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吵闹在周围人看来,那就是打情骂俏。
因为一般来说,在这种场合中,没有关系的两个人是不会出现这么激情四射的画面。
再说,这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那有人一上来就这么开始亲的呢何况主动的那个人还是个女人。
虽然说花暖是个混混没错,但是这年头民风还没有开放到足以让一个女人出入青楼花天酒地的场景出现。
在固有的印象中,这种想法就深深的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看好戏的花舞喝掉了最后一杯茶水,拍拍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一旁时刻注意花舞的褚璟立马跟着站起身来,小跟班似的凑上前去。
「阿烛,这么早就走啊,不看戏了」
「走」
花舞疑惑的看着褚璟,问道。
「不走吗那你站起来做什么」
花舞:「……」
她就是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而已,现在好戏才刚上演,她走了这场戏怎么演下去
走是不可能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走的,下辈子也不可能走。
看着褚璟一脸急切的样子,花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解释道。
「我去加把火,这场戏不够看,乖,等我。」
说完,顺便在褚璟的脑袋上摸了摸,感受到手掌心顺滑的发丝在指尖流窜,花舞会心一笑,直击褚璟的心脏。
但是在感受到脑袋上的那只手摸来摸去的时候,褚璟就有些无奈。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除了红烛以外的其他女人摸过呢。
行吧,就这样吧,谁叫他只是个木得感情的机器呢。
「接下来就要看看我阿烛大展神威了,看好你哦,加油。」
说着,举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随后坐在花舞之前坐过的椅子上,拿着花舞用过的茶杯,大爷似的喝起了茶。
花舞的嘴角抽了抽,转身朝着在大厅正中心被人簇拥着的两个人走去。
眉宇之间满是轻松和惬意,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潇洒的不得了。
「这个女人是谁呀她怎么穿着一身红衣啊」
一个姑娘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嘴巴,指着花舞小声说道。
她身边的姑娘都是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少女,个个如花似玉,如同刚开|苞的花朵,娇嫩的不得了,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采摘下来,供人观赏。
一个瓜子脸的姑娘也注意到了花舞的动作,看到了那一身亮眼的红色,同样惊呼出声,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似的。
「对啊对啊,我才刚注意到她穿的是红衣服唉,该不会……」
「她穿的是红衣服啊,我的天啊,她她她,不会是我男神选中的人吧,我要死了,天呐,我受不了了,快给我喊大夫,快……」
说着,这姑娘便一个昂头,四脚朝天倒在了地上,在临行昏倒之前,还让人安排给她找个大夫。
那边乱作一团,有几个关系相好的,早就已经顾不得现在是越离的招亲现场了,直接一溜烟跑出去找大夫了,生怕下一刻这里就出现人命了。
这边的动静也是惊动了越家其他人,在看到有人昏迷的时候,指挥着人开始急切的抢救。
他们这么急,是怕闹出人命,然后让他们越家人进牢房,失去了过好日子的资格,下半生只能在天牢里和老鼠蟑螂相依为命了,那简直太可怕了,光是想想就让人心肝胆颤。
正好,越家人全部都去抢救了,只留下孤立无援的越离被花暖欺负的还不了手。
越
离:「……」
这特么是一帮什么玩意儿
他辛辛苦苦的干苦力,伺候那些个老少妇女,这家人倒好,见他没有价值了,就这么抛弃他,然后跑路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越离越想越气,眼睛都要气红了。
这些胆小怕事的崽子们,等他崛起了,肯定让这些个人好好吃吃苦头,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让他一个独自面对这个可怕的女人。
「嗨,小郎君,做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越离的耳边响起,吓的越离一个条件反射就睁开了花暖的钳制,转头看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边的额花舞。
此刻,花舞正一脸慈爱的看着越离,那表情就跟一个九十岁的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似的,但是那眼神是怎么看怎么诡异。
花舞露出标准的八颗大门牙,朝着越离和花暖露出一个亮眼的微笑,吓的两个人腿都软了。
实在是花舞的这个笑容实在是太吓人了,就像是在夜晚,绿油油的草丛中,出现的一个红嫁衣,披着长头发的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在刚才,越离接触花舞的时候,花舞在越离的心中,还是个高冷的冰山雪莲。
