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结果只有几条，显然微博后台每隔一段时间便清理这些信息。这几条也都是重复的，全都是最近某博主发布的一篇文章而已，内容居然也和“采访”有关，是一篇对一名女S的专访。
大致浏览了一下专访的内容，无非就是让这名女S讲了一下自己接触“字母圈”的经过和难忘的经历等等，所述内容绝无秦凤仪和陶心蕊她们俩那么“忘我”和变态，符合梁爱诗所说的“情感联结”的特征。
“Femdom？”钟磊默念一下这个单词，翻译一下才知道是什么意思。之前做片子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了解更多的“Femdom”内容，不过生活在这个网络时代，总是略有耳闻的。
找到了这一个博主，就找到了该名博主所“采访”的那名女S的微博，而找到了那名女S的微博，就通过两者的“粉丝”和“关注”，一张字母圈的人脉网络便初步呈现在钟磊面前。
钟磊终于有了一种登堂入室的感觉。虽然在“粉丝”和“关注”中的大部分账号是“潜水”和“透明小号”，但是只需要几个“圈内人”认真操作的账号，就可以将这一张网越铺越大，似乎无边无际……
“哇靠！”
身后传来刘跃辰的惊叫声，将钟磊吓了一跳：“嘘！轻点！”
刘跃辰对许蓉蓉：“你看看他干什么呢！”
许蓉蓉也是被刘跃辰吓了一跳，她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钟磊的电脑屏幕，道：“不就是在找S-M嘛，我知道啊。”
“……”刘跃辰眨眨眼睛，“原来是这样啊……”
陆震起听见，也走了过来，好奇地看着：“找到什么了我看看……”
钟磊将屏幕一挡，“你年纪大了，少儿和老人都不宜，回去安心坐下。”
陆震起登时不服：“谁年纪大了？老司机越老越好，不知道吗？”说着，就用力掰开钟磊的手，看着屏幕上的微博页面。
上面是一个女S晒出她和一个“小M”的“互动”，一张照片中，上面是一只拿着数据线、涂着黑色指甲油、用冷光滤镜拍下的玉手，下面是被打出红痕和细密疙瘩的皮肤，文字则是：“试一试用数据线。结果小M被打几下喊疼，受不了了，唉，谁让我今天工具忘了带呢，再忍几下吧。”
“嗯，这就是‘抖S’。”刘跃辰评价道。
“原来这就是……”许蓉蓉忽然意识到内心中一阵波动，感到脸皮一烫，不再说了。
钟磊将网页向下一拉，道：“不止是这些，下面还有更加让人头皮一紧的呢。”
网页下拉后，出现了一张将四个大头针扎进手臂皮肤的照片，文字中写道：“有谁愿意玩穿刺的嘛？”
许蓉蓉果然浑身一紧：“这涉及到伤害对方了吧？”
刘跃辰道：“‘虐’嘛，本身就是伤害。”
许蓉蓉道：“这要是让小孩子看见了，以为多好玩呢！”
陆震起忽然“噗哧”一笑，是那种高深莫测的笑容。
钟磊、许蓉蓉和刘跃辰都惊奇看着他，料知他的笑容背后必有内容。陆震起问道：“你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个知道得这么多吧？”
“对啊对啊！”刘跃辰连连点头，钟磊和许蓉蓉也是一脸听故事的期待。
陆震起道：“好几年前，我在这里的时候就报道过这么一件事，扫黄打非，把一个家伙打进去了，这家伙办了一个‘虐恋’网站，根本没赚钱，用自己经商的钱往里头扔了不少，关了三十天出来，我们就问他啊，‘你办这论坛，想没想过会对下一代、对少年儿童造成不良影响？’我们都以为他说几句场面话交代过去就完了，结果那家伙来一句，‘不能因为保护儿童，就让你们电视台一天到晚都播动画片吧？’结果警察也笑了。”
然而，钟磊和许蓉蓉、刘跃辰却找不到笑点在哪里。
陆震起不禁也尴尬起来：“是不是有点冷。”
“嗯。”三人都点头。
陆震起默默地走开了。许蓉蓉低声道：“一向谨慎的陆哥……”
“是不是尺度一下子放得开了，所以有些不适应？”钟磊道。
许蓉蓉和刘跃辰都点头，心中想法一致。
和刘跃辰抽了一支烟之后，钟磊回来继续浏览微博，通过“评论”“转发”等，将“圈子”里的几个“老司机”“小萌新”翻出来好几个，“字母圈”的人们对各种“乐趣”有着不同的偏好，有的相似，有的龃龉，有的抵触。
“受虐”的“M”称作“慕”，料想有“爱慕”之意；“施虐”的“S”称作“斯”，想是有“斯人”之语。“慕”相对“斯”低调一些，大多数“慕”都在“斯”博文的评论里出现，可以说，在微博上贡献内容的大多数是“斯”，而也有“斯”抱怨，绝大多数“慕”都是精虫上脑、嘴炮意（银）而已，得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慕”，对于“斯”来说，也是一件很难得美事。
搜索到这里时，已经下午五点了。陆震起按时回家，刘跃辰站在钟磊身后，看一看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后也走了。钟磊刚要头偏向许蓉蓉，要问她走不走的时候，只见许蓉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干嘛？”
许蓉蓉举起手机：“要不要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
“你这一下午就光在微博上搜，忘了还有搜索引擎了吧？”许蓉蓉瞥了一眼钟磊电脑屏幕，上面正是一双女孩的双腿，俯拍的角度会让人误以为是两根扒皮的火腿肠那种，“而且，还有App！”
钟磊接过许蓉蓉的手机一看，不禁又一次大开眼界，心道：“对呀，带有社交属性的不仅仅是微博，还有社交类App，不想有人已经做了。”
原来，许蓉蓉已经下载了一些“字母圈”相关的App，钟磊打开其中一个，许蓉蓉在旁道：“我已经注册进去了。在最开始它让你选择自己的属性和偏好，比如性别，男的还是女的，属性是S还是M，所以……”
所以许蓉蓉当然是选择了女的，然后略一犹豫，选择了“S”。
于是，在App的首页-推荐页面里，应用“推荐”了一大堆年轻帅气的男性，属性大多是“S”，即“男S”，许蓉蓉掩嘴而笑：“好多帅锅锅哦，你要不要也注册一下？”
“那我被骚扰了怎么办？”钟磊说着，手指一划，翻到了“同城”页面，不禁一愣。
许蓉蓉道：“她们骚扰，你就把我亮出去，说你‘已领养’了。”
钟磊没接她的话，看着“同城”页面里，应用却推荐出了一大堆的“女M”，和之前的“推荐”页面里截然相反。在“同城”标签旁边还有一个标签，是“最新”，手指划动到“最新”，却又是推荐了一堆男性。
钟磊看了许蓉蓉一眼，目光疑惑。许蓉蓉见他目光中有问责之意，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不是我之前乱翻这些男的啊。”
钟磊略一思索，忽然嘿地一笑：“我懂了，这应用自带约（泡）功能。”
这么一说，许蓉蓉也明白了，“我为了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还交了十八块钱的费用呢。”
“是啊，你为了进去，别人也为了进去，实际上里边肯定鱼龙混杂，人、渣不分，但是钱一交，做应用赚钱了就行，哪里有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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