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整整一周,不管两人白天有多忙,晚上总是能有约会的时间。
带着姐姐,一起去参观了静海服饰的车间,办公楼和厂区边的歇浦江。
“没想到啊,我在法兰西看到那么多人穿的鳄鱼,居然是你们家工厂制造的啊。好厉害,阿姨好厉害。”
“这算什么,这都是我发邮件谈判谈下来的。以后还要做更大牌的代工呢。估计以后你在香街上看到的那么多大牌奢侈品店,里面的那些昂贵的炫目的产品,可能都是你老公家厂子制造的呢。”
轻拍了下弟弟的胳膊,
“不要脸,哼~~”
“办公室只有一楼值班经理的办公室有人。来上来我带你看看我的办公室。”
“不会吧,你也有办公室。”
“当然啦,站在你面前的是,静海服饰荣誉副总、外贸部精神领袖、设计部灵感提供官,设备采购生产流程总设计师,质量把控最后的铁渣,王永中,王公子。”
“哈哈,你牛,你牛好了吧。”
隔天又是去了汾阳路,
“天啊,这是你们明年要搬来的新房?这有点夸张了吧。你们现在住的就已经难以令人想象了。这个地方你确定是你们自己住?不是要开什么会所什么俱乐部什么的吧。”
“哈哈,怎么可能开什么俱乐部会所。自己住,里面太乱,我们就草坪上外面看看。”
踩在宽阔的可以五人制足球比赛的花园里,
“你看啊,那一排二十几米好几个落地窗的房间,我还是做琴房,空下来的地方可以做舞池,到时候我伴奏你跳舞。。。。”
看着突然不说话的王永中,丁蕊奇怪的问:
“怎么了,怎么不说了。”
回过神来的王永中立刻摇摇头,甩去脑海里那个镜子中的身影,
“啊,我突然想到,把这间房的最顶端,做一个玻璃的隔断装个一门,作为我的画室吧。好像可行,就这样不错不错。”
“真好啊,在阳关下落地窗外就是草里花园。”
“就怕某些小姑娘弹的乱七八糟,影响我画画啊。”
“谁啊?”“哈哈啊,我表妹芳芳。”
“再看这里,看到吗?那么大的地下室,除了一部分作为停车库,我的练功房和静室也在这里。那里规划为藏宝室。”
“夸张藏宝室?我还藏经阁呢。”
“真的,做一个安保等级高一点的,大一点的。里面湿度温度都固定的那种。别人用来藏酒,哈哈我用来藏宝。我和老爸都喜欢文玩字画什么的。我目标都定好了,赵孟頫我最近非常非常迷他,《千字文》,《心经》这两个我一定要。唐仿双钩摹本的《平安帖》,这些我都一定要收藏的。其他的有机会就都收藏起来。你说需不需要一个藏宝室。”
“哈哈哈,算你厉害好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周丁蕊就要去外地奶奶的老家去看望老人了。远在四川,一来一回至少要月底才能见面。这对于一对分开一年多,好不容易确定关系的小恋人来说极为难舍难分。
但是总不见得王永中一起去啦,他倒是想,但不怕吓到人家家人吗?
无奈只好回归日常,每天练拳练功练字。说到练字,拜了名师的王永中,书法又开始进入了快车道。
开始系统的学习魏碑之后,气势大涨,一改以往秀丽清逸气质单一。笔力开始凸显,风格开始多样起来。既有朴拙险峻也兼顾原本的舒畅流丽。乐的周老师逢人就夸啊,弄得现在书法界里谁不知道周大师收了一个不得了的徒弟。
此次和姐姐的心路历程,互相交心之后,对于念头更通达与透彻了,体现在书法音乐上就是感染力更强了。周媛照顾母亲很久没来上课了,所以钢琴上的进步没法具体确定,反正在艺术表达方面进步不小。但是书法方面昨天刚刚被老师表扬过,说是字里透出的那种欢乐和雀跃连老师自己也跟着年轻了起来。
说到周媛不知道她妈妈怎么样了,拿起电话果然家里没有人接。走一趟吧。
库房里找了些冬虫夏草礼盒,骑上摩托就直冲华山医院。
说到冬虫夏草,上一世马静胃癌开刀后,是吃了不老少。
虫草蒸海参,虫草磨粉做胶囊,虫草鸡汤鸭汤。但是最后还是对抗不了病魔。
这次也不知道有没有奇迹,多送点吧,不够再买。
还是原来的病区和床位,主刀的医生虽然换了,但管床的医生还是原来的。
果然周媛在床边照顾着自己的妈妈。
许艳秋原本饱满靓丽的容颜,也已经憔悴异常。
看的王永中想起了前世的老妈,眼看着一点点从一个国泰民安的大美女,变成。。。
不能再回想了,再想就要哭了,太惨了。
回过头的周媛惊喜的看到王永中的到来,
“你怎么来了,妈我给你介绍下,这就是王永中,和你说过的。”
许艳秋努力的想支起身子,但最终还是放弃了,笑了笑虚弱的说道:
“我知道的,王同学,你好,你一次次的帮助,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阿姨,别动,您躺好就行,注意刀口。力所能及的帮助而已,再说了周媛说了今后会尽心尽力的教导我们。而且凭她的天赋才情,今后成名是理所应当的,到时候可能轮到我们求着她来帮助呢。您就好好休息就好,不要有负担,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就是。”
看着这个从形象到谈吐再到家世,都不可挑剔的男孩子。可惜啊,就是小了点,不然配我们家周媛多好啊。
放下礼物,和周媛出了病房外,走到楼梯间无人处聊起了病情。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强行坚强了好几天,在母亲面前强颜欢笑的周媛。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紧紧的抱住了这个给予自己极大帮助的男人。
“呜呜呜~,永中,我好担心啊好担心啊。医生说大部分肿瘤已经切除。肋骨上的一些转移,需要第二次手术才可以。关键是侵蚀到气管这里的占位,没法手术,只能放疗照射,配合化疗才行。”
“那么严重吗?医生说了预后吗?”
“说了,呜呜呜~~”
看到周媛一味地哭泣,王永中也就知道了,奇迹并没有发生。
已经是全国前几的医院了,也是最资深的教授级别的主刀。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王永中也不知道怎么劝说。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一点点的迈向死亡,而自己无能为力,甚至连止疼到后来也变成了奢望。
“钱还够吗?你们来不及报销的吧。放疗做起来,化疗用全进口的。没多远的华龙医院中医肿瘤科的医生,我们认识的,能出院了就去看中医。反正只要能想到的办法,我们都去尽力安排。实在不行。。。。”
“我知道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呜呜呜~”
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