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薛恒隐下宁宛救了孩子一事后,便又说道:“刚巧又能有机会进这奇思妙想的库房中挑选一物时,我便就想到了这套独一无二的工具,想来宁娘子定是十分满意的。”
宁宛此刻眼中尽是笑意,不住的点着头,道:“满意的,自然是十分满意,确实没想到薛少卿与我如此默契,宁宛今次能得到此珍贵之物,都是薛少卿的功劳,多谢薛少卿,万分感谢。”
“如此看来确是很合乎宁娘子心意,那便好。”薛恒笑着说道。
这时两人看向门口方向,笑道:“回来了。”
相视一笑。
包灯尾随跟踪赖主溥与白书吏回来,刚进屋子,便就见着薛恒与宁宛看着自己笑。
不明所以的问道:“这是碰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竟然笑的如此...如此...”
包灯挠挠后脑勺后不知为何也笑的很是开怀。
“你又笑什么?”宁宛看着包灯道。
“不知道呀,看着你们笑,我也想笑,这难道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宁宛微张着嘴看向包灯,还能这么解释,厉害了厉害了,“哈哈哈!”
“说说吧,你出去都听见什么了。”薛恒看着包灯道。
一到正经事情上,包灯便就一秒正经起来,一瞬便收敛了脸上洋溢的笑容。
“我跟随他们,之后便听到赖主溥与白书吏说......”
包灯将自己跟随赖主溥身后听到的对话全都复述一遍,随后道:“看来赖主溥事先也不知道这白书吏会到这来。”
“照两人的对话中来看,是白书吏与人赌约,故意到这一游。”因着包灯听着白书吏与人赌约之事,更多是因为薛少卿太过出名,引的外人竞相好奇不已,才会有如此荒唐赌约。
包灯便也故意将白书吏的闯入戏称到此一游。
“好了,既然查清楚了对方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又不曾动过屋里的东西,那就算了,毕竟赖主溥还是这大理寺的老人了,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薛恒想了想又道,“赖主溥此人心胸狭隘,此次过后想必会将我等记恨在心里,日后若是遇到案件需与其交涉的部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以防赖主溥从中作梗。”
包灯迟疑道:“不至于吧?赖主溥他...”
“我觉得薛少卿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包灯看向开口赞同的宁宛,“这赖主溥都在这大理寺呆了多少年了,还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真能记恨?”
包灯有些不信。
宁宛摇摇头,“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赖主溥此人并不是一个心胸宽阔之人,再说了这白书吏与他的关系可不普通,人家可是一家子,如何能与你我一般,难不成他还能去责怪那白书吏?自然是要将今天的遭遇怪到我们几个,不应该是你与我身上。”
“毕竟薛少卿他不一定惹得起。”
包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会你们不该在这等我,可是出了什么事?”包灯与宁宛是知道薛恒他出门的目的,并不会在自己还未回来的时候到这里来,他们又不是什么热爱工作的人,没事的时候巴不得待在后厨,离得这里远远的。
经薛恒这么一提醒,包灯立刻想起来自己与宁宛过来的目的。
包灯恍然醒悟过来,连忙道:“哦哦哦,要不是薛少卿提醒,我都要忘记我等过来的目的了。”
“哦?”
见包灯这副样子看来并不是又出了什么案件,如此薛恒便就放下心来,慵懒的靠着椅子等着包灯。
包灯搓着双手,笑嘻嘻的看着薛恒,“就是最近这外面不是一直在传那安康坊巷子的怪事吗?”包灯又看了眼宁宛,接着说道:“我与宁娘子想着,反正也无事,便就想要去瞧一瞧那处巷子,看看到底哪里奇怪,竟然让堂堂金吾卫巡街使都无有所获,一片衣角都不曾拿到。”
薛恒了然的看向包灯,手里点着桌面,“此事我也是略有耳闻,金吾卫布下重重陷阱,几乎十步一人,跟着那更夫连续埋伏好几夜,也愣是没有见着那所谓红眼怪物一次,就好似...”
“就好似只有那些更夫才能见着。”
薛恒看向接过话茬的宁宛,点头道:“不错,就是每次都是只有那些巡夜的更夫见着,而屡屡埋伏的金吾卫却是如何都不曾见到,这如何能不让人生疑。”
若是真有这些个怪物,为何偏偏就挑选那些更夫见着,为何金吾卫就一次都不能遇到?
宁宛问道:“难道金吾卫就没有其他的措施?例如假冒更夫巡夜?”
薛恒点头,“自是有的,金吾卫也不是酒囊饭袋,如何不会考虑到,之后他们也曾尝试过金吾卫假装更夫巡夜,却仍是一无所获。”
“至此,夜间倒是再没发现过红眼怪人,可这坊间却是突然间便就将这红眼怪人食人肉,饮人血的事迹传的到处都是,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好似那讲述之人当时便就在身边看着那红眼怪人食人一般。”
红眼,食人。
宁宛想着若是真的是吃了人肉,甚至是人脑的话,那这人的红眼倒是不难理解。
可是这坊间的传闻流传的如此快,分明是有人在操作,不然如何能如此快速的传播开来。
“不是都说这红眼怪人是杀了人,吃了,那这人总得有来处吧,总不能凭空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发觉吧。”
“查了。”包灯在一旁说道。
宁宛看了过去,眼神询问着,查了,然后呢?
包灯摊开双手,道:“查了,但是找不到最先传播之人,金吾卫在一听到传言之时,便就立刻循着这些流传开来的地方铺开了找,最后你们猜这流言最早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
“何处?”
薛恒抬了抬眼,示意包灯快将从金吾卫处听来的消息说出来。
包灯半个身子靠在桌面上,将面前的笔墨往里面挪了挪,这才说道:“我从金吾卫那处听来的,听说他们最后查到消息是从春楼流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