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川其实早在多日前就已经开始精心谋划这场行动了,他不动声色地在暗处悄悄地部署好了自己的心腹和手下,并对每个人都下达了明确而细致的指令。只等关键时刻与他相互配合,来个里应外合,一举达成目的。
当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完成之后,白瑾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然后毫不犹豫地抬脚迈进了那扇威严庄重的宫门。此刻的皇宫内看似平静如水,但实则暗流涌动,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而此时,白穆川却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逼近。他正稳稳地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神态自若,仿佛整个天下都尽在掌握之中。对于白瑾川暗中所策划的这一系列阴谋诡计,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他依旧安然地端坐着,甚至还悠然自得地轻轻抚摸着龙椅扶手上面雕刻精美的花纹,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的世界即将因为白瑾川的到来而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巨大变化。
一阵极其轻微但又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打破了宫殿中的寂静。随着这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渐渐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白瑾川身着一件血红色锦袍,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人们的心弦之上,让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那件血红色的锦袍穿在白瑾川的身上显得格外合身,仿佛就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的。那鲜艳的颜色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焰,耀眼夺目,令人无法忽视。尤其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折射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光芒,使得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袍身上面还用银色丝线精心绣制而成了许多细密的暗纹。那些暗纹错综复杂,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点,神秘而深邃。偶尔有光线照射在上面时,便会反射出一道道令人心悸的冷冽光芒。
白穆川待看清来人时,那原本平静如水的面容瞬间泛起一丝涟漪,微微一怔。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很显然,白穆川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过,白瑾川居然还敢重新踏入这座宫廷。短暂的惊愕过后,白穆川迅速回过神来,那英俊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想法。他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对白瑾川说道:“阿川,难道你真的不清楚私自闯入皇宫乃是一项滔天大罪吗?”
白瑾川丝毫不为所动,仅仅是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作为回应。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皇兄莫不是在说笑了。本王本就是皇子,又何来‘私闯’一说呢?”
一直站在白瑾川身旁的苏寒鸢突然向前迈出一步,她高高地举起手中那份至关重要的先帝遗诏,大声喊道:“先帝遗诏在此,明确立下二皇子白瑾川为新一任的储君!”话音未落,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那张遗诏之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吸引住了。
看到这份遗诏,白穆川的脸色骤然一变,原本还算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他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假造先帝遗诏!难道你们忘记了如今这宫中到底是谁的主宰吗?来人呐!速速将这两个乱臣贼子拿下!”随着他一声令下,一群侍卫迅速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手持兵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四周仍然一片死寂,丝毫不见任何动静。白穆川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怒吼道:“给孤拿下!你们一个个耳朵聋了不成?难道连孤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吗?”
可是,尽管他如此愤怒地咆哮着,那些侍卫们依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动也不动一下。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皇兄,遗诏在此,此乃父皇临终前亲自所立之诏令。”白瑾川一边从容不迫地说着话,一边稳稳当当地从旁人手中接过那份至关重要的遗诏。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一挥,一叠厚厚的纸张如同雪花般飞散开来,上面清清楚楚地罗列着白穆川的种种罪行和证据。
“皇兄,你输了。”白瑾川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兄长,冷冷地说道。
“不,不可能!”白穆川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疯狂地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否定眼前发生的一切。紧接着,他像是发了疯似的朝着白瑾川猛扑过去,想要抢夺对方手中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遗诏。
却被白瑾川甩开,白穆川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白瑾川见状,缓缓地蹲下身子,凑近白穆川的耳边轻声低语道:“皇兄,阿川原本对这些皇位之争毫无兴趣,更不想与您争个你死我活。但是,是您一步一步紧逼,硬是将臣弟推到了这条道路上来。您莫非真的认为父皇对此一无所知吗?你错了!他早就知道是你暗中下毒谋害于他,但出于对你的偏爱以及维护皇室颜面的考虑,他还是选择替你隐瞒下来。还记得有一次,父皇单独找我谈话时曾经对我说过,他一直都在努力尝试做一个称职的好父亲。可惜啊,在这深宫内苑之中,先是君臣关系,而后才是父子之情。其中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奈和身不由己,即便是身为皇子,也难以逃脱这早已注定好了的命运。这些道理,就连我这个做弟弟的都明白,难道皇兄还会不懂吗?”
“真是可悲啊!你竟然亲手杀了那个最爱你的人。”这句悲叹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众人的心坎上。然而,面对这样的指责,白穆川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爱?何来爱?我只不过是他手中可以随意摆弄的一枚棋子罢了。”白穆川的话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听到这番话,白瑾川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忍不住怒吼起来:“白穆川,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看清眼前的局面吗?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因你而起,全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怪不了任何人,分明就是你的野心在作祟!”随着话音落下,白瑾川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
在场的众人皆被白瑾川的气势所震撼,一时间竟无人敢出声。白瑾川缓缓站起身来,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子,似乎连多看白穆川一眼都会让他感到无比厌恶。
“来人!将他给本王拿下!”只听得白瑾川一声高呼,其声如洪钟一般响亮,响彻整个宫殿,其中更是蕴含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就在众人闻令而动之时,白穆川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云淡风轻地开口说道:“既是想要处置于我,那不妨就直接杀了我!何必还要如此兴师动众地来折磨我呢?”
听到这话,白瑾川紧紧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杀了你?若是就这样让你轻易死去,那可真是太便宜你了!你得活着赎罪,为父皇,为汐儿,为江府上下几百口人命。皇兄,今天这场闹剧,您想要看的戏码,臣弟已经陪您演完了。”
言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又说道:“皇兄,这怕是臣弟最后一次这般唤您,好自为之吧。”他冷冷地看了白穆川一眼,然后毅然决然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殿外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