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起听见，道：“何止是大胆，简直是玩命！”
刘跃辰道：“这不是摸着石头过河，这是吃螃蟹啊。”
“的确是够惊世骇俗的，”钟磊道，“不过也很劲爆，很能博人眼球不是？先别管是摸到了石头还是螃蟹，只要能摸到真相就行，尺度大的真相也是真相。”说着，对路婷婷说道，“那么秦凤仪和陶心蕊接受采访吗？”
路婷婷摇头，“估计是不愿意吧，我们也没问。本来只是想把她们俩交代的消息告知你们，毕竟你们也出了不少力气嘛。”
钟磊略显遗憾，道：“真相虽然水落石出，但是竟然如此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理解，所以还是感觉到扑朔迷离一样。”
陆震起道：“别的先不说，就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是清楚了，但是你这个片子怎么做？一开始说是父母对孩子疏于管教，让孩子沉迷于言情小说中不可自拔……可是现在呢？简直是乱套了！女儿的亲生母亲，成了把女儿推向深渊的主要推手！因为这个母亲是个沉迷于自己的（心生）游戏中的变态！”
众人都向陆震起看去，钟磊道：“陆哥，总结得非常好！”
“什么好不好的！还有，她妈妈的变态，是怎么导致女儿自杀的，关系有多大，我们也难以理解。”
路婷婷道：“从庄亦蝶的诀别信上看，也的确看不出有多大干系，不过她去过心理康复中心，就说明她对她妈妈的生活状态是一直在忍受的，所以越来越绝望——不过这只是我的理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请心理专家来解读吧。”
许蓉蓉忽然想到之前打电话给陶心蕊时的一段话——
许蓉蓉：“……她是不是喜欢看一些校园类的言情小说？”
陶心蕊：“应该是。她这孩子从小他爸就不管她，抛弃了她，所以她比较敏感，还喜欢看书，喜欢听古典音乐，或许是她……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了吧。”
“或许是她……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当中了吧。”许蓉蓉喃喃道。
钟磊关心地道：“怎么了？”
许蓉蓉轻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太沉浸于自己世界中的，其实不是庄亦蝶，而是陶心蕊自己。”
“不仅是她，还有秦凤仪也是一样。对了，秦凤仪有孩子么？她的家庭状况又是怎样的？”钟磊问路婷婷道。
路婷婷：“结过一次婚，不过很快就离婚了，有一个孩子，男孩，判给了前夫。然后就一直是单身。恐怕这么多年来，她和陶心蕊一直在一起吧？对了，忘了说，她们俩是大学同学。从那个时候起，两人就是拉拉的关系了……”
许蓉蓉道：“婷婷姐，能不能麻烦您问一下，秦凤仪或者陶心蕊是否愿意接受媒体采访？”
路婷婷想了想，答应了，走出会议室。
陆震起道：“蓉蓉，要是接受采访，你要问什么？”
许蓉蓉耸了耸肩：“问题太多了好不好，比如她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如何看待对方，为什么要把庄亦蝶拉进她们的关系中，庄亦蝶自杀后她们感觉如何？”
刘跃辰接着道：“还有，她们是怎么玩游戏的？有没有捆绑啊，用蜡烛啊……”
三人都一齐冲他翻个白眼。刘跃辰道：“怎么了？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吗？我就想啊！想知道和小电影里的一样不一样……”
许蓉蓉不理他，接着道：“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都挖到这儿了，听当事人讲自己的故事，不是更好？”
“八成会拒绝，”陆震起道，“钟磊你觉得呢？”
钟磊知道许蓉蓉刚才是在支持自己，便道：“拒绝没关系，省力气了。我们还是想想，如果不拒绝的话，接受采访的话，我们要问哪些问题。”
正说着，路婷婷推门而进，道：“陶心蕊拒绝，不过秦凤仪答应见一见你们，你们这就过去吧，她刚刚拒绝了心潮网的记者。”
钟磊和许蓉蓉对视一眼，心中均是想道：“不想心潮网记者的鼻子也够灵敏的呀！”
事不宜迟，说不定一会儿秦凤仪又后悔了，钟磊和许蓉蓉立刻起身，钟磊道：“蓉蓉，你去问吧，秦凤仪喜欢同性，见到你没准会乐意多说几句。”
许蓉蓉却是浑身打了寒颤：“想不到我许蓉蓉第一次出卖色相，居然是对一个女人。”
话音一落，刘跃辰就道：“福利院里你不就和那个小哥哥……”接着他的嘴巴就被钟磊和陆震起捂住了。
一分钟之后，许蓉蓉来到了审讯室，隔着铁栏，见到了穿着蓝色背心的秦凤仪。铁窗下的秦凤仪看不出憔悴落魄的样子，一张偏于男性化的冷峻面孔却难得地带着一点笑容，看着许蓉蓉道：“我答应见见你们，并不是为了接受采访的。”
许蓉蓉坐下来，“那是为什么？”
秦凤仪：“听说你们帮助警察找到了我们。因为这一点我才想见见。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没想到它来得太快了。我……我和心蕊都没有什么准备就来了。”
这时候，刘跃辰想要把摄影机带进去，钟磊见秦凤仪话匣子刚开，刚才又说什么“不是为了接受采访”，便制止了，在辨认室低声对路婷婷道：“我们就在这里拍，行吗？”路婷婷点头。于是，刘跃辰就将机器架在这里。陆震起却有些担心，不告诉采访当事人就拍摄，就算人家是犯罪嫌疑人，也同样有起诉的权利，转念一想，干脆后期加马赛克吧，马赛克还真是万能呢。
审讯室里，许蓉蓉：“没有什么准备？你的意思是说，庄亦蝶的死太突然吗？”
“是啊。”
“这么说来，你承认庄亦蝶的死和你、陶心蕊有关系？”
“有。”
“能讲一讲吗？”
秦凤仪微微一笑：“我可以说，但是你们能不能理解，我可不能保证。”
“那是我们的问题。”
“是，但是你们不理解，会反过来抱怨我没有实话实说。”
“请您实话实说，不管我们理解不理解。”
“那好啊。”秦凤仪薄唇高高地翘起，“自杀的不应该是庄亦蝶，而应该是我和陶心蕊。可是我们太贪婪了，太不要脸了，太无耻了！反倒是庄亦蝶……呵呵，亦蝶真是一个小女神呢……你是不是听不懂了？看来我得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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