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一摊手,装无辜:“老奴怎敢骗您,主子确实是水米未打牙,一直喝酒来的。”
祝心妍拧眉,“秦伯,难道你不知道,这酒也是粮食酿造的,又称液体面包。”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计较这个了,再说面不面包的,老奴也听不明白。您就快进去吧!”
他用力一推祝心妍的后背,随手便关上了房门。
也是未做好防备,祝心妍一个踉跄冲进去。
也赖着她身子轻盈,差一点儿就撞到了桌子。
及时扶住桌沿,回身威胁道:“好啊!秦伯你竟敢下暗招子,等我出去的,有你好果子吃。”
门外的秦伯一缩脖,低着嗓音道:“是老奴心急,祝姨娘莫怪!求您赶快发挥聪明才智吧!等您开解好主子,老奴任您处置。”
祝心妍这人挺识夸,再加上秦伯说软话,这心里也就没了气。
回嘴道:“我念你年事已高,这篇便揭过去!但若有下一次……”
她话还未说完,便听到角落里传出震怒的声音,“还有完没完了,要想说话滚出去。”
祝心妍寻声望去 ,便见顾占宸窝着身子坐在地上,周围散落着一堆空酒瓶。
身上的一袭长袍皱皱巴巴的,脸也被乱发挡住,看不到神情。
祝心妍瞧不上他那败落样,叫起了他的大号。
“顾占宸,你幼不幼稚,挺大的男人,受了一点子情伤,就在演什么深情人设!”
闻言,顾占宸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了满是忧郁、挫败的脸。
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我、滚!”
“哈~”
祝心妍撇嘴冷笑,“怎么着还来劲儿,长能耐了,都敢让我滚了。行,我滚可以,但请你想清楚了。
我今个儿要是出了这门,就是你再劝我,我也不会回来了!”
有了上回的醉酒经验,祝心妍便想用话来激他。想着顾占宸就势服软,然后再劝一劝,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她想得过于简单了,上回顾占宸是全醉,没有任何理智而言。
而这一次却是半分醉,还被祝心妍搅得心烦,便脱口而出:“他妈的,你听不懂人话啊!我叫你滚!”
这声音穿透力极强,直把外面的秦伯和顺安都吓到了。
顺安捂了下耳朵,一脸担忧地说道:“秦伯,这主子爷发怒了,祝姨娘不会有事儿吧!”
秦伯也是心里忐忑,祝姨娘是怎么回事,劝人不成,怎么反而还把人给激怒了呢!
但他不能慌,怕祝心妍生气出来,一边堵住门,一边强装镇静道:
“主子怎么会发怒呢!是你小子听错了,他这是在练唱,调调门。
别瞎操心了,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食。别一会子,主子和姨娘都唱饿了,那头再没备好。”
又是这个借口,就不能换个新鲜花样儿。
并且主子爷唱歌的这个由子,不是我自己想出来,当初对护院说的话吗?
怎么秦伯还抄袭上了。
但这个想法,只在顺安心里过过。
也是怕主子爷真发怒,再牵扯到自己,这小子一溜烟便跑了。
秦伯待他走远后,贴着门对祝心妍加油打气。
“主子说的那全都是气话,姨娘不要往心里去!老奴替他给您赔不是了。”
话说得轻巧,自己好心好意来劝人,反遭被人骂,能不生气吗?
其实祝心妍都快走至门口了,只差一步就推门离开了,但听到秦伯这番话,反倒起了逆反心理。
凭什么他让我滚,我就得滚啊!他顾占宸算老几!
并且就算真要走,也得要点精神损失费才行,要不白挨一通骂了!
她去而复返,大咧咧对顾占宸伸出手,“拿来!”
其实顾占宸说完“滚”也立马后悔了,怕祝心妍真的离开,就起身去追她。
可刚起到半道儿,就见祝心妍回身过来。
也是这两日一直坐在地上,腿脚发麻不太灵便,就维持着曲着腿,撅着腚的姿势。
这一造型有点子尴尬,但他仍板着面孔问:“干嘛!”
“赔我精神损失费啊!我好好一个女儿家,也陪你睡了几十回了,再加上挨你一顿骂,怎么着也得赔我银子当作补偿。”
顾占宸差一点被她无厘头的言论逗笑,咬着牙训道:“你说的哪门子浑话!难道你是卖肉的?竟要找我算账,过程中你没爽到?”
祝心妍面不红,心不跳地回呛:“爽没爽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你姓顾的费心了。别磨叽,快给快完,我也不耽误你在这儿拉屎。”
上一句,顾占宸还未解过来劲儿 ,又被下一句呛到。
神情崩坏,指着自己鼻子问:“你竟说我是在拉屎!祝心妍你怎么想的,我堂堂睿亲、郡王,岂会在书房中,做出此等龌龊事!”
“这是你的地界,想拉就拉,我也不想管。并且我都要滚了,也管不着。”
祝心妍继续催促:“快给银子吧!我也不多要,一百万两。”
“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怎么不出去抢钱庄!那样来钱更快。”
祝心妍俏眉一扬,“那是我下一步计划。现阶段只管你要钱。”
闻言,顾占宸心里极度委屈,眼圈也发红了。
“我自认待你不薄。未曾想你竟如此冷血,我都难心成这样,你一句关心不提,还张口闭口跟我要银子。我真是错看你了。“
“彼此,彼此,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祝心妍丝毫不让,“敢问,你难心是我造成的吗?是你想不开,用过去的事来惩罚自己。
而且我特意过来就是为开解你的。可你呢!一开口就让我滚,你让我心里怎、怎么……想,阿嚏、阿嚏。”
祝心妍也是想卖个惨,打造一下受伤的人设。
但天不遂人愿,这时候鼻孔发痒,连着打了几声喷嚏。
她刚揉了揉鼻子,身上就被披上披风。
“我不要。”
祝心妍伸手要将披风解下,但却被顾占宸阻止,“别拿自己的身子跟我怄气。”
祝心妍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不是在生气,而是你这披风太臭。”
额!顾占宸一头黑线,得!白关心了。
他转身去到内间,拿了件新的出来,扔给了祝心妍。
没好脸地说:“就你事儿多,这个没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