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还没拜见太后娘娘。”徐清颜作势就要下床,谁知道,脚刚踩到脚踏上,下身一阵抽疼。
徐清颜忍不住轻呼一声“哎哟”。
夏蝉连忙扶住徐清颜,“娘娘,您还是先躺着吧,陛下临走的时候吩咐了,他已经和太后娘娘说过了,娘娘您一路车马劳顿,今日就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拜见太后娘娘。”
实际上,到底是车马劳顿,还是昨夜某人食骨知髓所导致的,律则修和徐清颜都心知肚明。
“禽兽!”徐清颜忍不住啐了一句,她为什么起不来,还不都是因为他。
“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夏蝉吓得变了脸『色』,临走时,徐阁老反复交代过,到了北戎,一定要谨言慎行。
“娘娘,这里是北戎皇宫,若是被人听了您这话,只怕会引来麻烦的。”
徐清颜也没在意,摆了摆手,“本宫知道。夏蝉,本宫好饿,你去准备些吃的来。”
说时,她『摸』了『摸』自己肚子,本来在路上她就没怎么吃东西,昨天又折腾了一天,还有昨晚某人的疯狂,她真的好饿,肚子都饿扁了。
夏蝉笑嘻嘻地说道:“娘娘请稍等,陛下早就吩咐过了,说娘娘醒来肯定会喊饿,所以叫奴婢做了您最爱的荷叶粥,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备嫁的那些日子里,律则修没少往徐家跑,早将徐清颜的喜好打听地清清楚楚,她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徐清颜莞尔一笑,“还算他有良心。”
“娘娘,奴婢瞧着,陛下很是爱护娘娘呢。”夏蝉也跟着调笑。想起今日清晨,陛下临走时,嘱咐的那些话,全都是体恤皇后娘娘,夏蝉心里也为娘娘高兴。
“好了,你还不快去给本宫端荷叶粥来。”徐清颜嗔了她一眼。
夏蝉捂着嘴偷笑,“奴婢这就去,娘娘您可千万别『乱』动,等奴婢回来再伺候您梳洗,这也是陛下交代过的。”语罢,这才离去。
徐清颜坐在床上,手里抱着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唇角轻轻扬起……
不多时,夏蝉就端来了荷叶粥,伺候着徐清颜梳洗穿戴好了,然后方才伺候她用膳,只是徐清颜却没用多少。
“娘娘,是不是奴婢做的不好吃?”夏蝉眉头微皱,娘娘以前很喜欢吃荷叶粥的,怎么今日就用了一小碗就不吃了?她不禁怀疑是她做的不好吃,所以娘娘实难下咽。
徐清颜摇了摇头,“没有,很好吃,只是一会儿该用午膳了,我若是这会儿吃太多,午膳该吃不下了。”她虽然饿,但是她知道若是这会儿把肚子填饱了,那午膳就吃不下了。
夏蝉恍然大悟,“是奴婢愚笨了,娘娘要和陛下一起用午膳,这会儿是不能吃太多。”
“就你机灵。”徐清颜嗔了她一句。
夏蝉笑嘻嘻地又道:“娘娘,您午膳想吃点什么,奴婢这就去准备。”
徐清颜还没说完,就有宫女来报,陛下身边的喜公公求见娘娘。
“快请喜公公进来。”徐清颜立刻吩咐道。
不多时,就见喜公公走了进来,朝徐清颜半跪行礼,“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喜公公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徐清颜朝他摆手,示意他平身。
得了徐清颜的回话,喜公公这才起身,“娘娘,陛下正在御书房处理公务,让奴才来看看娘娘您起身了没,另外,一会儿陛下要来和娘娘一同用午膳。”
喜公公说话的时候都是半躬着身子,态度极其恭谨。他是伺候陛下的老人了,可是知道的清楚,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心头肉,可得小心伺候着。
“娘娘,不知您午膳想用些什么,可是要用些大越的菜式?奴才好吩咐人去准备。”
徐清颜笑了笑,道:“本宫初来北戎,想尝一尝北戎的菜式,陛下平日里吃什么就准备什么就好。”
喜公公得了吩咐,连忙点头应下,“奴才明白了,那奴才这就去命人准备着。”
徐清颜点了点头,朝喜公公笑道:“本宫和陛下新婚,也该叫你们沾沾喜气,夏蝉,去取些本宫从大越带来的茶点来,送与喜公公。”
喜公公连连忙笑着道谢:“奴才谢皇后娘娘赏赐,那奴才这就告退了。”
到了午时,律则修果然来了。
“臣妾见过陛下。”徐清颜依照规矩,给他行礼。
律则修点了点头,亲手将她扶起,“快起来。”
徐清颜朝他咧嘴一笑,然后转身朝宫人们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等到宫人都走了,徐清颜这才牵起律则修的手,笑语盈盈,“修哥哥,你可回来了。”
律则修眉梢微挑,不得不说,还是这声修哥哥,听着舒心。
“怎么?想我了?”
