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张应兴大杀四方,他不疾不徐地靠近着,随手斩杀几个挡路的清风山喽啰。
当张应兴扭身再次砍翻一名喽啰时,武松眼中精芒乍现,他突然化身扑食的猛虎迅猛蹿出。
武松的身影如同鬼魅,灰色的僧袍一闪而过,他的右脚猛踏地面、借力一跃,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
武松在空中踢出的右腿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他的眼睛紧紧锁定着张应兴。
就在张应兴听到破风声惊觉不妙时,这势不可挡的一腿,已然临近他的面门。
张应兴被吓得魂不附体,瞳孔骤然紧缩,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这一脚太近了,以至于他此时什么也做不了。
张应兴只感受到一瞬极其短暂的剧痛,随后他就没了意识。
下一刻,大半个脑袋、直接被武松踢飞了出去。
高二惊呼道:“卧槽!”
高世德刚才就有注意到这个行者打扮的型男了,他喃喃道:“这定然是武松了!”
“文杰,你们也过去帮忙,把他们都解决了!”
……
林初音心思缜密,她已经很高看高世德的护卫了,派出了多于对方十倍的兵力,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她见情况不对想要撤,却被原以为是盟友的二龙山“反戈一击”了!
任林初音奸滑似鬼,最后她还是被抓了,毕竟这种阵容再让她跑了,那高世德以后也不用混了。
鲁智深嘴里却骂骂咧咧的,直呼扫兴、不痛快,他的人生中只好两样东西:喝酒与打架。
刚才高大出手帮了他,他心里很不痛快,若不是看林初音打杀的喽啰太多,鲁智深都不会和林初音交手。
他认为一个大老爷们打女人、有失男子汉的气概。
两个大老爷们打一个女人,他更觉得面皮臊得慌,差点撩蹶子走人。
而且他打的很憋屈,那种浑身是劲儿却使不上的感觉,让他郁闷的把牙齿咬的“嘎嘎”直响。
高世德看着被绑起来的林初音,开口问道:“那个小渔村是不是你带人屠的?”
林初音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也不回答。
“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高世德拉住武松的手,“你可是武二郎?”
武松确定自己和高世德素未谋面,他没想到对方一眼就能将他认出来。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高衙内不仅熟知他的体貌特征,对他的事迹也有所了解,这是对他的重视和认可啊!
他武松在高衙内眼里并不是不值一提的小卡拉米。
‘哎,早知衙内对我如此看重,我确实该听大哥的、去汴京投奔他。’
武松单膝跪地,拱手道:“正是小人。”
高世德不知道武松在心里给他加了戏,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会说。
‘呵呵,其实你们二龙山该有三个头领的,不过那个已经被我送到延安府了。
光头我又认识,就剩下你武行者了,再说你这身打扮、我还能认错人不成?’
高世德连忙将武松扶了起来,“唉,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武松顺势起身,用略显恭敬的语气说道:“家兄曾多次提及您对他的恩惠,小人也对衙内当初的赏识感激不尽。”
“都是小事而已,你大哥如今的生意还好吧?”
高世德捞取人情的话题无处不在,甚至还显得很丝滑,很关心。
“都是托衙内的福,兄长他如今在阳谷县都开了分店。”
“呵呵,不错、不错。”
高世德嘴上这般说,心中则想着,‘这武大连媳妇都没了,怎么还是跑阳谷县去了?他难道不知道那里有个西门大官人?难道是宿命?’
西门庆他爹名叫西门达,高世德倒还真见过,就在扈家庄的订婚宴上。
因为西门家经营着生药铺,而扈家庄也种植药材,两县同属东平府管辖,相距并不远,双方有着一定的供需关系。
高世德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听闻你在阳谷县赤手空拳打死了大虫,为民除害、声名远扬,还做了都头,如今却为何在这里、还与大和尚在一起?”
武松微微低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往事如烟、也一言难尽,我本无意落草,只是世事无常,命运多舛。”
武松和鲁智深都简单地说了他们是如何沦落到二龙山的。
他们一个从汴京而来,一个从恩州而来,都曾在孙二娘的黑店里打尖儿。
二龙山脚下的饭店不止孙二娘他们一家,曹正开的就是正经酒肆,他还是林冲的徒弟。
鲁智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也不禁一阵胆颤心惊,连忙辞别了夫妻二人。
他流落江湖,却没有谋生的手段,倒是看中了做无本买卖的二龙山。
他独自一人手握禅杖硬闯山门,试了试,不太行,敌人占据着有利的地势,又是滚石又是弓箭,差点没把他给搭进去。
只一个秃驴,就要挑了他们二龙山?面对这好似侮辱般的宣战,山上的头领虽然生气,却也不敢追下去。
一方说:你下来啊!另一方说:你上来啊!竟僵持了好几天。
鲁智深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偶然遇到了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师侄。
曹正说那个整天在山脚下狼嚎的胖和尚被他“麻翻”了,想要献给二龙山。
上山的首领一听、还有这好事,直接开门纳降。
鲁大师如此轻松地进入了敌人内部,剩下的就简单了,他直接毙了原来的头领,自己占山为王了。
之后武松在张青夫妇的推举下也上了山,坐了第二把交椅。
“噗嗵”一声,又有一人跪了。
“小人曹正!多谢衙内对我师父林冲的救命之恩。”
曹正能知道这事、自然是因为鲁智深的叙述,他们两人的共同话题唯有林冲,这一扯,肯定就扯到高世德身上了。
“快起来,快起来,原来你便是操刀鬼曹正啊。”
“正是小人。”曹正“哐哐哐”磕了三个头才起身。
高世德好奇道:“哦?不知哪位是菜园子和孙二娘啊?”
一对夫妇出列见礼,“小人便是菜园子张青。”
“妾身是孙二娘。”
高世德打量着孙二娘,只见她眉横杀气,眼露精光,辘轴般蠢坌腰肢,棒槌似桑皮手脚。
厚铺着一层腻粉,浓搽就两晕胭脂,头发打理的比较整齐、梳着妇人髻,她的面容并不精致,却也别有一番粗犷的板正。
央版中的人物形象与她倒是很符合。
夏日炎炎,她穿的也比较单薄,对着高世德行礼时,胸前露出白花花一片、以及一道深深的事业线。
她倒是一点也不避讳,不过想想她和武松交手时、为了动作方便,愣是脱得只剩一件肚兜,也就不难理解她为何如此不拘小节了。
孙二娘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对金镯子,但镯子对她的胳膊来说似乎有些小了,以至于将她的皮肉勒得有些微微凸起。
高世德看着那紧紧箍在肉上的金镯子,脑袋里冒出了三个念头。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得是多少不走运的大哥、不仅贡献了自己的全部家当,还搭上了‘一身肥膘’,才给二娘换来这么一对金光闪闪的‘纪念品’。”
第二是:“看来这买卖也不好做啊,瞧瞧这勤勤恳恳的两口子,连镯子都舍不得买大一点的。”
第三则是:“这娘们儿将来如何把它们取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