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窨的信号不好,公放的手机也不知道在哪一段话的时候断掉。
陆斯衡猩红着双眼看向白画意。
“不是我,林煦说了是他买的药,是他对许在有了坏心思。”白画意扯着陆斯衡的袖口,不断解释,“斯衡,你要相信我。”
看着她的手,陆斯衡嫌恶地一挥,白画意倒在地上,他的声线又低又凉:“林煦黑市买药的事我已经查到。
至于他买药的钱是谁转给他的,白画意你认为我会不清楚吗?”
白画意爬起上半身,惊恐地看着眼前人:“你早就怀疑我了?和我订婚不过就是要套我的话?”
“是的。”
他的声音比昆仑山上的万年冻土还冷,“白画意我告诉你,在在要是有丝毫损伤,我绝不会饶过你,饶过白家。”
说完转身离开。
不远处赵濑垣向刘清麦汇报:“领导,白家茶庄那里的消防队员,接到警察的协助救援请求后,已经将许小姐救出,并同时找到了刘少爷。”
在接通电话的最初几分钟,刘清麦就做出指示让赵濑垣联系警局。
若是等他们或是警方人员赶去现场恐怕为时已晚。
幸好消防队还没有撤离,请他们协助救援人质。
上前的陆斯衡焦急问道:“她情况怎么样?”
赵濑垣抬眸看向他,话在嘴里盘了盘:“许小姐状态不太好,吸入过多致幻剂,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陆斯衡心脏猛地一顿。
就在此时,抢救室大方向,发出一声巨大的尖叫声。
白画意倒地四肢抽搐。
医护人员见状立即组织人手抢救。
“准备除颤。”
陆斯衡没多看一眼,继续问:“她人现在在哪?”
赵濑垣:“很快就能到达医院。”
陆斯衡按捺不住,拄着拐往医院急诊大门走,突然又顿住脚步,表情肃穆地问:“政屿还好吗?”
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许在的那通电话转走,现在才想起他。
他身子弱,就怕发生万一没法和舅舅交代。
赵濑垣答道:“刘少爷是在地窨的大门外被找到,据初步分析,应该也是遭到嫌犯袭击。等会会搭乘许小姐的救护车一起过来。”
陆斯衡点头,继续前行。
很快运送许在的救护车到达急诊大门口。
车门打开,女孩躺在平板车上被推下救护车。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陆斯衡,瞳孔骤然紧缩,满目一片红色。
他丢开拐杖上前,情绪激动地攀着板车护栏:“她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血?”
急救医生被他的声音骇住,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哥,这不是姐姐的血。”车里刘政屿的声音出现。
刘政屿脑袋顶着冰袋,由护士扶着下来。
此时警察赶到,向陆斯衡解释:“是嫌犯的血。”
陆斯衡怔住。
她身上的白裙几乎被血完全浸染,这不得流干了?
他又抬头朝医院大门外望去,后面并没有跟着另外一辆救护车。
“嫌犯现在人呢?”
警察看了眼躺着的安安静静,长相柔柔弱弱的女孩:“嫌犯因失血过多已经死亡,被送往警局进行尸检取证。”
陆斯衡哽咽地问:“她干的?”
警察也很疑惑:“从现场勘查看,是许小姐手持手术刀捅了对方二十多刀。”
陆斯衡:“……”
昨天切牛排还不利索的女孩,今天竟然捅人跟牙签扎水果一样容易。
男人想到这画面,后背脊发凉。
……
许在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黑影上。
不知道是镇静剂不够,还是充斥在熏香里的LSd浓度太高。
在防卫的过程中,她的手脚越来越不受控制,最后人倒在茶架与墙壁的夹角处。
那时林煦应该还有力气,捡起掉在地上的刀,低吼道:“去死吧!”
许在绝望地闭上双眼。
刀刺破皮肉的疼痛没有到来,却听见一道沉闷的倒地声。
等她再睁开眼,一个男人轮廓的黑影与她的脸近在咫尺。
吓得她目光无法聚焦。
猝不及防间,一只冰凉的手扼住她的后颈。
下一刻,吻落了下来。
此时许在已无力反抗,只能任由着黑影胡作非为,也不知道是药物产生的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
再后来她就晕了过去。
病房氧气瓶内的气泡声将她吵醒,许在拉开承重的眼皮,一双疲惫晦暗的黑眸出现在她的瞳孔里。
“……斯衡哥。”
直到男人宽厚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嗓音嘶哑倦怠又带着负气:“你胆子是越来越大,都会杀人了。”
听到熟悉的斥责声,许在才确认自己不在幻觉里,而他那句“杀人”是对她擅作主张的讽刺。
许在动了动手,想坐起点身,陆斯衡先一步压住她的双肩:“别动,你还在输液,清除你体内的致幻剂。”
许在点点头,陆斯衡坐回椅子开始“审讯”:“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被戴了绿帽子?”
许在愣了下,以为他会问什么时候知道白画意对陆斯阅用药。
原来男人都只关心这种事。
她小声回答道:“就是你送订婚礼物的那天,我在更衣室门外听见他们俩调情,和关于斯阅哥的事。”
陆斯衡恨恨眯起眼。
所以昨天在车上她看自己奇奇怪怪的眼神,就是在看……王八?
他咬牙切齿又问:“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许在反问他:“没有证据,我说了你会信吗?”
陆斯衡也同样反问她:“为什么你认为我会不信?”
许在翻着眼,小声嘀咕:“你们俩关系那么亲密,我不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
陆斯衡知道她的话是在针对那天在别墅的事,为了让白画意尽快上钩,他的确是有点做过了。
“在在,当时我也在查她,特殊情况只能事急从权。”
许在敷衍地“哦”了声。
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不清楚他真实的想法。
陆斯衡见她一副就是不信的模样,气的只想笑,直问道:“那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话?”
他最关心的是这个。
原本因吸入迷药和致幻剂而苍白的小脸,突然晕染上潋滟的红色,浓密纤长的睫毛不停地轻颤,磕巴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当时就、就是……想、想引白画意,上、上钩……”
陆斯衡威胁地眯着眼:“所以,你是演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