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说,那还留着他做什么!堂兄,念瑶倒是真想看看这人被那些凶猛的禽兽撕成碎片时的惨状!”伴随着这道冷冰冰且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声传来,祁承瑾与季明栋二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只见祁念瑶正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朝这边徐徐走来,她那张绝美的面庞此刻却如寒霜般冷若冰霜,美眸之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就连说话的语气也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一般。
看到如此情景,季明栋不禁心中暗自思忖:这四公主当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其行事之果敢、手段之凌厉丝毫不逊色于当年的圣上。果然是出身皇室的子女,做起事来果断决绝,丝毫不会心慈手软。想到此处,季明栋对祁念瑶又多了几分敬畏之情。
祁承瑾则仅是微微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没听见四公主刚才说的话吗?赶紧把这个人给我带下去处置掉!”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元一瞬间身形一闪,眼看就要动手将那名黑衣男子拿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一直闭口不言的黑衣男子突然像是意识到情况不妙,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念头:糟糕,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恐怕主子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于是,他急忙装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颤抖着声音大声喊道:“我说!我说!求求各位饶命啊……”见此情形,元一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得到喘息之机的黑衣男子连忙继续说道:“其实,是有人专程跑到云起楼找到我们这些打手,并吩咐我们要好好教训一番奕国公世子。而且,那个人出手极为阔绰,给了我们相当丰厚的报酬。至于那个指使之人嘛,小的也仅知晓他姓李而已……”说完这番话后,黑衣男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似乎生怕会因此惹恼眼前这群身份尊贵之人。
“姓李?本王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你下一秒是不是要告诉本王,你所说的人是将军府的公子?”祁承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怀疑。
听到这话,对方急忙解释道:“王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我当真不知那人究竟是谁,只是瞧着那人年纪与季世子相仿罢了。您要是心存疑虑,大可以派人前去调查一番,他当时口口声声地说季世子勾引了他的未婚妻!”
祁承瑾心中暗自思忖,这李子良恐怕又是被他人当作手中的一杆长枪来使唤了。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祁念瑶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祁承瑾,轻声说道:“堂兄,我想去见见季之礼。”
祁承瑾点了点头,应声道:“他如今尚未苏醒,就在后面那间屋子里,你若要去便去吧。”
站在一旁的季明栋却心急如焚,想要出言阻止。此时此刻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侄儿再与皇室中人产生任何瓜葛,尤其是这位四公主眼下还有婚约在身,如此不明不白地往来,实在不妥。可是,还未等他来得及开口,祁念瑶已然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那间屋子快步走去,甚至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未曾留下。
祁念瑶缓缓地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沉香,轻声说道:“沉香,你在这等我。”话音刚落,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胸腔之中。然后,她轻轻地伸出手,推动那扇略显沉重的门。
随着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药草的苦涩味道如潮水般朝着她的鼻子涌来。祁念瑶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阵担忧。她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季之礼。
只见季之礼安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的嘴唇微微有些皲裂,透露出一丝干涸与憔悴。祁念瑶心疼地快步走到茶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把勺子,舀起一点清水,轻轻地送到季之礼的唇边,慢慢地润湿他的嘴唇。
祁念瑶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季之礼的脸庞,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怜爱、有焦虑、还有深深的眷恋。许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或许,早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份感情就已经在我的心底悄然生根发芽了,只是我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承认罢了。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不文不武的人甚至我不喜的人呢……”
说到这里,祁念瑶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的香囊一直在我这里,我一直都把它保存得很好。等你醒了,我亲手将它还给你。
“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说的话真的很气人,就让我止不住的跟你生气。李子良在我心里早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会跟他解除婚约的。我会让他让和将军府付出代价,李子良伤你这笔账我同样会加在将军府上,你在等等我好吗”
她紧紧地握住了他有些微凉的手,轻轻地抬起他的手,缓缓地放在了自己那如凝脂般白皙的脸颊上,感受着彼此肌肤相触时所带来的温度与触感。
“季之礼,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她凝视着他那张紧闭双眼、毫无血色的面容,眼眶渐渐湿润,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祁念瑶面无表情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异常冰冷,让人不寒而栗。跟在她身后的沉香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还是赶忙迎上前去。
只见祁念瑶嘴唇轻启,冷冷地说道:“沉香,走吧,去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