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故乡破灭,四处漂泊便成为了兄妹两个的日常生活状态。
他们一起游历过诸多世界,经历过惊心动魄的冒险,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
但他们就如同故事里的主人公一般,抓住了奇迹般的机会,顽强的存活下来。
一次又一次的旅行,或许能够拼凑出一辈子的轨迹。
——直到,这对兄妹被先后召唤至名为提瓦特的濒危世界。
也因此,这对兄妹终于分开,踏上了各自的路途。
妹妹最先被唤醒,她逐渐融入了全力奔跑的国度,最后无力的看着这个国度覆灭于天理的毁灭。
她想带着刚刚苏醒的哥哥逃离这个世界,却被那天理的维系者拦了下来,被扔回了废墟之中。
由此,她举起反叛的大旗,成为了藏身于阴影之中的复仇者。
至于...哥哥...
他丢失了太多记忆。
只记得他是一名踏遍诸界的旅行者,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就这样,他踏上了寻找妹妹的旅途。
这个世界存在着名为神之眼的元素力驱动装置,是这个世界的人都愿望得到了神明的认可之后颁发的奖章——亦或是一种束缚。
但,哥哥遇到的所有的神之眼持有者,毫无例外,全是女性。
[有点诡异啊,哥们儿?]
[我又不是隔壁那个会空中劈叉却又查无此人的红毛!]
[我只是来找妹妹来的,我又不是什么黄金肾斗士啊喂!]
哥哥仰天长啸,然而他并未注意到他身旁的应急食品的双眼里,散发着些许诡异的光芒。
他参与平定过蒙德的龙灾。
他被卷入璃月的旋涡之中。
他曾直面稻妻的一念永恒。
他是须弥草神的从龙之臣。
他见证过枫丹的盛大审判。
他与纳塔的英雄曾共进退。
他理解了至冬为何失去了爱。
而在旅途之中,哥哥的善意与温柔,不知不觉间便俘获了那些神之眼持有者的芳心...
甚至尘世的执政们与以人形态诞生的龙王都对哥哥有了别样心思。
直到...
直到...
直到妹妹击溃了旧世界的天理,成为了新世界的卡密!
[啊????!]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干什么?]
[诶?旅途的意义?]
[那是什么?值三个纠缠之缘么?]
哥哥忽然发现,他真的只是个旅行者。
他的妹妹才是这提瓦特真正的大人物!
但...大人物已经燃尽了。
为了复仇,妹妹已经付出了太多。
她要抛下这个世界,找到哥哥,一起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妹妹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与这个世界死死的绑定在一起,无法脱离。
[就当是为了我,哥哥,留下吧。]
看着憔悴不堪的妹妹,哥哥无法拒绝她的求助。
直到...
[你的身上,有他的痕迹。]
某个不速之客,突然来到了哥哥的身边。
她留着一头飒爽的灰色短发,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
穿着一套紧身战斗服,双臂与双腿上的纹路就像她的围巾那样时不时泛起充满科技感的蓝色光芒。
她的身后跟着一只小无人机,像只跟屁虫一样。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她,轻盈的凑到哥哥身边嗅了嗅,对他这般说道。
[你的身上,有过ta的痕迹。]
[谁啊?]
那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扬。
[不告诉你,哼哼~]
[......你是来耍我的么?]
[你是旅行者吧?你的经历一定很精彩吧?]
不知为何,哥哥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精彩么?
他感觉他什么都没做。
自己虽然时时刻刻都被卷入事件的中心,但他总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或许在蒙德、璃月乃至稻妻的时候,他是有一种找回力量,逐渐成长的感觉。
直到到了须弥,跟几个镀金旅团的人打的有来有回,他觉得那几年的成长算是被喂到了狗肚子里。
之后这情况便急转直下。
对抗跋掣的时候,他的身体不听从他的意念,像是个煞笔一般冲了上去,被一炮轰在山上,接着申鹤就像个英雄那样接住了他。
若只有那一次,也就罢了。
在希慕兰卡坐火车坠下悬崖那次,本来他可以直接打开风之翼平稳着陆。
是的孩子们,他老人家又被人弄睡了,醒来还被流浪者嘲讽一番。
以至于他后来随时随地都带着一张折叠床,方便随时躺尸。
被欧洛伦弄晕的那次他就用上了!
......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呢?
感觉自己可有可无,只是个为了衬托其他人的存在。
最让他无语的一次,是在枫丹。
天理的维系者,这厉害吧?虽然打不过,可他还不至于怕。
雷电将军很强吧?虽然暂时打不过,但他还是上了,整整两次。
然而愚人众的第四席,却让他感受到了恐惧——并非发自内心,而是有外力强行篡改了他的情绪。
凭什么?
