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次自己一走六年,直到她死也没看到她一眼,自己实在心里有愧。
董良一连想着一连跪在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沙哑着嗓子说道:“母亲,孩子儿回来晚了,孩儿不孝……”
他在这里拜唁的时候,后边的无忧悄悄拉秦海源的手,问道:“娘,这是爹爹么?”
秦海源这才想起,女儿从两岁起便没再见过董良,这久么了,当然不会再记得董良的模样,于是蹲下身搂着无忧的小身子说道:“是啊,这就是你爹,他回来了,你回来送祖,也回来看我们……”
她的话没说完,无忧猛地从她怀里钻出来,嗖嗖地向她们住的院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长乐!爹爹回来了,快来看爹爹……”
或许是太过兴奋,完全忘了祖母去世的悲伤,也忘了自己伤后初愈,跑得比平常还快。
秦海源看着女儿又是一阵心酸,别人家的孩子见到爹爹都是平常事,自己女儿见到爹爹却像见神仙一样开心。
董良回来耽误了一下,时间又向后拖了拖,眼看着要误了出殡的时间,礼官过来催促:“安国公,时辰到了,该送老夫人上路了。”
董良这才起身,匆匆换了孝服,和他们一起出殡。
秦海源带着一男一女两种打扮的两个女儿走在女眷的队伍里,按照礼官的要求又哭又拜。
董家这里出着殡,裕国公陈禀常却进了皇宫。
陈禀常虽然已经年近七旬,可是身体却还硬朗。
他进到宫后来到御书房见骆凤泽,骆凤泽奇怪道:“朝散后国太不是出宫去了么,这怎么又回来了?”
陈禀常见御书房内没有其他大臣,说道:“皇上,老臣回来是向您禀报一件事。”
“什么事?”
“老臣刚刚得到消息,董良他……回京了!”
骆凤泽愣了一下,眨了眨眼说道:“董良回来了?朕为什么不知道?他突然回来,两军陈前若是发生变体怎么办!”
陈禀常说道:“是啊,若不是因为这个,老臣怎么会去而复返专门向皇上禀报!董良无诏回京,分明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啊!”
“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带兵回来的?”
陈禀常沉吟了一下说道:“看样子是一个人回来的,可就算一个人回来也不行啊,皇上根本没下诏,他怎么能擅自归京!”
骆凤泽低头思忖了一下,说道:“估计多半是他知道女儿受伤了事了!”
陈禀常问道:“皇上您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骆凤泽叹气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可是没准他有其他渠道知道此事。”
陈禀常道:“那就更了不得了,他领兵在外,却窥伺京城中的动静,这、这算什么居心!”
骆凤泽的眉头重重皱起,想了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转头看着陈禀常说道:“国丈,虽然秦无诏而归,可是毕竟事出有因,母亲突然病逝,两个女儿又被打伤,换成什么人都要心急,来不及向朕禀报情有可原。”
“哎呀皇上!”陈禀常一听就急了,说道:“皇上,身为武官就该令行禁止,一切全都奉命行事,非常这事非常对侍,两军阵前打得如火如荼,别说母亲去世,就是全家都去世,他敢该以国事为重,怎么能说回来就回来呢,如果都像他这样,那个晟军岂不都要土崩瓦解,还打的什么仗啊……”
骆凤泽垂头不语。
陈禀常继续说:“皇上,老臣觉得董良这分明就是在给皇上脸色看,因为他那两个女儿的事对皇上不满,所以用母亲死当借口,回来给皇上个下马威,这样的人实在不能让他再领军了,不然终将成为大患!皇上可以想想,如果董良起了反心,那可比当年的俞宏可怕多了!当年俞宏只是掌握部分军队,先帝还那样慎重,所以皇上千万不能对董良掉以轻心啊!”
骆凤泽的目光一阵游移不定,似乎是被他的话所打动,可是思忖了一会儿目光却变得坚定起来,说道:“国丈,我与董良是少年时的好友,朕能活到今天、坐上这个皇位,有一大半是他们夫妻的功劳,当年的董良夫妇便淡泊功利,先皇在世时董良放着几次能求取功名的机会不要,只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朕现在也相信他,他不会产生像俞宏那的私欲的。”
骆凤泽垂头不语。
陈禀常继续说:“皇上,老臣觉得董良这分明就是在给皇上脸色看,因为他那两个女儿的事对皇上不满,所以用母亲死当借口,回来给皇上个下马威,这样的人实在不能让他再领军了,不然终将成为大患!皇上可以想想,如果董良起了反心,那可比当年的俞宏可怕多了!当年俞宏只是掌握部分军队,先帝还那样慎重,所以皇上千万不能对董良掉以轻心啊!”
骆凤泽的目光一阵游移不定,似乎是被他的话所打动,可是思忖了一会儿目光却变得坚定起来,说道:“国丈,我与董良是少年时的好友,朕能活到今天、坐上这个皇位,有一大半是他们夫妻的功劳,当年的董良夫妇便淡泊功利,先皇在世时董良放着几次能求取功名的机会不要,只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朕现在也相信他,他不会产生像俞宏那的私欲的。”
陈禀常气得直搓手,道:“唉,皇上,您也太宅心仁厚了,您这样会被小人利用的,就算像您说的,当年的董良不计功利,可那时候他是什么?根本就是一个小人物,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手握重兵,正在开疆扩土,甚至马上就要把宁国消灭了,皇上怎么不想想,他能消灭宁国,就不能回头来消灭晟国么?你怎么还能这么轻信他……”
他还要再说下去,可是骆凤泽的脸却突然变得冷厉起来,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国丈,就逄董良现在老臣无论做什么都是为皇上好!”
骆凤泽绷着脸说:“哦,是么,可是朕为什么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