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停下动作,用手捂住裂开的地方,慌张又狼狈。
坐在前排的沈副师长脸色铁青,眉头紧锁,神情尴尬又焦急。
他下意识想站起身去把女儿带下台,却又意识到场合不对,只能强压怒火,缓缓坐回座位,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
沈芊雪往台下一看,发现大家都瞪着眼盯着她瞧。
一些有风度的男同志自觉的把目光移开,台下的沈副师长差点
虞听晚跳到她身边,为了不让她影响比赛,在她喊出声之前用手捂着她的嘴。
“闭嘴!不想继续丢人就赶紧滚下去!”
沈芊雪站在台上,仿佛被众人的目光刺穿,原本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羞耻和懊悔。
她用力咬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抢到风头,反而成了全场的笑柄。
她捂着衣服灰溜溜离场。
后台随时准备好的替补上场顶替她的位置,她的离场并不影响表演。
十分钟后,这场压轴表演完美落幕。
后面是军人和军嫂自愿上台表演。
虞听晚拉着黎季月唱了一首《打靶归来》
她们前世军训学过,又复习了几次要捡起来不难,配合的很好,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台下的军嫂们都羡慕她们年轻漂亮又多才多艺。
军人同志们更羡慕傅成御和贺郁川、娶了个貌美如花又能干的媳妇儿。
优秀的人娶的媳妇儿也是优秀的,想娶嫂子这样的媳妇就要向傅团长和贺营长他们看齐。
江秀娥和几个军嫂也合唱了一首民歌。
两个半小时后,表演结束。
后台。
沈芊雪狼狈地冲回后台,脸上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晕花,双手死死揪着上衣侧边的裂口。
她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肩膀剧烈颤抖,哭声里夹杂着愤怒和羞耻。
前面几场表演完的同志,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安慰。
文工团认识她的同志上前问道,“芊雪同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应该在台上表演吗?”
突然,沈芊雪猛地抬起头,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指着周围的人大骂:“啊!贱人,故意害我!”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眼睛猩红得像是要充血,歇斯底里的嘶吼发疯,看起来像是个癫狂的疯子。
有人试图劝她冷静,却被她一把推开。
她像疯了一样,看到上面的东西就推倒踢飞。
直到精疲力尽,才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泪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上衣破洞越来越大,几乎都快挂不住了,摇摇欲坠,男同志自觉的转过身。
女同志上把一件军装外套帮她穿上,扣好扣子。
后台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马上的表演结束,乐曲停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许珊珊下场后赶紧跑到后台安慰沈芊雪。
许珊珊, “芊雪……”
看到她已经发疯砸完东西心里一咯噔,完了!完了!
她辛苦伪装的人设终于暴露了。
她上前挽着沈芊雪的胳膊,“芊雪,你冷静点,大家都在看着呢。”
“啪!——”
许珊珊捂着脸,“芊雪?你,你为什么要打我?”
沈芊雪个子比她高半个头抓着她的衣领把人拽起来,厉声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剪了我的衣服?你说,给我说清楚。”
她怀疑是许珊珊误剪了她衣服,虞听晚的才会没事,害她在台上出丑,都怪许珊珊这个贱人。
许珊珊脑袋一懵,这么说不是不打自招吗?
“芊雪,你冷静点,你在说什么?什么剪衣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装?”沈芊雪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又甩了她一巴掌,把人扇倒在地。
“啪!——”
“啊!”许珊珊发出一声惨叫。
虞听晚上前‘好心’把许珊珊拎起来,用力掐她的胳膊不让她晕过去,接下来的戏没法演下去。
确认人醒过来后就松了手。
虞听晚假惺惺的帮她说话,“芊雪,你是说珊珊剪了你的衣服?这怎么可能呢,可你们俩不是最好的姐妹吗?珊珊对你百依百顺,你打她骂她,她都不敢还手,还为你着想,你说她剪了你的衣服,我是不信的。”
她们两人就是塑料姐妹花,只要稍微挑拨,信任崩了,她的就达到了。
沈芊雪听了她的话,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把许珊珊当狗腿子,心情不好就打她,骂她。
从来没把她当好姐妹,许珊珊这种下等人贱民不配。
“对,一定是这样,就因为我打她骂她,她记恨我,许珊珊你说,你是不是恨我故意剪了我的衣服?”
许珊珊捂着红肿的脸,用力呼吸,她心中的怨气比鬼大,看来她是副师长千金的份上讨好她,给她当狗腿子,给她当枪使,结果一点好处没捞着,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撕破脸那就来吧。
她指着同样一脸气愤的沈芊雪,咬牙切齿痛恨的骂道,“没错,我就是恨你,恨你不把我当人看,把我当一条随便使唤的狗,替你干各种脏事,做不好就挨打挨骂,我恨死你了,你活该在台上出丑,丢人现眼!!!”
“你,都是你自愿的,我又没逼你,你敢算计我,你死定了。”沈芊雪气的牙痒痒,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
许珊珊痛得大叫,站不稳倒在地上,“啊!”
沈芊雪骑在她身上疯狂打她。
许珊珊疼得嗷嗷叫,“啊!好疼,来人救命啊。沈芊雪,你冷静点,不要听她的挑拨离间,我跟你才是一伙的,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刚才说的都是气话。
你让我剪虞听晚的衣服,她的舞蹈服经常挂在右边那排第二个,你的放在第一个,我没有剪第一个,我剪的是第二个啊,呜呜呜,好疼好疼,不要扯我头皮,啊!呜呜呜……”
沈芊雪记恨虞听晚抢走她文工团台柱子的位子,想破坏虞听晚的第一次上台表演。
命令她用剪刀把衣服里边的线挑断,不注意看不出来,在台上动作大一点就会崩裂。
虞听晚听到两人的对话,指着她大声嚷嚷说,“好你个许珊珊,原来你的心思那么毒,竟然想剪我的衣服。如果昨天我没放错的位置,刚才在台上衣服裂开、丢人现眼的就是我了,我要找团长和指导员给我做主,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三番五次针对我,你真歹毒。”
今天她心情好,不想打人,伪装成不知情的受害者,把这个两个毒瘤赶出文工团,扫清障碍。
她猜到两人一定会搞事情。
昨天训练结束后,许珊珊还没走,磨磨蹭蹭要搞事。
她假装先去厕所,等人离开后又回来透过门缝看到许珊珊在服装师偷偷挑断她衣服的线。
她就将计就计把自己的衣服和沈芊雪的衣服调换。
周围围观的人让出一条道,团长和指导员走过来。
虞听晚扭头一看,指着地上的来那人告状,“团长、指导员,你们来得正好,许珊珊说是她剪了我的衣服,结果误剪了沈芊雪的衣服,才让表演出现失误。”
谢团长语气严肃的开口说,“你们三个都跟我去办公室一趟。”
虞听晚说,“报告团长,我待会还要表演,暂时不能离开,等我表演完再去行吗?”
谢团长点头,“可以,表演完立马过来。”
沈芊雪也恢复了冷静,去办公室前,在虞听晚面前停下,“你以为自演自导的把戏很高明吗?团长一点也看不穿吗?你以为就你一个聪明的别人都是傻子吗?哼!谢团长眼里人不得沙子,你没有第一时间跟他打报告,而是选择陷害我。你抬柱子的位置保不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存货。”
“不在乎,看到你倒霉我就高兴。”虞听晚无所谓的耸肩,回给她一个挑衅的眼神。
她不在乎文工团抬柱子的位置,开除也无所谓。
别人都骑在她头上拉屎了,如果不能狠狠反击,留在文工团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趁早离开,在另一片天空闯出另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