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心黑毒舌,百无禁忌,高高在上的白慕屿?
凉珈双手推开他的怀抱,冷凝的看着他。
飞龙一日疾驰三万里,大约早已出了长生境。
她想再回去也很麻烦,索性既来之则安之,幽灵般飘荡到了座位之上,骨头散架般趴在窗沿上,等待飞龙什么时候停下。
日月山主峰吴姖天门山处于大荒最西端,百里梅香,千年不谢,红艳凝香横远岫,绿叶淳浓染春烟,是太阳、月亮、星辰降落的地方。
如没有形状似人,无胳膊,两只脚反转,架在头上的仙君嘘在此看守监掌,是人妖鬼兽,老少皆宜的好地方。
白慕屿的车架最是风骚招摇不过,但凡过处,仙界中无有不识之,为了便宜行事,还未接近日月山,他就撤去了龙车,带着凉迦御风而行。
梅香,烈酒,熏的凉珈终于忍不住,泪流如河。
这是第五坛,她提的硕大的酒坛,仰着头,一股清冽的酒香随着倾泻的酒水洒在了脸上,灌入了口中,顺着喉咙,呛入凉透的胃。
在酒的催眠下,她的脑袋眩晕,双腿蹒跚,每一步都软绵得像天塌地陷。
白慕屿手持莲花瓣玉杯,醇香的酒在透白的杯中悠悠荡荡,他一饮而尽,看着凉珈。
两人滞留吴姖天门山整整五天五夜,水米不沾,只是喝酒,白慕屿尚有余裕,凉珈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梅香酒臭冲天,凉珈狼狈的靠在白慕屿肩上,醉意沉沉,分不清东南西北,白天黑夜,嘴里嘟囔着墨荼。
白慕屿倚着古老虬结的梅树树干,抬头便是簇簇梅花,厚的吓人的血红花瓣,遮天蔽日的花影压住他的胸口,沉闷的喘不过气。
他在乾坤袋里胡乱的摸了一颗解酒丹喂凉珈服下。
凉珈睁开沉重的眼,眼前的影子歪歪斜斜,看不清楚,似乎是大师兄,她呜咽一声,扑进他怀中:“大师兄。”
分明站都站不住了,还要挣脱他的怀抱,踉踉跄跄的向他作揖行礼:“凉珈拜见大师兄。”
说着就一通哭眼模糊:“大师兄就怪凉珈素日对你太过随意,没有礼貌么?”
“凉珈会乖乖听师兄的话,尊长爱幼,做一个懂礼貌有文明树新风的好孩子。”
她打了一个酒嗝,鼻涕眼泪泥沙俱下:“师兄你说凉珈哪儿不好,凉珈都愿意改。”
“难道是我胸太小?”凉珈凑过去把他的手抓住放在她的胸前:“才过及笈长成这样不错了,等凉珈长大了..”
越说越没边了。
白慕屿一个暴栗敲到凉珈额上:“胡思乱想,胡说八道!”
凉珈哇的一下放声大哭:“师兄嫌弃凉珈。”
“别哭了。”白慕屿冷叱一声:“姻缘姻缘,讲究的是缘分,你们没有缘分,何必强求。”
“....”
凉珈如一只受了责罚的小奶狗,可怜巴巴的瞧着白慕屿。
白慕屿拿她没办法,无奈的叹口气,伸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傻瓜凉珈,没有嫌弃你。”
“真的吗?”凉珈呜咽道。
“恩。”
“那大师兄为什么不喜欢凉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