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害怕、惊恐,众多的负面情绪将他包裹。
他绝望了,他真的绝望了!
他不该招惹季墨玉的,不该啊!
失去眼睛,贺文谦陷入一片黑暗中,而听力也变的异常敏锐。
他好像听到了牢中其他地方也传来了凄惨至极的惨叫声。
他被绑在刑架上,身体瑟瑟发抖,被折磨的早已失了人样。
“听到了吗?你不孤单,她们陪着你,不止你承受这些极刑,她们也陪着你,那些收了你的好处,与你一起欺负阿玉的人。”
阴森而令人恐惧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贺文谦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除了血腥味,一股骚臭的味道也随之钻入凌昭凤鼻中。
她皱着眉头,就算贺文谦已被她折磨成这般模样,她心中的戾气与怒火也没有完全消散。
就是这么一个恶心的人,让他的阿玉经历了那些惨绝人寰的遭遇。
他怎么配?他怎么敢?
今日她已将事情的所有始末全都调查清楚了,贺文谦买通牢中的一个在昨晚值夜的小头领,将管事的狱吏软禁了。
昨晚那些人会那般听话,不过是收了好处。
虽说凌昭凤清楚,事情或许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贺文谦的背后应该有人,但贺文谦既然是摆在明面上的凶手,她自然要先让贺文谦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至于潜伏在贺文谦背后的人,她早晚也会揪出来,替季墨玉报仇。
“杀了我,你杀了我,杀了我好不好?”
贺文谦此时已经完全崩溃,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承受不住了。
他一遍又一遍,哀声乞求着。
但凌昭凤并没有半分心软,她冷冷的望着贺文谦,阴寒着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不好,杀了你,岂不无趣?”
当恶魔的声音响起时,贺文谦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只觉得如坠冰窟,心里再也生不起一丝反抗。
但凌昭凤还是不满意,她一脸冷漠的望着贺文谦,残忍的告诉了他一个真相:
“对了,孤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你本来可以很轻松的死去的。”
“什么……什么意思?”贺文谦心中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而凌昭凤却继续火上浇油,她要让贺文谦痛,不仅身体痛,心里也要痛。
她要把他逼疯,让他活着,却活的生不如死。
“你最近一直生着病,喝了那么多药都不见好,就没有什么怀疑吗?”
“你……到底……”
“是孤让水承在你的饭菜中加了一些药。”
知道贺文谦如今说话都困难,凌昭凤便不等他说完,就好心的告诉了他真相。
贺文谦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刑架都随着他的颤抖而轻微抖动着。
他张着嘴,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疼的,亦或者恐惧,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而凌昭凤,也继续不急不慢的说着:“那药啊,其实也没多大作用,不过是让你的身体日渐虚弱,待百日后……病重身亡!”
“你……啊!凌昭凤,你为何……为何这般待我?为何啊?”
一滴滴血泪从他空洞的眼中落下,贺文谦崩溃的嘶吼着。
可就算嘶吼,他也声音微小,没有什么力气,更没有任何气势。
所以,即使他如今的模样实在凄惨恐怖,凌昭凤也没有半分害怕。
她望着他,一字一句的道:“因为你心思歹毒,竟然想要杀阿玉,还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贺文谦,你知道吗?其实孤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何没有一刀了结了你,后悔给了你伤害阿玉的机会。”
“不过,其实现在也不迟,既然你如今还活着,那就多活些时日吧!孤要让你活着,让你活着……等死!”
冰冷而恶毒的话语再次传进贺文谦的耳中,他拼尽全身力气,绝望的嘶吼:
“你……你好歹毒……你不会有好结……啊!”
不等他喊完,匕首突然直接扎进了他的嘴里,贺文谦满嘴的鲜血,疼的哇哇大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凌昭凤冷漠的收了匕首,走到火炉旁,拿起炉中被烧的通红的烙铁,眼中燃放着刺骨的冰寒。
“孤记得,阿玉的胸前有一个印记,像是用烙铁烙上去的。”
“贺文谦,我没有看到阿玉当时有多痛苦,但我可以想象到,他有多疼。既然你当初敢做那些事,那今日,就一并偿还了吧!”
“啊!啊啊啊!”
贺文谦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只能通过发出声音来表达自己的反抗与崩溃。
凌昭凤笑着,猩红的火光映照在她冷漠的脸上,她手拿烙铁,一步一步走向早已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贺文谦面前。
“嗞!”刑房内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贺文谦已再次昏了过去。
但没完,没有结束。
凌昭凤再次命人将他泼醒,怕他这般轻易就死了,甚至还让狱卒给他包扎了伤口,止了血。
在贺文谦又一次被泼醒后,凌昭凤走到他身旁,再次开口:
“贺文谦,你听说过人彘吗?”
“你没听说过也没关系,孤告诉你。”
“人彘啊!就是将人的手脚都剁掉,挖出眼睛,再用铜注入耳中,然后将药灌入喉咙,再割去舌头。”
“最后,再将其扔到厕屋,剃光头发,剃尽眉毛……”
“呜呜!啊啊啊!”
贺文谦再次害怕的开始挣扎,尽管挣扎的力道已经极其小,但当凌昭凤听到锁链响起的声音时,还是觉得莫名畅快。
“这就害怕了?不过孤觉得你其实不必害怕,因为你看呐,你现在已经完成了好几项了,一会儿,孤再让人拔了你的舌头,剃了你的毛发,塞进恭桶中,你就……”
“呜呜……”
“别吵!”
一鞭子抽在贺文谦早已惨不忍睹的身体上,凌昭凤低下头,用力拽住贺文谦的头发。
“贺文谦,孤恨不得抽你的筋,割你的肉,你罪恶滔天,这么点惩罚,远不能将其抵消。”
“不过你不需担心,你抵消不了,不是还有你的母父,你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