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谦瞬间愣在当场,他身体颤抖,痛苦的喊道:
“不……殿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侧君啊!我母亲还为你丢了官职,殿下,你……你答应过我的,你会帮我救母亲的,你说过的,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
“喜欢你?”
嗤笑一声,凌昭凤冷漠的望着他,一脸残忍的道:
“那都是骗你的,孤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那就是阿玉,孤的侧君——季墨玉。”
“而对你,孤只有厌恶,只有恶心!”
“不,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殿下,你在骗臣侍是不是?你在骗臣侍是不是?”
贺文谦如何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
从小,他就得母亲父亲的宠爱,风陵城的那些公子哥也都巴结他。
被封为凌昭凤侧君的赐婚圣旨降下时,他满心欢喜,得意至极。
入住东宫后,凌昭凤虽没碰过他,但对他温柔体贴。
为了他,故意为难季墨玉,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他曾以为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子,他以为凌昭凤是喜欢他的,以为他将来一定会成为凌昭凤的太女君。
可今日,凌昭凤竟然告诉他,她不喜欢他,甚至厌恶他,恶心他?
这让他如何接受?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贺文谦,凌昭凤笑的越发邪恶。
伸手轻轻碰了碰贺文谦被刑架固定着的手腕,凌昭凤双眼一眯,冰冷的指节突然狠厉的握住他的手。
她薄唇轻启,声音冷漠而残忍:
“你之前挑断了阿玉的手筋脚筋,不如孤今日就砍了你的手脚,你觉得如何?是不是很公平?”
“不要,不要殿下……”贺文谦一脸惊恐。
凌昭凤却淡定的欣赏着他此时的惊恐与慌乱。
慢慢踱步来到那些刑具前,凌昭凤手指在那些冰冷的刑具上划过。
红艳的火光映照着她的脸颊,她嘴角勾起,像是地狱的鬼煞一般,决绝而狠厉。
兵器发出轻微的响动,凌昭凤本已握住了刀柄,可在看到一旁的一把斧头时,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
“杀猪焉用牛刀,孤觉得,这把斧头与你很配。”
拿起斧头,凌昭凤缓慢走到贺文谦面前。
后者已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他用力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砸落。
他身体剧烈颤抖着,用力挣扎着。
挣扎间,手腕脚腕处的锁链早把他的手磨的惨不忍睹,可这些往日在他看来颇为严重的伤,此时已然不算什么了。
“彭!”
“啊!”鲜血飞溅,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不!”
断了,真的断了,贺文谦不敢相信,他的右手真的断了。
“别急,还有左手呢!”
女人邪恶的声音再次响起。
贺文谦惊恐的睁大双眼,他拼命摇头。
“不……我……我错了,殿下,饶……饶了我,饶了……啊!”
凄惨至极的惨叫声传遍地牢的每一个角落,贺文谦疼的已经忘了呼吸。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不受控制的接连掉落。
他想要昏迷,可在凌昭凤来之前,他早已被喂了药,别说昏迷,还会放大他的感官。
疼痛蔓延在身体的四肢五骸,除了疼痛,无边的恐惧也将他包裹。
他后悔了,后悔招惹季墨玉,甚至后悔嫁给凌昭凤。
他以前过的是多么潇洒快活的日子啊,可自从嫁给凌昭凤后,他没有一天是快活的。
他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变的法与季墨玉争宠,可每次,都输的惨不忍睹。
甚至,季墨玉从未将他当做对手。
而如今,他为之争宠的对象竟为了她的另一个侧君,为了她喜欢的男子,亲手砍了他的双手。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
猩红的鲜血从手腕处流出,滴滴哒哒落在地上。
贺文谦疼的早已不会思考了,除了神色呆滞的说着‘我错了,饶了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啊!唔……”
贺文谦不敢相信,凌昭凤竟对他如此狠辣。
“彭!彭!”
随着两声巨响,脚也被她彻底砍断。
即使之前被逼吃了药,贺文谦也终于忍不住,昏了过去。
可就算昏迷,那些痛意依然传进他的脑中,锁链依然缠绕着他的身体,他依然被绑在刑架上。
“泼醒!”
刺骨冰寒的辣椒水全都落在他的头上,贺文谦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嗓子早已沙哑,全身疼的也早已没了力气。
“饶了我,求求您……殿下,我错了,饶了我……殿下……”
此时此刻,贺文谦心中的那点怨、那点恨也没了,只剩恐怖,只剩惊惧。
“嘘!”
锋利的斧头轻抵在他的唇上,贺文谦吓得一动不敢动,连挣扎也不敢了。
“四肢既然被砍了,下一个,你说,该哪里了?”
没有回答。
静,安静,除了贺文谦的喘息声与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嘀嗒声,什么都没有了。
“不回答吗?那孤就自己决定了。”
“孤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事情的前因后果,你除了虐打阿玉外,是不是还欺辱他了?”
“我没有……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贺文谦啊,你这般肮脏的双眼,怎配看阿玉呢?既然你看了不该看的,那这双眼,也不必留着了!”
“不要……不要……不……啊!”
手起刀落,凌昭凤直接将贺文谦的双眼给剜了出来。
凄惨至极的嘶吼声传遍地牢的每一个角落,两行血泪从贺文谦没了眼珠的眼中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