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季墨玉就把自己第一次吃下毒药后的感受告诉了刁一鸣,刁一鸣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让季墨玉躺到床上,割开季墨玉的手臂,又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根熏香点上,并且将自己的血滴在香炉中。
很快,季墨玉就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爬,只不过那东西只爬了片刻,就似乎停了下来,接下来就焦躁的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似乎还在咬他。
“唔!”季墨玉疼的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刁一鸣紧紧盯着季墨玉皮肤处蠕动的那条虫子,待看到那条虫子爬到季墨玉手臂处时,慌忙拿出一根银针封住了他手臂处的一处穴位。
只是,蛊虫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突然疯狂的扭动着身体,用力想要冲破穴道,再次进入季墨玉的体内。
“啊!”季墨玉瞬间疼的控制不住,面容狰狞,躺在床上打滚,就连嘴角都溢出了一抹鲜血。
刁一鸣本还想再尝试,可看季墨玉实在受不住了,只好先将针拔了。
“噗!”针刚拔掉,季墨玉就吐出一口黑血。
他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体控制不住的继续颤抖着,直到几息后才缓过来,只是脸色依然惨白。
“墨玉哥哥,先把这粒药吃了。”刁一鸣将一粒白色的药丸递给季墨玉。
季墨玉伸手接过,也没犹豫,直接将其塞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季墨玉也觉得身体上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谢谢。”他声音沙哑的道谢。
刁一鸣又倒了杯水递给他,也不等季墨玉问,就将自己试探出的结果告诉了他:
“我已经确定了,你体内的蛊毒就是出自我那师兄之手。只不过,我解不了,只有师兄的鲜血才能把蛊虫引出来。”
“居然真是出自冷余之手。”
季墨玉喝了水,身体也恢复了一些。
他坐起身,身侧的手不由紧握。
原本以为只有凌昭紫与凌王勾结,如今看来,女皇或许也与凌王勾结?
可他总觉得不太对,女皇是南楚的皇,怎会与敌国的皇子勾结?
可若没勾结,冷余的东西怎会跑到女皇手中?难道是凌昭紫交给女皇的?女皇就那么信任凌昭紫吗?
“……墨玉哥哥,墨玉哥哥?墨玉哥哥你在想什么?”
刁一鸣叫了好几声,季墨玉终于回过神来。
他歉意一笑,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想到一些事。”
“没事,我是想说,墨玉哥哥不用担心,冷余的蛊毒虽然霸道,但只要我们能快点拿到他的血,蛊毒就可解。”
“若是一直拿不到呢?”季墨玉问。
刁一鸣咬了咬牙:“若是一直拿不到,墨玉哥哥每月会毒发一次不说,一年后,身体就会被蛊虫完全控制,成为一个活死人。”
“还有一年,应该够了。”
“什么够了?”季墨玉声音虽轻,但刁一鸣还是听到了。
季墨玉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
“解毒之事暂时不急,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在我每次毒发时将蛊毒暂时压制?”
距离季墨玉上一次吃毒药已经快要一个月了,而最近他又一直与凌昭凤待在一起,他怕他毒发时凌昭凤在他身边,就不好隐瞒了。
可刁一鸣却摇了摇头:“暂时没办法,但我这有药,你在毒发时吃上一粒,可减缓痛苦。”
说着,刁一鸣从他那堆瓶瓶罐罐中翻出一个绿色瓷瓶,交给季墨玉。
“这里面有三粒药,你毒发时若实在受不了可以吃一粒,但记住,必须在你快要承受不住时才能吃,且每次只能吃一粒。”
“因为这并不是简单的药,它也是毒,不过是能让蛊虫不那么活跃。”
“我知道了,谢谢。”伸手接过药瓶,季墨玉弯腰向刁一鸣行了一礼。
刁一鸣急忙侧身躲过,苦笑一声:
“墨玉哥哥,我宁愿你对我不要这么客气。”
“对不……”
“不用说对不起,你不欠我什么,若墨玉哥哥真的觉得愧对我,就好好活着。但是如果有一天凌昭凤她不要你了,还请墨玉哥哥给我一个机会,我……”
“你不会有机会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凌昭凤冰冷的声音随之传进两人耳中。
季墨玉是背对着凌昭凤站着的,他急忙将药瓶塞进自己的衣袖中。
而刁一鸣也将手负于身后,冷眼望着不请自入的凌昭凤。
“太女殿下当真懂规矩,莫不是觉得我身份低,就敢私闯民宅了?”
“哼!孤来这儿不过是来找侧君回去的,毕竟刁神医蛊术高明,又对我这侧君心怀不轨,若是使些卑劣手段把我家侧君骗走,我一时还真没办法把侧君拉回来呢。”
“妻主,不会的。”季墨玉急忙抬起头,小声解释。
他现在紧张的心都‘咚咚咚’跳的飞快,也不知凌昭凤什么时候过来的?又听到了多少?有没有听到他与刁一鸣谈论蛊毒一事?
不过凌昭凤可不知他这么会儿功夫就想了这么多,看小狼崽吓得脸色惨白,两手也紧张的握在一起,她心中刚刚升起的怒气瞬间就消散了许多。
但一想到刚才‘严刑拷问’过清泽后,清泽说她刚去议事季墨玉就离开了,凌昭凤就恨得牙痒痒,也决定给季墨玉一个教训。
“什么不会?”她冷着脸,目光逼人的望着男人。
“是你不会?还是刁神医不会?”
“妻主,我……”本就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苍白,但刚才是因为疼的,而现在纯属是被吓的。
膝盖一软,季墨玉就准备跪下,胳膊却突然被凌昭凤握住,她冷声命令:
“阿玉怎么不回答孤的问题?这很难回答吗?”
臂膀瞬间被捏的生疼,但季墨玉不敢喊痛,只拼命忍着。
“嗯?”
半天没有听到回答,凌昭凤再次发出疑问。
季墨玉身子一抖,刚张开嘴,刁一鸣就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凌昭凤握在季墨玉胳膊上的手:
“你抓疼墨玉哥哥了。”
“哦?孤怎么不知?阿玉,你告诉孤,你疼吗?”
“不,不疼。”季墨玉抬起头,脸色惨白,声音发颤,双眼也蒙上一层水雾,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真真是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