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焕之听她这么问,也没有隐瞒,说道:“你也知道我们的部门和外商打交道的多,这不最近正好有一个签约,可是负责英语翻译的工作人员又临时生病了,这到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巧了,你要是信得过我,这个忙我就能帮。你看,要不你可以和阿程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龚焕之眼前一亮,说:“安同志,那可太谢谢你了。就是很多涉及到专业的商业术语,不知道…”
安漠雪笑着接过话,说:“没问题。”
然后,她从背包里拿出那早就准备好的两瓶白葡萄酒,放在了桌子上,“这是阿程特意给你准备的,说你们这一群发小就属你喜欢喝白葡萄酒。”
龚焕之笑着收起了酒,说:“谢谢安同志,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下班去家里吃饭,我介绍你嫂子给你认识,以后你来沪上也有人玩。”
安漠雪欣然接受,“好啊!”
“那咱们先去工作,晚上再叙旧,咱们再好好聊聊。”龚焕之说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招商局对外材料组里,几个人看着龚局长领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进来,不明所以。
龚焕之也不费话,“同志们,停一下,这位是安同志,今天来救场的,大家把材料准备齐全,让安同志快速的看哟遍,好能及时应对下午一点的签证会。”
“同志,你好。”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显然并不热情。
龚焕之歉然一笑,安漠雪回以温和的笑意,显然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然后就是一串流利的英语随口而出,大意就是,我是来救场的,是出于和龚局长的私人交情,不会留下来工作,也不会影响到大家今后的工作发展,请不必担心。
在场的人有的听懂了,有的没听懂,但是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她是有实力做这一次的临时翻译的。
听懂的人脸上火辣辣的,没听懂的直觉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龚焕之嗤笑,“她可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你们快点,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下午的签约,我看你们谁负的起这个责任?”
他今天算是丢脸丢到阿程女朋友那里了,再没什么脸面好有。
办公室里的一众人收起小心思,找来资料,还给安漠雪安排了位置。
龚焕之看安漠雪很快进入工作状态,松了一口气的退出了办公室。
诚然,在安漠雪没有说出那一口流利的英语时,他也是有些担心的,只是听伍思程跟他吹他有一个多厉害的女朋友,他也没说她还会英语啊!
他回到办公室,火急火燎的拨通了伍思程军校的电话。
正是上课时间,伍思程一路小跑着去了校长办公室,接通了电话,听到那头的人的声音,有些担心的问:“焕之,这个时候打电话,是漠雪有什么事情了吗?”他们兄弟要是没事可不会打电话,还是在他上课时间。
龚焕之在办公室里,打趣道:“怎么的?兄弟给你打个电话不行啊?还扯到你那女朋友身上了。对了,问你个事啊,你女朋友还会英语啊!能胜任外商的签约流程不?”
伍思程眉毛一挑,心情瞬间好了,不是漠雪有事就行,“小问题。我可告诉你,她这是给你救场去了吧!你可得好好答谢她,她要是有关招商引资的事情问你,你可得给我回的明明白白的,不然,我以后要你好看。”
“靠!姓伍的,你是越来越没兄弟情了是吧!还要我好看,等你有空能见到我再说吧!再说了,早答应你的事儿了,我还不得好好对待。对了,我晚上邀请她去家里吃饭,你和我说一下她有什么忌口的没?”
伍思程听他这么说,很是认真的说:“她不喜欢菜里多放姜,我记得你做菜就爱放姜,晚上少放点,做鱼的话最好买那种一根刺的鱼,要不吃起来费事,还有啊,可以做酸甜口的菜,但是别做甜口的沪上本帮菜,她不是很喜欢吃。还有…”
“停,你这女朋友嘴够叼的,她都没来过沪上,你怎么知道她不爱吃甜口的沪上本帮菜?”
伍思程在电话这边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是京都人,爱吃地道的甜口本帮菜吗?吃得惯吗?她也是京都人,你觉得呢?再说了,没去过沪上,并不代表我不能知道她不爱吃甜口的菜,懂?地道的京都菜她基本都爱吃,嘴壮着呢!一点也不挑食。”
龚焕之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可惜伍思程看不到,他这发小,没救了,他也不打算救他,让他沉沦吧!
中毒太深,难救了!
龚焕之和伍思程这边的话题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安漠雪那边却是异常的投入工作,也从中发现了现在国内政府和外资谈判是让出了巨大利益和不平等的,这也会导致后来,很多工厂明明是国资企业,最后被外资控股甚至侵吞的主要原因。
尤其是有些老字号品牌,明明打着老字号的招牌却早不是国人心目中的品牌,而是由外资实际控股的外资企业。
安漠雪想到这,觉得有必要就这件事情写一个论文,让老侯递交上去,以便引起国家的重视,她不想历史重演,国家吃亏。
她一边看资料,一边做记录,旁边同志都被她翻页的速度和记笔记的速度惊讶到了,不由得问道:“安同志,这些你都看明白了吗?需不需要慢点看,时间上是来的及的,你不用太着急。”
安漠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回了一个“好”字,又低下头去忙了,速度丝毫没减。
龚焕之过来时,安漠雪正在翻看一旁报架上的报纸。
他有些惊讶,“安同志,你的准备工作做完了?”
“嗯,刚刚结束。了解一下沪上关于政策经济的走向。”她举了举手中的报纸。
“中午了,我准备了一份工作餐,和我去食堂吃吧!顺便再和你说一下下午的事情。”
“好啊,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安漠雪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报纸,和龚焕之一起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