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闲岳手上一紧,抬起巴掌想要打人,被一旁的陈大人拦下,让他别冲动,毕竟大庭广众,许肆可是大将军啊!
许肆却已心死,无所谓这巴掌打没打在脸上,他不会对父亲怎样,但也确实没什么感情了、
“父亲知道我是个逆子就不要再给自己找不愉快了,别拿什么家门声誉血脉亲情来要挟我,当年对我怎样您自己也清楚,以后再来掺和我的事别说我不给您面子。”
许闲岳怒目圆瞪着许肆,紧着一边的胳膊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打人,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眼前大剌剌地走了。
他知道这些话不是吓唬人,许肆真的做得出来。
许肆等人找不到颜漫,让高念带官兵一起去找。
陈恭桉和吴疾跟随颜漫一路下山,“这小子腿脚还挺快!”
眼见颜漫进了一个铺子,陈恭桉让小厮把陈双巧找来,让他妹妹亲眼看看这小子挨揍,给她出口恶气。
小厮去找陈双巧,她不想掺和,躲都躲不及,黄星阁一听是给她出气,往上提了提袖子说他也要亲手教训教训那人,气势汹汹地就要走。
潘佩文让女儿跟上,跟黄星阁一起去,“别让你哥闹事!”
陈双巧无奈只得跟着一起。
几人守在街头,视线牢牢锁定店铺门口,但人却迟迟没有从里面出来。
陈恭桉狐疑道:“不会是刚才发现我们逃跑了吧?”
他让小厮进去看看。
陈双巧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别在这里惹事了,让父亲知道又得责罚你。”
陈恭桉道:“你一个姑娘家懂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能白被人给欺负了!”
“陈兄说的是!”黄星阁在一旁附和,“你们放心我刚找了些人手过来,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绰绰有余!”
吴疾插手环胸自信道:“不必兴师动众,我一人足矣。”
只见小厮站在商铺门口,朝众人摊手,表示人不见嘞。
这时,一个头戴帷帽的黄衣女子从店内走出,吴疾一眼锁定其腰间佩剑,“是他!”
刚才追了一路,他认得这把剑,就是那小子。
还想伪装成女子逃脱,雕虫小技!
几人还在诧异咋办,吴疾已经冲了出去,只一秒他的剑拦在了女子面前。
面前白光一闪,吓得原本轻快的步子在原地一怔。
轻扬的纱幔遮住了她的脸,虽然看不见表情,然而只通过略显后退和慌张的身体动作也能看出她的几分无措。
“莫要着急走,想跟您请教一二。”吴疾说着就举剑刺了过来。
“不是……你谁啊?”女子诧异地惊喝一声。
然而对面明显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只得草草拔剑应敌,她的招式算不上利索,甚至手臂看起来都没什么力道。
吴疾眼露不屑,果然是个花架子,陈恭桉说的话在他这里又被证实了几分,原来真是许肆养在身边的小白脸!
他抬脚狠踢其胸前,女子两腿一蹬腾空后仰倒地,毫无形象地径直砸进了路旁的烂菜摊里。
见大获全胜,陈恭桉兴致勃勃地跑了过来跟吴疾举起大拇指:“吴兄,好身手啊!”
“胜之不武”,吴疾收回了剑,本以为一个将军府的贴身护卫至少能有两下子,没成想完全是个废物!
女子狼狈地从哄臭的菜摊里爬出,缓慢起身的动作看起来那一脚踢得不轻,低头一看新买的衣服被印了个丑陋的大脚印子,她直接僵在了原地。
陈双巧看着静止哑然的女子,话在嘴边有些难说出口,她看起来虽然身形跟许肆身边的那个护卫差不多,但是她好像有……胸?!
时间大概过了两秒,帷帽里隐隐传出女子委屈的啜泣声。
围观群众都震惊了,这怎么哭了,动静还真像个姑娘,一时不知如何动作,最慌的尤其是始作俑者吴疾。
黄星阁小声询问:“你、你打一个姑娘干嘛?”
吴疾现在也有点不知所措,仿佛自己真的变成一个无辜欺负少女恃强凌弱的坏人,慌忙上前给自己解释:“你们看他的剑,他就是刚才跟的人!”说完一把掀开了她遮脸的帷帽。
这一掀不要紧,他更是直接傻了……
女子哭得小脸红红的,眼里还噙着泪,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吧嗒吧嗒直往下掉,视线转向吴疾,呜咽一声大哭出声,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得骂句欺负她的简直不是人!
“都怪你,神经病!”她哭得像个孩子,用尽力气狠狠地把他往后一推,“讨厌,人家本来开开心心的……”
吴疾哪见过这场面,他素日最是正派,从来不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更何况是这么好看的女子。
他从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白里透红精致的脸,像个易脆的瓷娃娃的,见了只会想让人保护,怎么会欺负她呢,但现在说什么显然都已经晚了。
“吴疾,你是罪人!”黄星阁不忘在旁边暗戳戳地补刀指责。
陈家兄妹此时也傻眼了,这长脸确实是颜漫,她竟然是个女子?!
自恃貌美的陈双巧见她女装的样子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张让人嫉妒的脸……
男装英气小巧,女装完全判若两人,只稍饰粉黛就已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了。
成衣铺的老板娘见小姑娘哭得可怜,便说帮她清理清理。
颜漫跟人进了屋子,老板娘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是说去见心上人吗,开心点姑娘。”
“可我的衣服脏了……”
“没事,我帮你擦干净。”
“好不容易做一回美女……”
“姑娘这么好看,就算穿最朴素的衣裙也是个绝代美人……”
“我吗?才没有……”
外面,吴疾不可置信地质问陈恭桉:“你是说就她把你们几个打了一顿?”
陈恭桉点点头,虽然他现在也无法把这个哭包女子跟之前那个巴掌战士联系到一起。
“许肆就是为了她抛弃了……”
周围不知哪个围观群众来了句,“不应该吗?”
“我抛弃谁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肆背手立于众人身后不远处,轻掀眼皮,一股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