天张口闭口都是她”
白素拿着树枝指着他“你不想吗?”
柏敛华冷哼“当然不”
白素毫无感情的哇了一声,转头就去告状“你看他”
姜飞跟在九长老的身后亦步亦趋,九长老都无奈了“至于吗?”
姜飞点头“嗯,师父叮嘱过,让我看住您”
九长老摊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懂不懂这个道理?我又不会跑。”
姜飞“不,您真的会跑”
“怎么可能?”九长老一噎。姜飞定定的看着她“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
“算了算了”九长老深呼吸“那你就跟着吧”
她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泪流满面了,她还和荼靡他们约好了打牌呢。
沧澜之境上,七长老推着五长老散步“你说他们怎么样了?”
七长老想了下“一切顺利吧”
“我比较担心小九”
七长老笑了下“放心吧,师妹虽然调皮捣蛋但是在正事上也是不会马虎的”
“那你在担心什么?”
七长老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意外”
“你就是操心太多”
“我也不想的……”她看着天边的夕阳停了下来,五长老坐在轮椅上,她直接坐在地上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师兄,你每天都在那里静静的待着,会想到以前吗?”
“会的”
七长老轻笑“可我不会。”
从前于她而言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荣誉,名利那些 她也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暮光闭目转动着佛珠,佛子和佛女在他身后的两侧打坐,殿内炊烟袅袅,佛珠转动和佛语低吟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倒是有一股岁月静好的味道。
然而没人知道的是外面也有这么一位客人,拂晓站在门外,里面的低沉的佛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你在外面做什么?”桑念来找佛女手里还拿着几颗石子,诧异的看着门外的拂晓。
拂晓愣了下,随机磕绊道“我,我来是,是有事想请佛女帮忙的,但是,但是”他话没有说完,房门就打开了。
佛女走出来又将门换上,眉眼温和的看着他们“有什么事吗?”
桑念走上去,胳膊搭在她的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没事,不能来找你吗?”
“没问你”佛女低头看向拂晓“这位道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拂晓羞涩一笑“百花谷的人托我来找你”
桑念翻了个白眼“怎么不自己来,腿断了?”
拂晓没有说话,他这种门派不入流,身份低的弟子在这种话题中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
而且,那两个人也没指望他开口。
佛女“好的,我知道,麻烦你了”
桑念懒洋洋的“所以,那群事精找你干什么?”
“先前,少谷主在送来了一个锦囊,如今该是来取得,倒是你,老祖宗都来了,你不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反而乱跑不好吧”
桑念无所谓“他老人家和江榆白打成一片,压根注意不到我,再说幻境马上要开始了,我在不休息就没机会了”
桑念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啊,佛女也只是但笑不语。
江榆白偷看一眼老祖,看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又塞了一个点心。
老祖叹气“哎,你是真能吃”
“我还小,要长身体,这样吧,你放我走,眼不见为净”江榆白可怜巴巴的,她现在很后悔,当时不应该答应九长老的请求的,现在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了。
江榆白抬起头叹气,悔之晚矣啊。
老祖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的下棋,江榆白趴在前面“您不要把我当空气好不好?”
“我知道了”江榆白托着脑袋“你是不是想把我困在这里,好让云生结海楼成第一”她长叹“我跟你说实话吧,你把我就在这没有用的,我对于他们只用一个气势上的作用”
老祖依旧没有看她一眼,江榆白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跟死人一样。
“想离开走就是”
“当真?”江榆白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站了起来,她抱着两把剑冲了过去,断月想阻止都没有机会。
眼睁睁看着江榆白走进一个幻境,飞星很不满“喂,老头你干嘛骗人?”
“我没骗她,只要她能离开,自然就可以离开。”他的神色淡定的放下棋艺子,一点都没有被问责的惊慌。
断月皱眉,拦住暴跳如雷的飞星,看向桌子上的棋局“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做你的对手?”
“乐意之至”
“哎,断月你怎么跟这老头一起啊”飞星不满意,这个老头把他拽了出来,这个仇他记下了。
断月微笑不语。
江榆白摸着脑袋,真是奇怪,她明明是沿着道路走的,怎么现在变成了一片白茫茫呢。
她谨慎的走着,前方的白雾中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江榆白顿住了,在白雾散去后,人影显露出来,她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短袖,明显已经短了一截,别人都不愿意穿的校服裤子,扎着高马尾,站在江榆白的面前,眼睑下垂,看起来有些阴郁。
江榆白只是站在这里就能想到那张脸上的表情,唇角下压,永远不高兴,永远无精打采。
真是好久不见了。
对面的女孩听到了声音抬起头,看见她有些许诧异,但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波动。
江榆白注视着一模一样的那张脸,那些密密麻麻的过往如潮水一般缠上她,“你过得好吗?”
江榆白点头“挺好的,在这里我有了家人朋友,收获了很多,做了很多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女孩麻木的笑了下“那你会想以前吗?”
“会的”
“你会后悔还是庆幸当时的贪心呢?”
江榆白沉默一瞬,她现在还记得,那是她高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她狠下心请假放纵自己,买了一个老冰棍,然后摔进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