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妻主……”
“阿玉跟在孤身边,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奴,而若是与刁神医在一起,那就是刁神医的夫君,阿玉可以做主娶了刁神医,也不用像伺候孤一样这般小心,不如……”
“不,不要妻主,我只想待在妻主身边,求求您,不要把我送人好不好?”
仰着头,季墨玉的声音中满是慌乱。
“我是妻主的侍奴,妻主之前也说了,会留我在身边赎罪的,您不能……不能……”
“可刁神医说了,只有我把你送给她,她才会出手救成苒啊。”
开口打断季墨玉的话,凌昭凤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季墨玉越发慌张,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声音哽咽而破败:“在妻主心中,我还不如一个小孩吗?”
“这怎能混为一谈?”凌昭凤的声音还是那般平静。
“孤将你送出,又不会要你的命,相反你以后还可以与刁神医结为夫妻。”
“可若是孤不将你送出,成苒就会失去性命,成苒的母亲之前救了孤,成苒被人下蛊也是被孤牵连。阿玉,你该是明白的啊。”
“妻主!”季墨玉如何也不会想到,凌昭凤竟能这般轻松的说出这些话。
这一字一句,像是一把把刀子一般,在扎他的心啊。
妻主怎能这般轻易就做出选择?这般轻易就将他送出?
是不是他太无用了?他总是惹妻主生气,总是隐瞒妻主,之前还背叛妻主,妻主才会对他心生厌恶?才会想要将他送走?
“看来太女殿下已经做了选择,墨玉哥哥,你快起来,跟我走吧。”
看季墨玉这般卑微的跪在凌昭凤面前哀求她,刁一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走上前,轻轻握住季墨玉的臂膀,想要扶他起来。
可季墨玉在她碰上他的瞬间,就已闪身躲过,但就算这样,他还是看到凌昭凤眼中一闪而过冷意。
心中一跳,他撑着地面站起身,神色冰冷的望着一旁殷切的刁一鸣:“刁神医,我能与你聊一聊吗?”
“当然。”
很快,季墨玉与刁一鸣就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凌昭凤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掌拍在桌上,心中的暴戾再也无法压制。
难怪之前季墨玉不愿请刁一鸣过来,原来是早知刁一鸣对他有意。
她竟不知,季墨玉竟然这般受女人欢迎,先是凌昭紫,如今又出现一个刁一鸣。
若不是她当初攻破东萧,执意要将季墨玉绑回去做侍君,是不是如今季墨玉早已与刁一鸣双宿双飞了?
凌昭凤并不知季墨玉与刁一鸣在外面谈了什么,她也懒得知道。
她以前就知季墨玉本事大,但她总觉得,季墨玉尚在她的控制中,可今日,她却对此产生了怀疑。
或许,当初在攻破东萧后,她就不该把季墨玉带回来,而是应该一刀砍了他。
眼中满是阴霾,凌昭凤身上裹挟着压制不住的怒气。
季墨玉与刁一鸣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前者一看到凌昭凤冰冷的神色,就知道他这次算是彻底将凌昭凤惹怒了。
但此时却不是再说此事的时候,他走到凌昭凤面前,自觉跪下:
“妻主,我已经与刁神医说好了,她答应救治成苒,也不会要您将我送给她了,还请……还请妻主不要赶我走了。”
“哦?刁神医竟然不要你了?”
凌昭凤早已调整好心情,她没有施舍季墨玉一记眸光,而是转头看着神色有些难看的刁一鸣:
“刁神医怎么就改变条件了呢?是刁神医觉得季墨玉不值得,有了更好的选择?还是刁神医嫌弃季墨玉是孤玩过的下贱玩意儿,嫌他不干净?”
“太女殿下,你怎能这般说他?”刁一鸣脸上布满寒霜。
凌昭凤却依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难道孤说错了吗?季墨玉在孤这儿,本就是个随意玩弄的玩意儿罢了。难道刁神医觉得孤会为了一个背叛过孤的下贱奴隶,放弃救治孤救命恩人的女儿吗?”
“你!”刁一鸣被凌昭凤怼的哑口无言。
她是听说过凌昭凤与季墨玉之间的一些恩怨的,这次收到季墨玉的信,还高兴了好久,以为季墨玉改变想法了,却没想到,竟看到季墨玉这般卑微的一面。
她甚至觉得今日见到的季墨玉是别人假冒的,然而,是真是假,她还是可以辨别的。
而跪在一旁的季墨玉听到凌昭凤的锥心之言,身侧的手早已紧握在一起,青筋暴起。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厉害,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可凌昭凤的话却都是事实,他竟无力反驳。
拼命压下心中的痛意,季墨玉跪着转身,跪行到凌昭凤脚下:
“奴……确实是个下贱玩意儿,也不敢肖想殿下能真的喜欢奴,可奴从小得殿下教导,殿下也是唯一一个给过奴温暖的人。”
“奴求殿下,看在奴近日尽心侍奉,又请来刁神医的份上,允许奴继续留在您的身边,好不好?”
刚才,凌昭凤已决定将他送给刁一鸣,而从他与刁一鸣谈完话进来到现在,凌昭凤都没正眼瞧过他一眼。
他求凌昭凤不要赶他走,凌昭凤也没回答。
他真的怕,怕妻主再次不要他。
刁一鸣没想到凌昭凤都这般说季墨玉了,季墨玉还这般卑微的乞求,她愤愤别过脸,不愿再看两人。
可凌昭凤此时却再次说到她:
“你是请来了刁神医,可刁神医如今还没治好成苒呢,你却以此来威胁孤留下你。季墨玉,什么时候你竟……”
“太女殿下!”刁一鸣再也忍不住打断凌昭凤的话。
“我既然来了,就一定可以治好成苒,还请前面带路,我现在就去给成苒治病。但等我治好成苒,你别忘了,留下墨玉哥哥,再也不能赶他走了。”
“好说,刁神医请跟孤来。”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凌昭凤没再理会季墨玉,带着刁一鸣向成苒房中走去。
刁一鸣冷哼一声,神色傲慢的跟了过去。
季墨玉却是无声叹了口气,妻主果然将他利用的彻底,知道刁一鸣对他有意,就用他来激刁一鸣。
可他也明白,就算如此,妻主心里也已经再次扎了一根刺,这次,想要求得妻主原谅,怕是不会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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