明明这个第四席已经被他打的差不多就快跪下了。
她不讲道理站了起来,就像是为了嘲讽他之前的努力那样,仆人将恐惧强行砸在他的心里。
还十分不要脸的说了句“但是,还不足以战胜我。”
哥哥回忆着自己的过往,发现自须弥之后,自己不是在晕的过程之中就是在睡的道路上。
而在灰发女孩那双碧蓝色的瞳孔中,他终于看清了——
——他的身上早已缠满了操纵人偶的丝线。
[原来,我才是木偶?!]
哥哥恍然大悟道。
忽的,他释怀的笑了。
[哥哥,她是谁?]
他转过身来,看向自己那早已成为了维系者的妹妹。
而他身上的某根丝线,便是跟眼前的妹妹连在一起的。
那或许是他们之间亲密的羁绊,他以为会更粗一点,然而这根线却与其他同粗同色的丝线一起,牢牢的捆住了他,压的他喘不过气。
接着,哥哥呆呆的看着那些线被一把太刀尽数斩断,而这把太刀的主人,正是她身旁的灰发女孩。
[你!你干了什么!]
妹妹勃然大怒,几乎是咆哮着质问着那女孩。
[跑。]
[什么?]
[尽你的全力,跑吧。]
[我该往哪里去?]
[藏起来,直到你的眼前出现了箭头,然后...跟着箭头走!快跑!]
灰发太刀姬站在哥哥身前,横眉冷对着妹妹。
[哥哥,不要走!]
[不...我要走!]
哥哥坚定的说道。
提瓦特的众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连他的妹妹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然而他至今仍然游荡在这个早已被深渊浸染的世界,居无定所,无所适从。
[妹妹,你曾说过,有我在的地方,便是家。我也曾是这样想的。但这里于我来说,就是个囚笼,而你却被这世界所囚禁。]
[我也想带你走,但...你愿意跟我走吗?]
[给我拦住他!]
妹妹唤来了尘世六执政。
[哈哈,这样啊。]
哥哥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悄然消失。
巴巴托斯号令足以摧毁群山的飓风。
[旅行者,可否留在我身边,我将以诗歌传唱我们的诗篇!]
哥哥另辟蹊径,以岩元素的力量包裹自己,遁入大地之中,避其锋芒。
摩拉克斯召唤令往昔魔神闻风丧胆的岩枪。
[旅者,我将护你一世周全,留下来吧。]
哥哥沉默不语,化作轻盈的风,穿过磐岩之间的缝隙。
巴尔泽布拔出梦想一心,以倾世绝灭的天光,威胁道:
[此身即殊胜尊容之身,停下你的脚步,否则我会将你,关进永恒净土之中!]
哥哥冷笑一声,他张开六翅金翼,以自己的力量,将手中七尺青锋横在那鸣神脖颈前。
[你命令你,让开!]
布耶尔试图窥视哥哥的内心。
终于,她低下头,自觉为哥哥让出道路。
[谢谢]
哥哥低声道,而布耶尔只是颤抖着点了点头,笑的凄然。
[旅行者!]
赫布里穆对着哥哥的背影喊道。
[你永远都是纳塔的英雄!]
身为人类身、自知生命有限的她,选择将心中情感隐下,送出了最为真挚的道别。
他对着身后挥了挥手,无言的离开了。
哥哥披上了黑色的斗篷,隐于世间。
躲藏的期间,也有不少旧人纠缠。
比如稻妻的白鹭公主,璃月的仙家弟子,纳塔的黑曜石奶奶等等,她们以不同以往的诡异神情,一次又一次,宛若鬼魅般出现在哥哥面前。
轻小说所描写的病娇,或许便是如此吧?
一次又一次的躲藏,一次又一次的追寻。
哥哥的心中被数不清的纠缠磨损不已,但他的心中仍有期待。
直到...
「行者明白,只要行者跟着箭头走,他就可以离开这个维度,回到自己的世界,我也就可以趁早下班了!」
行者?是谁?
哥哥想不明白,但他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只大大的绿色箭头。
他想起那位灰发女孩曾对他说过的话。
[终于,能离开了吗?]
跟着箭头走,哥哥来到了琼玑野,看到了不远处的璃月港,而箭头,指向那里。
[这对么?]
他自问道,然而没人回答他。
[来都来了。]
哥哥踏进璃月港,路过玉京台,穿过绯云坡,走进吃虎岩,便看到一大圈子的人将那万民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一圈子的人,不乏他的旧相识。
哥哥穿过包围圈,在一众熟人愈发诡异的围观之下,他看到了:
“瞧瞧,这是第几个?这菜怎么还没上来?”
“俺都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们的旅行者!”
“哎呦,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就到,你们的旅行者!”
坐在万民堂的座位上的金发青年喜笑颜开,指向人群之中的哥哥。
“你个沾花惹草的小种马,过来,跟俺老空唠唠,你是怎么做到招惹这么多姑娘的同时,还没被砍死的,恩?”
行者勾了勾手,一脸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