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处造型别致、古色古香的凉亭前,吴老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上来的上官啻阳,缓声问道:“阿雾带你上山是为了什么?”
上官啻阳向前一步,双手抱拳作揖,恭敬地回答道:“吴老,我们此次前来乃是为了金线莲。”声音不卑不亢,清晰而坚定。
吴老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接着追问道:“可是那治疗瘟疫所需之药?”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和凝重。
“正是。”上官啻阳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
听到这个答案,吴老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老朽自当吩咐下人去准备。不过这金线莲颇为珍贵稀少,恐怕还需几日时间才能集齐。待到那时,你便可带人将其带下这山去了。”说完,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随从下去安排相关事宜。
然而就在这时,上官啻阳突然面露忧色,忍不住开口问道:“那……阿雾……?”言语之中难掩焦急之情。
吴老面色平静,淡淡地回应道:“若是她福大命大,熬过此劫,少说也得休养一月左右方能恢复元气。依老夫所见,还是在这里为好。毕竟她原本身子骨就极为虚弱,加之平日里操劳过度,如今能够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
上官啻阳闻言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毅然决然地说道:“那我在此等候她痊愈之后再一同下山。”眼中满是坚毅之色。
吴老轻叹一声,劝道:“南城的百姓可还等着这批金线莲救命呢,他们岂能久等?阿雾之所以不顾自身安危拼命至此,无非就是心系城中百姓。倘若你执意留在这里等待,万一待她苏醒之时,南城已然被这场可怕的瘟疫彻底摧毁,那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上官啻阳心中一震,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实在放心不下阿雾的伤势;另一方面,南城百姓的生死存亡同样刻不容缓。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做出决定:“我先赶回去将南城之事妥善处理完毕,随后便立刻返回此处。”
吴老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此事便由你自行定夺吧!”说罢,背过身去不再多言。
上官啻阳转身回来苏莯的住处,看着床上的苏莯他眼里尽是复杂之色。
待许久以后,他还是决定先回南城,处理好一切之后再返回接苏莯一起回京。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苏莯苍白的脸上。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温文尔雅、面如冠玉的白敛。
只见他一脸焦急之色,静静地守候在床边。
当白敛注意到苏莯醒来时,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师妹,你终于醒了。”
苏莯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的意识完全恢复。
她望着眼前的白敛,心中满是疑惑和惊讶,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她转动眼珠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但并未见到上官啻阳的身影,心头不由得一紧,面露担忧之色继续追问:“他呢?”
听到苏莯提及上官啻阳,白敛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僵硬,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回答道:“他已经回南城去了。师妹,你这次实在是太鲁莽了!怎能如此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安危呢?好在吴老察觉到情况不妙,让我赶紧拿着老尊主留下的回魂丹赶过来救你。”
得知上官啻阳安然无恙,苏莯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她对着白敛微微一笑,语气轻柔地说:“嗯,辛苦你了师兄,让你们大家都为我操心了。”
白敛凝视着苏莯那张略显憔悴却依然美丽动人的脸庞,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笑容。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话说出口。
因为他害怕从苏莯口中听到那个他不想听的话。
就在这时,阿生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从门外走了进来。当他踏入房间的瞬间,一眼就瞧见了刚刚苏醒过来的苏莯,于是连忙开口说道:“阿姐,您可算是醒啦!”
听到声音,苏莯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走进来的阿生身上。
她试图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但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见此情形,一旁的白敛赶紧伸手扶住了她,并帮助她慢慢地起身,最后让她倚靠在了柔软的枕头之上。
苏莯感激地看了白敛一眼,然后轻声问道:“嗯,阿生,师父他人在哪里呢?”因为她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目前这副虚弱的模样,师父肯定会担心得夜夜难以入眠。
阿生快步走到床边,回答道:“师父他老人家这几日几夜都没有休息好,一直守在您的身边。直到昨天哥哥赶过来之后,师傅才总算放下心来,回房歇息去了。”
苏莯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满怀歉意地说:“真是辛苦你们大家了。”
忽然间,阿生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赶忙补充道:“对了,师姐,那位你救的大哥哥身体并无大碍。师傅已经安排他下山离开了。”
说话间,白敛已然端起放在一旁的那碗药,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听到这话,手有一瞬间停顿,随后便舀起一勺送到了苏莯的嘴边。
苏莯顺从地张开嘴巴,将那勺苦涩的药水一口咽下,嘴里还不忘应声道:“嗯,我知道......”
看着苏莯乖乖喝完药后,白敛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转头对着阿生说道:“好了,阿生,让你阿姐好好休息一下吧,你先出去忙别的事情。”
阿生乖巧地回应道:“好的,哥哥。那我就不打扰阿姐休息了,有什么事随时叫我就行。”说完,他便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