但是现在,花舞竟然在笑,虽然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美牙,却是怎么看怎么瘆人。
总感觉他们乱入了什么奇怪的鬼怪世界里面去了,这要是晚上看到都得当场被吓死好吧。
「我,我什么……」
越离正欲说些什么,就被花暖打断了话头。
「姐姐,你来做什么是来跟我抢男人的吗」
花暖的声音有些尖厉,情绪显然是有些激动的。
她的手指指着褚璟的位置,愤怒的看着花舞,继续开口道。
「你都已经有人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姐姐,你这么做,不会让娘寒心吗」
花舞:「……」
越离:「……」
褚璟:「……」
花舞表示自己什么时候跟这丫抢男人了这个花暖的脑子不会在当年从落仙台跳下去的时候给摔坏了吧怎么奇奇怪怪的。
越离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到,他不想血溅当场,不想被这两个看起来有什么大病一样的女人给搞死,请让他安静的做个美男子好吧。
褚璟表示自己就是个花舞的小跟班,只负责听从老大的意见就好,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会反抗,也不会质疑,只会无条件的服从指令,做花舞最忠诚的骑士,为她保驾护航,做她最忠实的信徒,永远不拜倒在花舞的石榴裙底下。
花舞看着周围被吸引过来的眼神,翻了个白眼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那个,小暖啊,姐姐也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吧,姐姐不喜欢刚才的那个男人,姐姐喜欢你眼前的这个呢,而且,这个越离长得俊俏,身材也好,家室也不错,尤其是他的气质,更是让姐姐我深深的沉迷在其中,根本就无法自拔,也不想醒来,就这么永远的沉睡在其中。」
花舞这一顿说呀,给花暖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当然,越离也是同样的懵逼,不明白花舞这女人在搞什么
刚才还装作陌生人的样子,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现在才过了多长时间,就变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没有人能够了解女人都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那个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一个样子,一会儿一个样子,变脸的速度比翻书都快。
尤其是褚璟,本来他是做好了准备要听一番花舞的大戏来着。
没想到,花舞确实没有让他失望,给了他一场更大的戏码。
就这说法,没有人敢对上吧。
而且,这一顿操作,也是震惊了褚璟。
他没有想到,花舞为了让他能够看戏,这话都说得出来,真滴是,唉……
、褚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头无语望天。
哦,望着这装修奢华无比的酒楼,陷入了迷之沉默。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都没有回过神来,花舞继续开始了语言轰炸,炸的这几个人脑瓜子嗡嗡的。
「小暖啊,你是不知道,那个褚璟啊,其实是姐姐小时候的青梅竹马,小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很是要好,娘也说要让我嫁给他的。」
花舞作势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酝酿情绪,继续说道。
「褚璟那时候是少年天才,也是很多女孩心中的情郎,但是谁曾想到,仅是过了一年的时间,他就被查出了患有绝症,活不过十八岁,是个短命之人,在他十八岁生辰之日,就是他丧命之时。」
花暖:「……」
越离:「……」
褚璟:「……」
褚璟觉得自己简直无了个大语,要不是他现在坐在这里,能感受到强健有力的体魄,以及流淌在血液里的气力,他都要以为自己真的如同花舞所说的,是个活不到十八岁的短命之人了。
褚璟忽然想到,在某一个世界里,红烛的转世就是个活不过十八岁的短命之人,好像是叫即墨京昭来着。
「咳咳咳——」
褚璟想到这里,猛地捂着自己的嘴咳嗽起来。
真不愧是他的女人,这嘴不是一般能说,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可以比得过的,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重塑。
「而且,明天就是他的生辰了,所以,小暖你知道的,姐姐也是个女人,不想就这么还没有嫁过去就当一个寡妇,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花舞看着花暖似乎有些动摇的情绪,继续加大了马力,朝着花暖的心底深处迈进,不给花暖留一点思考的余地。
「所以,小暖,你就把越离小郎君让给姐姐吧,姐姐给你找一个更好的行不行」
最后一句话,花舞梨花带泪的说了出来。
再加上花舞的那一身清冷又柔若无骨的气质,引得周围无数姑娘都开始纷纷垂泪,同情花舞的遭遇。
只有不远处的褚璟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用手指捏着自己的大腿,使劲憋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