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聿给温南湫派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打奶油。
有自动打发器,这个任务还是很简单的。
不一会儿温南湫就打发好了奶油,温南湫捧着小盆凑到秦修聿面前:“这种程度可以吗?”
秦修聿看了看,点头肯定:“可以。”
话音落,他便发现小姑娘眼眸亮晶晶眼巴巴的盯着自己。
秦修聿觉得好笑:“怎么,哥哥脸上有东西?”
温南湫轻轻摇头,旋即放下奶油盆,迫不及待的问:“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秦修聿只觉更好笑了。
看来不给这小丫头找点事做,她是不会罢休的。
男人略微沉吟,片刻后转身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新鲜的水果交给她:“那就麻烦我们小湫湫把这些水果洗了吧。”
温南湫看着盘子里的水果,
有她喜欢的蓝莓,还有草莓和芒果。
“这些做什么用啊?”
秦修聿一一介绍给她听:“蓝莓待会儿打成果浆掺进奶油里抹面,草莓和芒果是蛋糕胚夹心。”
温南湫抓到他话里的一个重点:“用做夹心的话,草莓芒果需要切碎吧?”
男人不假思索颔首。
温南湫立即甜甜自荐:“那我来切吧。”
正忙着做其他事的秦修聿闻言目光看过来,清俊的眉眼轻蹙,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行。”
他哪能让温南湫碰刀子,万一不小心伤到怎么办。
“可以……”
秦修聿走过来,低头在小姑娘白皙的额头上落下浅浅一吻,柔情似水的桃花眼里噙着笑,轻哄:“湫湫做这些,已经是帮我很大的忙了。放心,不会让我们湫湫闲着的,有需要的话哥哥一定叫湫湫。”
温南湫没说话,抱着装水果的盘子默默走到了水槽边。
她一颗颗,仔仔细细的把每一颗水果洗干净。
尽管做得细致,就这点活,她还是很快就做好了。
她把洗干净的水果放进沥水篮里,扭头去看旁边的秦修聿。
他这会儿正在做蛋糕胚。
男人浓密的睫毛微微低敛,深邃的目光垂落在手里的活计上,一举一动既细致又利落。
今日阳光晴好。
下午明媚的春光自窗外倾泻进开放式厨房里,大片大片洒在光滑的大理石流理台面上,犹如铺陈了层薄薄淡淡的金色薄纱。
春光丝丝缕缕缠绕着秦修聿忙碌的长指,在柔和明亮的光影中,那手指似乎也透了光,白而纤细修长,骨节分明,仿佛节节暖玉。
温南湫呆呆看着他染了春光的长指,不由得一阵出神。
她觉得秦修聿这一双手似乎有某种神奇的魔力,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得好。
钢笔在手中的话便是令人敬畏仰望,矜贵从容,万事成竹在胸的秦总;
但如果他手里拿着的是小提琴,则又化身成优雅迷人的小王子。
既烧得一手好菜,又做得了甜品,甚至还会包花;
那双手,曾如珠如宝般捧起她的脸,万分珍重的吻她。
她从没见过秦修聿这样的男人。
一见,便沦陷。
温南湫想,她会喜欢上秦修聿,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吧。
这样温柔温暖这样无所不能的男人,谁会不喜欢呢。
温南湫失神的盯着秦修聿的手,心里胡乱想着。
小姑娘过于直白甚至是热烈的视线自然引起了秦修聿的注意。
男人扭头,笑盈盈的目光看过去,浓眉轻挑:“湫湫,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小姑娘眼睫茫然闪烁,摇头。
秦修聿缓缓勾起唇,戏谑道:“一副想把哥哥我吃掉的样子。”
温南湫还是讷讷的。
直到听见男人那自喉咙深处溢出来的低沉磁性的笑音,温南湫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她白皙漂亮的脸蛋蓦地染上粉晕:“你,我,我……谁想吃你了。”
秦修聿眉梢挑得更高,声线悠悠而绵长:“是吗?不想吗?湫湫,你可以尝尝,哥哥觉得,我的味道应该不错。”
温南湫惊呆了。
这男人现在真是越来越……不知羞耻了!
说不出话来,小脸爆红的她干脆扭过头盯着面前沥水篮里的水果,努努嘴闷声不说话。
温南湫想起了在青城除夕夜那天晚上,她去酒店给秦修聿送饺子。
他说‘饿得连小南湫都能整个吃掉’,那时候的她各个方面都比较迟钝,只单纯以为这话就是字面意思,甚至还一本正经的说吃人犯法,同类相食有病毒……
现在再听到秦修聿说类似的话,仔细想想,那时候秦修聿说的哪是什么字面意思,分明,分明……
分明就是在赤裸裸的撩拨她嘛!
她说得没错,秦修聿果然就是个开屏的花孔雀!
只不过那时候她没开窍,任凭他怎么开屏也不过是招摇给瞎子看罢了。
旁边男人低低沉沉的笑了几声,继续做着手里的事。
确定秦修聿没再看自己,温南湫这才无声的舒了口气。
招架不了,真是一点也招架不了。
厨房里安静下来,偶尔响起几声烘焙器具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温南湫无事可做,秦修聿似乎也没有要再给她派活的意思。
闲得无聊的温南湫在厨房里转悠了几圈,最后又踱步回流理台后。
发现秦修聿正专注于自己手里的事,没注意到她,温南湫想了想,悄悄抽出一把水果刀。
三两下,她便把草莓切好了。
看着盘子里大小均匀的草莓丁,温南湫骄傲的小小耸了一下肩膀。
很简单呀。
她接着拿起芒果。
这个就有点难了。
她一手按着芒果,一手拿刀试图从中间切下去,但这个并不是规则的形状,容易打滑,温南湫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小姑娘倔强劲头上来了。
手下更加用力的固定住芒果,一刀切下去……
结果芒果再次从她手里滑走,啪一下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她感觉自己的手指上传来一阵细细尖锐的疼痛。
她下意识发出一声低低的痛呼,放下水果刀捂住冒血珠的手。
听到动静的秦修聿立即过来。
“怎么了?!”
他视线粗略扫过流理台面,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小心拉过温南湫被刀割破流血的手,鲜红的血色映在他黑沉沉的眼里。
他薄唇微抿成线,拧着眉一言不发的把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
等到冲洗干净后,秦修聿沉着脸握着温南湫的手腕,把人带出厨房安置在客厅沙发上,抽了几张纸巾让她暂时捂住流血的手指,自己则赶紧去找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