徐清颜瘪了瘪嘴,“我醒来,你都不在。”言语中流『露』出丝丝落寞。
律则修心下一软,牵着她的手坐下,温声道:“对不起,颜颜,原本今日我该陪着你的,只是我离开太长时间了,朝中积压了很多公务,我必须去处理,明天我一定陪着你,好不好?”
徐清颜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不用了,修哥哥你这几日还是多花点时间处理公务吧,你是皇帝,身上的担着的责任不小,颜颜明白的。”
“乖丫头。”律则修抚『摸』着她的小手,心软的一塌糊涂,“好,听你的,我这几日努力将公务处理好了,然后再好好陪你。”
徐清颜嫣然一笑,乖巧地点了点头,“好,颜颜等着修哥哥。”
律则修看着她笑靥如花,唇角亦是高高扬起,“颜颜,我与母后说过了,明日你再去拜见她。”
“太后,哦,不是,母后她凶不凶?”徐清颜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律则修笑了笑,“你放心,母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她很明事理,你不用担心。你若是害怕,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的。”
徐清颜想了想,摇头说道:“修哥哥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拜见母后就是了,你刚才不也说了嘛,母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早在离开大越时,徐阁老就将他知道的北戎的消息通通告知了徐清颜,北戎太后据说『性』子和善,当不难相处。今日律则修也这样说,徐清颜心里也有了底气。
不过,她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律则修的妃嫔,而且其中有一位还是律则修做太子的时候立的太子妃。
说起来那位才应该是律则修的结发妻子。太子妃姓贺,闺名诗蕴,后来律则修登基为帝后,封她为贵妃。
“修哥哥,按照规矩,我既是皇后,明日就要接受后宫诸位妃嫔的拜见。我听说后宫中有位贺贵妃,很得你欢心,是吗?”
律则修面上有些尴尬,“颜颜,你别胡思『乱』想,贺贵妃从前的确是我的太子妃,但是我当时纳她为妃,也是为了巩固太子的地位。”
“话虽如此,但是到底她也是你曾经明媒正娶的人,你是后来才遇到的我,说起来,我好像是后来居上了……”徐清颜微微低下了头去。
律则修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温声道:“颜颜,你不用有任何愧疚,由始至终,我爱的人都只有你,我是皇帝,如何不能立我心爱的女人为后。”
听到他说他爱她,徐清颜弯了弯眉眼,笑意藏都藏不住。
“况且,我并没有亏待她,封她做了贵妃,又厚待贺家,原本就是政治联姻,我给了她足够的回报。”
律则修不认为他亏待了贺贵妃,他给了她足够的回报,他当时立她为太子妃的时候就说过,他娶她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
徐清颜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修哥哥,快用膳吧,不然菜都要凉了。”
听律则修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底了。
……
翌日,徐清颜这一次早早地起床了,然后去拜见北戎太后。
“臣妾给母后请安,昨日臣妾实在疲累,所以没能来给母后请安,请母后恕罪。”因着是第一次正式请安,徐清颜行的是大礼。
北戎太后温和地笑了笑,虚扶一把,“皇后快请起,来人,赐座。”
立刻就有宫人端上锦凳来,徐清颜朝北戎太后道了声谢方才坐下。
“昨日修儿派人来给哀家说过,都是修儿胡闹,不干你的事,你不用致歉。”北戎太后语气温和,言行举止莫不是大家做派,既不过分亲和,也不苛责。
“怎么今日就你一人前来,陛下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北戎太后问道。
徐清颜柔柔一笑,“还请太后恕罪,陛下近日忙于政务,国事要紧,所以就臣妾一个人来了。”
她绝口不提是她让律则修不要陪她一起过来的,原本按照规矩,皇后第一次给太后请安,皇帝也应一同前来,这样也表示皇帝对皇后的看重。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些太后应该早就知道了。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年纪不大,倒是个懂事的。”
懂得体恤夫君,但是又不邀功,既懂事又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