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启孜一边吃菜,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现在已经有点习惯手下这些“天才”了。
“我为什么能……”
还是怪嘴太快了,脑子没跟上。韩添翼话说到一半来了个急刹。
原地愣了好几秒,心中隐隐有了个不妙的想法。
“额……这位兄弟?你刚刚说的半真……是什么意思啊?比如说这江上餐馆不是林家的产业,船也更不是林宫鹤的……或者说这船谁都能上,船身上的字母是大少爷体验生活瞎画的……”
越说,韩添翼声音越小,越没底气。
“你的最后一个“据说”有误,这艘船不是只有鹤爷上过。”闫厉答道。
“哼哼,我就说嘛,这船谁都能上。”
“啊不!”
韩添翼刚放松一下,又被闫厉这一声喝得一激灵。
“除了厨师、服务员、船长……”
“行行行了,不能这么耍我吧!闲杂人等就省略了。”
“哦,那省略你。”
韩添翼:“……”
“除了闲杂人等,还有我和嬴小姐。”
“还有呢?”
“没了。”
听到这儿,韩添翼眼前一亮,倾身指着坐在嬴启孜对面的林宫鹤幸灾乐祸:“闲杂人等!”
“我可没说!”一旁的闫厉听到,立马辩解。
韩添翼恼了,转身面对闫厉争辩道:“那还能有谁?你不是说除了闲杂人等就只有你和大boSS吗!”
“还有鹤爷啊?”
……
船舱内再度陷入沉默……
虽然船舱有一定的隔音效果,浦江面也只是微波轻泛,但韩添翼还是觉得外面的水花声有点大了。
呵呵,大概是自己即将要被丢下去的原因吧。
死刑犯对磨刀声都是异常灵敏的。
韩添翼僵硬地回过身去,面对还哄嬴启孜多吃一点的林宫鹤,舌头打结:“你是林……林、林……林宫,不是,你是鹤……鹤爷?”
“叫鹤祖宗都没用!有点眼力见儿好不好?叫老板爷啊!”闫厉在一旁咬牙切齿地悄声提醒。
韩添翼的脊梁骨都凉透了。
呵呵,自己这该死的小嘴儿啊!
他之前把这位十四岁就面不改色拔掉亲爹氧气管,面对无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竞争对手、还是不相爱但相杀的家族旁支,内忧外患攒一块儿收拾,同时把一个平平无奇的家族企业干到c国经济命脉,并且传言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儿叫做什么来着?
小白脸、癞蛤蟆、闲杂人等……
可是不对啊!
这等“狼人”,和面前这个还在连哄带骗伺候姑娘的形象对不上啊?
虽然内心还是有所怀疑,但韩添翼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深知,这种情况下,滑跪是“保命”的第一要诀。管他鹤爷、鹿爷、豹爷,能待在他的大boSS身边的就是大爷!
“老板爷!”
铿锵有力!字正腔圆!
“饿了没?给你加双筷子?”
嬴启孜实在是没胃口了,可看林宫鹤的架势,一时半会没有停下投喂的打算。
“不!菜里藏着老板爷对大boSS的一片真心,不是我这种闲杂人等可以污染的!”
“转人工。”嬴启孜真诚地请求。
“行了,坐下来吃吧。”林宫鹤对韩添翼道。
转而又对闫厉道:“给他拿套餐具。”
“是,鹤爷。”
闫厉点头,出船舱去吩咐了。
嬴启孜内心暗自窃喜。还没高兴几秒,餐盘里又多了块肉。她的嘴角瞬间微不可察地耷拉了下来。
即便如此,林宫鹤还是察觉,道:“不想吃就算了。我不想让你吃太少,但更不想让你做一些勉强的事。”
听完,嬴启孜叉起那块肉送进嘴里。
“那就最后一口。”
说完,邀功似地对视上林宫鹤。
韩添翼坐在两人侧面,像看到什么大稀奇了一样。
“哎呀呀呀,原来大boSS谈恋爱居然是这幅样子,连吃个饭都要人哄,活脱脱一簇娇滴滴的含羞草啊!”韩添翼心中笑道。
林宫鹤很吃嬴启孜这一套,忍不住想摸摸嬴启孜的头,还没等有所动作——
“阿鹤。”
女孩嘴角肆无忌惮地挂着狡黠:“帮我个小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