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吧”江榆白对于哪边是真哪边是假并不在意,以前过的太苦,什么都学会了忍耐,所以到了修真界后,放纵的厉害,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更重要的是随心,她想,就算这个是假的,就算这里注定毁灭,她也愿意与这个世界一同沉沦。
“你刚刚见到的那个人,他知道你的来历。”
江榆白点头,并不意外,这位老祖是世界上最接近于飞升的人,还是卜者,在他的面前。任何拙劣的隐藏都毫无作用。
“那如果”女孩停顿一下,轻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和那位老祖做了一个交易,让你回到原本的生活你会怪我吗?”
江榆白看着她的眼睛,琥珀色的和她自己的眼睛一样,不同的是,一个古井无波,仿佛压抑无数的情感欲望,一个灵动狡黠,如春天嫩绿的枝丫。
回到原来的生活吗?刚来到这里时,江榆白诚惶诚恐总觉得这是个梦,而总有一天她要从梦里醒来。
如今,重提话题,她却没有了当时的焦虑,就算真的是个梦,这么多年经历的一切也不是假的。
她看着对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不会怪你”
“为什么呢?”
“答案你自己也知道,因为从前的江榆白已经够苦了,如果现在的我们也去否定她”说到这里,江榆白自嘲一笑“那她也太可悲了吧”
对面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的怀里还抱着一沓书,江榆白不用看都知道,那些书已经破损不堪,但她还是如遇至宝一般的捧着。
“你还真是善良啊,好不容易爬到至高之处又掉回地底”
“我可不善良,从小时候和别人抢饭抢衣服就能看出来,我成为不了一个良善的人,只不过因为是我自己,所以我才愿意的”江榆白摸了摸她的脸蛋,有些粗糙。
尽管可能回去之后,她会遗憾,但她还是希望以前的自己能开心幸福那么一点,一点点就好。
“不管是真是假都谢谢你了,不过就不必了,我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
江榆白笑了下“我大概猜到了,不过还是有被吓到的。”
“我所象征着的,乃是那已然流逝的往昔岁月,但于你而言,生命之河中不仅仅流淌着过往,更有当下的涓滴与未来的滔滔洪流。”她稚嫩青涩的身影,在江榆白的眼前缓缓变得稀薄,最终幻化为无数闪烁的星点,宛如夜空中璀璨的银河渐渐消散。“倘若你已下定决心,那就放手去做吧,你知道的,,哪怕世间众人皆对你心存疑虑,我亦会坚定不移地守护在你身旁。”
江榆白急切地向前探出手臂,试图紧紧抓住那即将消逝的最后一丝微弱星光。她合拢手掌,将那仅存的几点光芒小心翼翼地包裹其中,而后轻轻地合上双眸,仿佛想要把这份温暖永远珍藏在心底。“谢谢你啊……”她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涟漪。
就在这片被茫茫白雾笼罩的天地之间,突然间迸射出一道极其强烈且炫目的光芒。它恰似一轮最为炽烈、最为耀眼夺目的烈日,以无可阻挡之势穿透层层迷雾,将那原本虚幻迷离、若隐若现的一切瞬间驱散得无影无踪。
断月落下一子,微微一笑“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刚刚江榆白走过的路被扭曲,无数光芒刺破而出。
就在那一瞬间,飞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只见原本平静无波的虚空之中,突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涟漪,紧接着一道耀眼的光芒骤然亮起。随着光芒逐渐收敛,一个身影缓缓浮现出来——正是江榆白!她如同神只降临一般,背后竟然展开了一对巨大洁白的翅膀,闪烁着神秘的光芒。这对翅膀轻轻挥动间,带起阵阵微风,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那一瞬间,飞星仿佛又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江榆白落到了地面上,张开双臂“你们俩还不走,留着过年啊”
“来了”断月拾起飞星看了眼还坐在位置上的老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江榆白看了眼,抱着手臂“您都一把年龄了,怎么还欺骗小朋友啊?”
“我没有骗你呀。我说过了,只要你能走出去就能离开”
“好吧”江榆白不得不妥协,他说的确实没有问题,只不过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她抱着飞星“那我走了”
“嗯”
待她走后,棋盘的前方突然有人落下一子,老祖直接摁住“你这个臭棋篓子就不要下了。”
扶风咧嘴一笑“你怎么还歧视人呢?俗话说的好,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咱们都多久没见,我的气也是会进步的,好吗?”
“你有时间去精进棋艺”老祖连看都不想看他“就算你有,你怕也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好吧,好吧。你年龄大,我尊老爱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扶风看着江榆白离开的方向挑眉“怎么样?我这个徒弟还不错吧。”
“资质尚可”
“哇,你好清高。千年难遇的天才被你这么一说,瞬间平平无奇了呢。”凌云啧了一声。
“她确实是天才,但你似乎并没有教好她”
“我不想逼她,我们这些老东西都还在,她还不用那么快的长大。”
老祖冷哼一声“还在?我看未必,你能坚持多久,我又能坚持多久?我们又能坚持多久?她天生拥有这种力量和天赋,身处斗争的中心,注定不可能太平。”
凌云苦笑“我知道,但是那一天还很遥远”
“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都说不准,你不逼她一把。那在危机来临的时候,她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太古板了,所以你那些后辈才那么怕你”凌云打趣了一句他。
“你倒是风趣幽默,平易近人,也没见你和你们宗门相处的有多么友好。”
“哎,此言差矣,起码很多人都想来呀,比如你的亲亲弟子”
这一句话仿佛戳中了他的痛处,他的脸色顿时黑了,大手一挥凌云的投影消失不见。
他看着重归于平静的小院,又仿佛看到了这平静地下压抑着的疯狂“这次会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