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邓布利多与穆迪眼神交汇，后者一脸严肃——从现在开始，他的魔眼不会离开这里半秒钟。
晚宴结束了，人群拥挤着往外走。
“年龄线算什么，我打赌它可分辨不出来增龄剂。”弗雷德说。
“可我觉得不满十七岁的人是不可能获胜的，我们学得还不够……”
“你在说你自己，赫敏。”乔治不高兴地说。
身后传来一个粗哑的嗓音，用不太流畅的英语说：“赫米恩，是你的名字？”
罗恩转过头，立即激动地拉住哈利，“是克鲁姆！”
赫敏抿着嘴唇，“不是。我叫赫敏，不是赫米恩。”
“赫——米恩。”
“赫敏。”
“赫米，”
无论多少次，他都说不对。
“我想比赛开始之前你都不会无聊了，是吗？”艾瑞斯挽着瓦莲娜从身后走来，“找她好好学一学怎么念那名字，学上半个月，之后黑湖差不多就会结上碎冰了……”
克鲁姆的浓眉动了动，仿佛听懂了。
“…先别管结冰不结冰，”斯内普把人拦下，“汤，吃到了头发上。”
他举起双手马上就要摸上去。从一旁冲过来的人几乎挤开了所有人，拽住他的手腕，目光直白得斯内普一眼就看明白了。
“霍格沃兹的教授，”廖夏铁青着脸，用俄语说，“你恐怕不知道，伊利斯不喜欢别人乱碰。”
斯内普挣开他，仍然把手插进发丝里，一梳到底。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又想装模作样——”
“适可而止，廖夏！”瓦莲娜呵斥他，“我只答应带你来见一见她，现在你看见了，最好给我收敛脾气，否则我保证下一秒就把你踢回养马场去。”
对面的人可怜巴巴地看向艾瑞斯，想要她和自己说上几句话。可她只礼貌地点点头，拉着那个可恶的人离开了。
“走吧，让我们先把瓦莲娜送回房间休息，”
“然后再送你回去？”
“然后你再回自己的地下室。”
“…然后……明天是万圣节，你还需要祭奠父母吗？”斯内普问。
一行人渐渐走远。
“是啊，又要翻出那张照片了。”艾瑞斯叹口气，“瓦莲娜，你还记得他们的样子吗？”
他们的样子？
最后的画面她恐怕永远也不会忘。“都是我的好孩子。你也是。”瓦莲娜说。
她点点头，“都是你教出来的学生，成绩优秀，对吗？真是让人难以相信…一条蛇能咬死两个人。”
瓦莲娜和斯内普几乎同时抬起头。
走廊里人来人往，星月的光也洒在地面。
“…已经过去很久的事了，难不成你还指望谁能把那条蛇抓回来，让你检查到底有多厉害？”
艾瑞斯笑起来，“是啊，安德鲁也这样说，说找不到它了……可要是万一，万一有一天我真的找到了，你愿意告诉我杀死那东西的方法吗？……”
明明脸上是笑容，瓦莲娜就是觉得她的眼里全是藏起来的锋芒。
“难道，你找到了？”
“当然没有，”身边的人立刻说。
可是那只神秘的戒指忽然刺痛瓦莲娜的手指，让她惊骇。
这孩子在说谎！
“你…”
“我们到了。”
斯内普强硬地打断，推开那间早就备好的休息室。
蜡烛自动燃起来，壁炉里也烧着旺盛的火焰。床褥都是精致整洁的，透过窗外，能看到那片景色优美的黑湖。
瓦莲娜心绪难平，站在中央。从历任校长手里传下来的宝物不会出错，她是真的找到了……什么时候的事？不，更需要关心的是，她了解了多少真相？
“我和邓布利多校长都希望客人能住得舒适，那么，”
身后传来说话声。
斯内普转过身，盯着艾瑞斯，“现在到你了。”
她不愿意说。
他也阻止自己接着问下去。
看起来第一次的试探，失败了？
艾瑞斯站在门边，半晌之后才轻声说：“先休息吧，你一定累了……”
.
回程的路上一直都是沉默的，斯内普在黑暗的地下通道里把人牵起来，才发现她的手竟然这么冰冷？
“…”
“你能明白吗？”
嗓音传过来，让他皱起眉。
“我无法原谅，无论那是一条蛇，或别的。”
火把的亮光一闪而过，斯内普的脸上是冷漠和冰冷，“不，我不明白。”
无论她从哪里听到了真相，开始一心想要报复……可这注定不能成功，反而会害自己失去生命。
“你想报仇，因为父母对你如此重要。”
“当然！知道真相的人却不愿意告诉我，”
他脚步停顿，看向身边情绪激动的人，“或许因为他们认为你做不到。”
“哪怕拼上性命我也要…”
“我绝对相信，”斯内普说，“可是他们已经失去了两个人，不想再失去你。这一点你也应该很好弄明白。”
火把的暗光已经逐渐照不亮前方，黑暗的通道里只有模糊的红光，和相连的手里传来温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做那件事会要了我的命？”
沉默片刻之后，
“你认为呢。”
——她认为这就是真相。
斯内普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告诉了她。那东西只能被锁起来，不能被消灭。
因为自己与它……性命相连？
所以维多利亚只能从它手里以命易命，所以安德鲁从来不许自己提起复仇——所以就连他，斯内普，也把自己牢牢抓着，像是生怕下一秒的自己就会瞬间消失。
“复仇”，与这些爱着自己的人之间只能二选其一？
黑暗中，艾瑞斯很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再抬头时已经恢复了笑容，“所以今天是喝药的日子，你忘记了。”
斯内普一愣。
“…我忘记…给你熬药。”
“没关系，我可以去坩埚前等着你。”
阴湿的地下走廊里，大门打开了。艾瑞斯第很多次地进入他的房间，里面却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变化。
办公桌仍然整洁，玻璃药架在烛光中闪闪发亮，迎面是标签纸，方便他一眼就能分辨。而珍贵的顶层收藏夹，又有不少新瓶子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