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太过矛盾的感觉啊……
他那么霸道，那么强硬，怎么还会——颤抖着？
她忍不住小心去浅啜了一下儿，这才确定，他是真的在颤抖着的……
只是再颤抖，却也不肯松开半点攻伐的节奏；那样强悍为骨，颤抖为皮地矛盾统一着，继续在她唇内肆虐……
可是——该死的，她却被他的颤抖给打败了。
若他只是强硬，她有的是同样的凶蛮来抵抗。
可是，他却颤抖了……
那颤抖，将她的节奏都给打乱了，让她原本的武装，还没等派上用场，就已经丢盔卸甲了。
她的抵抗软了下去，他的吻便更加笃定而绵长……
她掉泪了。
她甚至自己都理不清，这一刻为何会掉泪。
是被他欺负了，心不甘么？
好像又不对——因为她跟他打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服谁，她更从来没被他欺负哭过啊……他，他没这个本事！
那她的眼泪，就是自己想掉的。
是因为自己的心情，因为此刻的莫名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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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关之间，呼吸喑哑之间，忽然有咸涩滴入。
他微微一怔，终于肯放松片刻，抬眼来看她。
云扶却不想叫他看见，使劲别开头去。
可是他的手还卡着她的脖子呢，她别开去，他就轻而易举地扶正过来，再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虽不出声，可是他的眼却在无声询问。
她狼狈不堪，又无路可逃，便故意大吼，“是鼻涕，鼻涕！”
他果然坠角微微一咧，长眉皱结。
云扶立时猛然抬膝——
他吃痛，松开手。
云扶撒腿就跑。
可是小小车库，哪里能躲闪？
幸好前方还有一扇门敞开着——车门。
之前纪贤为云扶打开车门，云扶不肯进，纪贤尴尬地松手，便也没将车门关上。
云扶来不及多想，赶紧跳上车子去，将车门关严，按下内锁！
这单独的小车库，本就密闭，不过还有这样一辆车子，仿若世外桃源……
可惜，云扶一口气还没松完，美梦就破灭了——她看见靳佩弦直接拿出了钥匙，正在不慌不忙地开车门！
云扶惊慌失措，想转身从另外一边车门逃下去——
可是还没等她转过身，她面前的车门已经开了，一只手伸进来，死死掐住了她的手肘！
云扶又落泪了，这一次真是被欺负的，委屈得！
她伸脚踹他，可是他仿佛钢筋铁骨不怕踹，长腿直接片腿上车，下一秒已经将云扶整个端起来，按在了他自己的腿上！
“混蛋，你，你不能这样！”
车门也关严，整个世界变得更小。
他仰头看她，眼中是子夜，是海上的迷雾，是——氤氲卷袭的暗潮。
他仿佛像忍耐着某种疼痛，豹子一般轻轻呲着牙，“告诉我，现在，你想当商云扶，还是沈云海，或者——庾风眠。”
他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个，他是什么意思？
云扶拼命扭动，想要逃开他的钳制，“我是谁，与你无关！”
“快说！”
他的手指更加用力，她的手肘想是要被掐断了似的疼。
云扶不肯屈服，忍着疼，就是不说。
“你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