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州读懂林轻的眼神,松开姜妤走向她。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问。
林奚刚受过委屈的脸立刻换上一副笑容:“你们聊,我去前面等轻轻。”
讲完,她先离开。
林轻微微低下头:“刚才的话是安抚我姑姑的,你不必当真。我知道你心里有姜妤,我不会让你难做,姑姑和我父亲那儿,我会处理好。”
裴昱州点头:“你懂事,我心里自然有数。”
林轻不好意思的笑了。
“只是今晚,你不必刻意送茶来。”
裴昱州的话意味深长,林轻一惊,愣住。
男人抬脚进屋。
姜妤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只怕在裴昱州心里这会儿也在生她的气。
她不做讨人嫌,避开他,贴着门要出去。
裴昱州挽住她的腰,把人扣在怀里关上了门。
阴谋没奏效,林轻的心像被人抓了一把,难受得要命。
封悦眉毛一挑,吹着口哨走了。
“你放手。”姜妤在门口挣扎。
“我没碰她。”裴昱州道。
“你弄疼我了。”
裴昱州眉心一拧,把人公主抱。
姜妤轻嘶一声,男人脚步没停,抱着她进了卧室。
这个房间的布局,和她入住的房间差不多,只是空气里多了一点他的味道,使整个房间不再有冰冷感。
裴昱州要把她放到床上,姜妤挽住他的脖子:“我没洗澡。”
男人知道她有洁癖,转身把她放在沙发上。
刚才抱起她的时候,她呼疼。
裴昱州二话不说就把她翻了个面,撩起她的衣服。
姜妤后背有一道伤痕。
应该是林奚在抓扯她的时候,故意用手上的钻戒在她背上划的。
豪门阔太,又当又立的不在少数。
裴昱州沉脸给服务台去了电话,又顺手解开了她的衣扣。
姜妤感到整个胸口松开了,赶紧夹紧了双臂。
裴昱州浅笑道:“跟我还介意?”
“你马上就不是我什么人了,当然要介意。”
姜妤爬起来要走,被裴昱州摁住:“又说这种话,我就奇怪了,别人使劲往外拽我,你不拉着我,反而把我往外推,有你这样做妻子的吗?”
姜妤扭头看向他:“我不推,等你厌倦我,抛弃我吗?连秦湛川都知道你是来离婚的,林家已经给你压力了,你能顶到什么时候?”
裴昱州沉默下来。
姜妤拿开他手,在沙发上坐起。
“别把我当傻子。”她道。
裴昱州坐到了她身边,把手垫在她的手背,以防她靠在沙发上的时候,碰到后背的伤口。
“如果非离不可,你能再给我机会吗?”
猜测和亲耳听见,是不一样的感受。
姜妤睫毛抖了抖,压下涌起的万千情绪,把脸朝向一边:“我不吃回头草。”
周彦廷就是很好的前车之鉴。
裴昱州深呼吸气,这正是他担心的。
姜妤不是任人摆布的风筝,一旦断了线,他会错过她一辈子。
“给我点时间,让我处理好,行不行?”
男人捏捏眉心。
姜妤十分不解地看向他:“我冤枉了你的林小姐,心眼小,脾气又不好,你干嘛非要耗在我身上?”
裴昱州的目光在她头顶和腿上来回转了好几圈,点头。
“好不容易把你养成我喜欢的样子,不耗你身上,让我耗哪儿?”
姜妤皱了皱眉。
裴昱州把她正过来,面朝自己:“你算算,我有多久没在你身上消耗体能了,你好意思对我说这种话。”
男人语调幽怨,让姜妤不受控制脸红了起来。
这时,门铃响了,是服务员送药箱来。
姜妤推开裴昱州起身。
男人拉着她的手:“没完了是吗?”
姜妤甩开他的手:“我去洗澡。不然等上完药再洗就白擦了。”
男人清冷的眉眼浮动了一瞬。
等姜妤洗过澡出来,裴昱州已经拿上药膏等在那里。
姜妤捏着浴袍不自在:“关灯。”
裴昱州轻轻挑了眉:“看不见怎么擦?”
姜妤不回应他的话,关灯走去飘窗边,将浴袍褪下一半,趴下。
月光撒在她背上,让她整个人附上了一层冷冷的光晕。
而因为关了灯,外面看不见里面。
姜妤的美,在敞开的环境里,又只有裴昱州一人看得见。
没有哪个男人能抵住这样的刺激。
“不是要擦药?你快点,我冷。”姜妤道。
裴昱州喉咙发紧,几个深呼吸后才勉强按下心里的躁意,走向她。
划痕本来不深,只是破了一点皮,但姜妤洗澡的时候没有注意,沾了热水,使整个伤口周围看上去很红。
裴昱州皱了皱眉,轻轻把药膏给她抹上。
姜妤没忍住,柔柔的叫了一声。
裴昱州额头青筋直跳。
“你再喊,看我忍不忍得住。”
她的声音比药性更烈。
姜妤被他听不出情绪的威胁给吓到了,咬唇忍着。
划痕不长,很快就擦得差不多了。
裴昱州突然笑了起来:“以为我被人下了药,不管不顾地来找我,要是没有受伤,你英勇的行为就完美了。”
姜妤本来就因为疼痛,刚消的气又堵了上来。
他这句话算是火上浇油。
“是我又蠢又笨,着了人家的道,多管闲事,我……”
话说到一半,男人俯身把她捧了起来。
姜妤神经一紧,像翘首的人鱼一样被他禁锢住。
“我没喊,你怎么还那样?”
男人鼻尖埋进她的后颈脖,哑着嗓子道:“被你晾的,责任全在你。”
姜妤:……
一整夜,她没能走出裴昱州的房间。
直到第二天十点多才醒。
封悦已经将她的行李送来了这边。
姜妤扶着腰深深叹了口气。
开荤男人不能长时间吊着,吊得太久会要老命。
昨夜耗光了裴昱州带来的装备,要出去买,问姜妤要不要一起。
姜妤想着还要在这里玩两天,去哪里都是玩,于是跟他一起出门。
裴昱州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往前面走,姜妤就低头玩手机。
男人垂眸,看到她的手机页面,不露痕迹的问道:“不是刚刚做过全身体检,怎么又预约体检?”
姜妤正在选日子,头也不抬道:“姜崇德给了我一只录音笔,里面有提到六年前我刚回姜家的时候,姜晚芙为争宠,悄悄让他们感染上病毒嫁祸给我的事。”
裴昱州瞥了一眼旁边的绿植。
这两天发生的事,封悦还没有向他汇报。
“她也给我下了毒,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没有任何不适反应。虽然已经过了六年,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不再做个检查,不过去心里的坎。”
裴昱州心脏猛地收缩,眉梢微微颤抖,双眸透出两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