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爱卿,为何来的如此迟啊?”
高伟高声责怪起来。
房彦谦喘着粗气,双手扶着腰,一副累得不行了的样子,看来这家伙平时没锻炼,跑几步路就像要了他的命,标准的文弱书生啊。
“臣拼命的赶来,只是战场人潮滚滚,臣一时间寻找不到皇上。”
“罢了,罢了,快点带着人把东西送到奚昆将军那里去吧。”
高伟也懒得再责怪了,摆摆手,让房彦谦去干活,自己则步行跟在房彦谦后面,保护着这支身负重任的队伍。
这个时候,慕容三藏率军与宇文神庆苦战,奚昆与周军在紫陌桥头鏖战,房彦谦的队伍只是遇到些跑错方向的周人的散兵游勇,仗着人多,不费力气的打通了通道。
一看到奚昆,高伟又习惯性的拿起扩音器,大喊道:“奚昆将军,加油,把敌人再打退一点点。”
桥上的周军忽然听到这么响亮的声音,一时间不明白是什么东西,以为是神物,有些慌了神。
奚昆和御林军将士们是听过的,不以为怪,反而因为皇上亲自来督战,顿时勇猛无比。
立功就要在这个时候立啊,在领导的眼皮底下,这份功劳是谁也贪墨不了的。
奚昆和御林军将士们发起一阵猛烈的冲锋,将愣神的周军一股脑杀回去,桥中间的人还好,往后退就好了,桥两边的人就运气没有那么好了,被人潮推挤着,纷纷掉下漳河。
顿时,“噗通”的落水声不绝于耳。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周寇呱呱叫!”
高伟拿起扩音器大声的给御林军们加油。
虽然这个口号在御林军的耳中听起来怪怪的,但好像也很提神。
看到周军差不多退到桥中央了,高伟放下喇叭,吩咐房彦谦:“看你了的了。”
房彦谦点点头,朝着推车的民壮挥挥手,民壮们会意,将小车推到桥头,卸下小车上的木桶,倒出木桶中的液体。
桐油!
这是房彦谦的建议,紫陌桥是木制浮桥,可以用火烧毁。
高伟接受了这个建议,于是在出击之前,吩咐房彦谦收集邺城的桐油,看有没有机会烧毁浮桥。
现在机会来了,高伟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
等到桐油倾倒完毕,青壮点起了火把,高伟拿起扩音器,“奚昆将军,撤退。”
皇上的命令,奚昆一向不折不扣的执行。
奚昆率队再冲击了一次,将周军冲的连连后退。趁此机会,奚昆一声令下,带着御林军们快速后撤,与周军脱离接触。
御林军们刚刚下桥,房彦谦指挥青壮点火,熊熊的烈火燃了起来,加上桐油的助燃,紫陌桥的木板烧得噼里啪啦的炸响。
桥上的周军见齐人要烧断紫陌桥,心里大慌,这可是方圆几十里唯一可以渡河的桥梁,虽然现在天寒,但是浮冰并不足以承载攻城器具渡河,如果桥烧毁了,对周军来说,是一场灾难。
于是,桥上的周军将领指挥士兵往南岸冲,想要扑灭火焰,保住桥梁。
但是他们注定失败,木板很快烧光,铁索也烧得通红。
“砍!”
奚昆带头拿刀砍铁索,一下,两下,三下……
再坚硬的铁索也耐不住钢刀不停的砍啊,终于,一根被砍断了,浮桥一晃,桥上的周军不少人失去平衡,掉入漳河。
“好,痛快!”
高伟痛惜自己人的生命,但是这些杀害大齐子民的周人,他可没有那么好心肠了,死得越多越好。
御林军们齐齐动手,不多时就将铁索一一砍断,存在两百多年的文物就这样被高伟破坏了。
漳河冰薄,北岸周军无法渡河,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南岸的同袍。
但是周军并不是豆腐,相反,他们一块硬石头。
战斗到这个时候,围在宇文神庆身边的周军士兵约有七八千人,被数万齐军士兵和青壮围住。
还有数千夜里迷失方向,散乱在外围的周军士兵,在天明之后也找到了正确的方位,想要向主将靠拢,与齐军厮杀中。
两军的接触面,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你死我活的战斗。
处理完紫陌桥的事情,留下小部分人负责监视北岸周军,高伟带着奚昆和御林军以及青壮们前往围困宇文神庆的地方。
前面人头黑压压的一片,高伟看不到什么,就吩咐人牵来战马,坐在马背上观察。
看了一会儿,高伟有些为难,这些周人实在是顽强,被困住了还这么能打,这么能坚持。朕要是有几挺机关枪,那就好了,突突突一番,所有麻烦,统统解决。
但是天上掉不下来机关枪,自己穿越也没有带来机关枪,一切还是要一刀一枪的冷兵器搏杀解决问题。
但是这种打法,多少大齐战士也战死沙场啊,唉,真是苦恼。
“奚昆将军,派人知会高阿那肱,说是朕的旨意,把邺城会放箭的人统统调过来,给朕狠狠的射,射死这些周寇。”
高伟想到的办法就是放箭,箭矢如雨,地毯式射击,总能射光这些周寇吧?
调弓箭兵的间隙,战斗还在继续,周福生越来越适应战场了。
他不再犹豫,不再走神,跟着贺铁匠,一心一意的杀敌。
年轻人善于模仿,善于学习,他仔细看着贺铁匠的刀法,都是荡开敌人的长枪,刀刀直取敌人要害。
他也认真的凝视敌人的出枪,荡开,一个箭步冲前,环首刀直劈敌人脖颈。
杀了一个又一个,周福生越发熟练起来,也自信起来,这战场,纵使我是一个小人物,也能杀人如麻。
全城的弓箭兵终于都来了,高伟让奚昆指挥,全力射击包围圈中的周军。
高阿那肱看了看局势,拍起马屁来:“皇上真是指挥如神啊,周人名将,宇文神庆都被皇上瓮中捉鳖了。”
高伟也没有料到再次出战的战果如此辉煌,哈哈的笑出声来:“等着,朕要把宇文神庆抓到太庙献俘,然后爱卿陪朕多饮几杯。”
高阿那肱笑得像一朵花,“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