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中女孩的模样简直和孟抒悦小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
苏烟烟以前曾在宋时璟的钱夹里见到过。
据说是宋时璟在孟抒悦房里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于是孟抒悦便把那张她唯一的六岁时拍的照片送给了他。
宋时璟一直把那张照片存放在钱包里,苏烟烟因为这件事还跟他闹了好几次。
后来,他不再把照片放钱包里,她才停止了闹腾。
所以,孟抒悦小时候的样子,她是不会认错的。
再联想到她脖子上挂的月牙吊坠,以及孟抒悦父母是云城人,也就是那个月月走丢的地方,她已经可以确认孟抒悦就是那个港市豪门楚家的千金楚月月!
苏烟烟双眼通红,胸口剧烈起伏。
她好恨,好嫉妒。
为什么孟抒悦能得到宋家那两兄弟的真情以对?
现在居然还能得到大明星白擎丰这么多年的追逐?
原本她还觉得孟抒悦的身世跟她比,孟抒悦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现在看来,她和孟抒悦就诚如伍哥口中所说。
她有什么资格和孟抒悦比?
她们,一个是天上的白云,一个是地底的烂泥。
苏烟烟将红唇咬得唇上一片殷红,那红肿的唇瓣格外惹人怜惜。
一旁的伍哥却看得一时兽性大发,扣着女人的后脑勺,狠狠地亲了上去。
病房外。
宋时璟提了一篮水果,脚步停在苏烟烟的病房门口,瞥了眼守在门口的两名黑衣汉子,又抬头确认了下病房号,确认没走错后,便不耐烦地推搡开两人,“让一下,我要进去!”
两名黑衣汉子对视一眼,听着里头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头顶绿得发光。
两人在门口故意提高音量,提醒里面两人赶紧收尾。
宋时璟瞪着两名磨磨蹭蹭让开路的黑衣汉子,不耐烦地推门而入,
一进门他就见站在那儿哭得双眼红肿的秦莲心。
她红着眼睛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受惊的小兔。
特别是她那红肿的唇瓣,此刻竟还在不断地向外渗着血。
宋时璟心疼不已。
昨天晚上见她,她还唇色惨白,怎么今天见她嘴唇却又红又肿,还流血了。
他赶忙冲过去,用自己兜里的帕子帮她擦拭。
“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怪我昨晚没来陪床,对不起,今晚不会了。”
宋时璟刚小心翼翼帮女人擦拭干净唇上的血渍,就看见大喇喇倚靠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的男人。
他大吃一惊,赶忙松开捧着苏烟烟的手后退一步,警惕问道:“你怎么在这?”
伍哥唇角挂着抹餍足的笑,那抹笑意味深长,却又带着股怜悯的玩味。
宋时璟被看得直发毛,转头看向苏烟烟,质问她,“这男的为什么会在这?”
苏烟烟心下一慌,生怕被他发现,赶忙拉着他解释,“时璟哥哥,他其实是我刚认回的哥哥,特地过来看我。”
“这么壮的男人是你哥?”
宋时璟眼镜下的双眼在两人身上逡巡。
难以将眼前五大三粗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和娇小玲珑的苏烟烟联系起来,压根没有一丁点像兄妹的影子。
苏烟烟见他目露怀疑,赶忙朝伍哥使眼色。
伍哥起身拍了拍宋时璟的肩膀,附和苏烟烟的话道,“对,烟烟她就是我妹妹,以后我们两人一起好好爱护她,你放心,我会把她照顾得很滋润的。”
他说的话好像并没什么错处,俨然就是哥哥对妹妹的关爱。
但在苏烟烟听来,却宛如缠在她脖颈上的黏腻毒蛇,缠得她几欲窒息。
她无法想象以后被这个恶心的络腮胡男人还要照顾多久。
而一旁的宋时璟却全然没察觉,好像觉得这消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激动地握着伍哥的手絮絮叨叨了很久,还让他要多多照顾宋家的生意。
待送走人后,宋时璟才拉着依旧眼圈通红的女人坐回床上。
他拉着她的手,踌躇了好久才迟疑开口。
“烟烟,我已经知道你陷害孟抒悦的事了,是你把她推下楼的吧!”
苏烟烟吓得瞳孔震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什……什么?”
宋时璟盯着她惊恐的眼睛,一五一十将昨晚被宋庭宗惩罚滚楼梯的事和盘托出。
并得出了她陷害孟抒悦的结论。
苏烟烟眼圈一滴泪滚落,就那么悬在脸颊上将落未落。
这无疑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头上。
既然他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出她陷害孟抒悦的结论,那她还费什么劲去用自己讨好那个伍哥,让他闭嘴不要说出她陷害孟抒悦的秘密?
那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苏烟烟浑身颤抖,想起之前的屈辱,她满腔的委屈和不甘无处诉说,缓冲过后便是汹涌而出的眼泪覆盖之前在脸上的所有难堪。
此时的她,心底已经升腾出一个念头。
如果宋时璟不肯原谅她,那她也决定不要他了。
她隔着衣服,掌心覆在那枚月牙吊坠上,心底已然下定了决心。
既然她顶替孟抒悦对他的救命之恩,依旧无法顶替成为他的爱人。
那这一次,她会更加努力地去顶替孟抒悦的家世背景,成为那个他宋时璟永远无法高攀的世家小姐!
就在她以为宋时璟会不顾念救命恩情,对她苛责时,宋时璟却温柔地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烟烟,别哭了。”
“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的,我们马上就办酒席好不好?我不想让你出门再被人指指点点……”
听着男人真挚的话语,苏烟烟那颗原本冷却的心再次滚烫起来,泪如雨下。
她一下子扑进宋时璟怀里,听着他蓬勃的心跳声,感觉人生又有了光,重新生机勃勃。
这么多年的相伴。
她是真的爱宋时璟。
他是她的初恋,是拉她出泥沼的救赎。
无论有再多的钱,再大的诱惑,她也不舍得放开她。
宋时璟拍着女人因抽噎不断耸动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那烟烟,领证的事,能不能……”
苏烟烟将眼前男人的腰抱得更紧了。
“没关系,只要你爱我就行,我做个情人也行!”
更何况他愿意和她办酒席。
也愿意毫无芥蒂地原谅她做的错事。
即便他想和孟抒悦领证,她也随他。
只要他心里有她,爱着她,那就够了。
可她却不知,等着她的,不是山高水长,而是万丈悬崖。
而她,终将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