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网址？”钟磊怀疑白香明是不是逗他。
白香明郑重地点头：“对，这就是。哦，还有两个备用的，我也都给你吧。”
接下来传过来的两个备用网址也是一样，什么“CRodkehgdandAhRtf539.onion”，简直是莫名其妙。
钟磊狐疑地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名堂，便顺手转发到四人群里，心想刘跃辰收到后应该会琢磨的。
那边刘跃辰收到后，也立刻将网址复制粘贴到手机浏览器中，但是一无所获，刚要说是不是假的，想起来白香明说过，这个网址得用一个特殊的浏览器登录才行。
见到钟磊收到了网址，白香明刚要说什么，却被钟磊打断。
“我还没有问完。”
“哦……”白香明乖巧地应了一声。
钟磊接着问白香明，“我想问问你，当你表演时，当你那么疯狂的时候，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香明脸上浮现出一种不自在的表情，随即像是自弃一样地叹口气，道：“变态们怎么想，我那时候就是怎么想了。”
“自己在宣泄自己的‘力量’？那种凌驾于其他生命之上的快感？”
“差不多吧。通常来说，杀死动物都是男人们干的事情，只不过在俱乐部里，都是女人来做而已。”
“男人们干的事情？”
“嗯。比如斗牛士，对牛越残忍的（虐）（沙），反而越被人们称赞是勇士；比如捕鲸队，把那么大的鲸鱼杀死，切碎，海面上全都是血，对于鲸鱼来说，是不是（虐）（沙）？还有别人也带我去过A国的草原上杀袋鼠和兔子，因为它们繁殖太多影响了植被，所以A国政府允许用机枪射杀一定数量的袋鼠和兔子，那对袋鼠和兔子来说，是不是（虐）（沙）？”
钟磊一时间无言以对。
白香明接着道：“不过这些是我当时为自己开脱时所想的。斗牛，捕鲸，都是代表人对大自然力量的征服，但也不可否认，人们会有那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快感，对不对？当然，我现在已经不去想这些了，只不过你既然问起来，所以……你就当作是我的狡辩好了。”
斗牛、捕鲸，一开始都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展开的狩猎活动，但是现在已经成了一场表演。射杀袋鼠则因为维护生态平衡而变得合理合法。但是对于牛、鲸和袋鼠、兔子来说又算什么？
见到钟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白香明微微苦笑道：“我不还是一样？一开始我以为我征服了一切，实际上只不过是人家的玩具而已。”说着，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啜一口，润了润唇齿。
茶水已凉。钟磊招手让服务员添热水。服务员们见召，登时有两个男孩争先恐后地过来，笑容满面：“需要什么？”
“添些热水。”钟磊说着，看了看白香明，“再来一些茶点吧。再上一些女孩子喜欢吃的。”
“好的。”
两个服务员一个添热茶，一个端上甜点。走到白香明身边的时候，两人反而不敢向这天仙般的美人直视，闻一闻衣香，瞥一眼鬓角，便即怯然退下，似乎生怕唐突了她。
钟磊将茶点向白香明那里推了推，“现在你说一说，谁把你当玩具了？那个‘九号’？”
白香明又喝了一口热茶，点点头，道：“嗯，应该就是他。”
“他威胁你继续拍摄？”
“是继续直播。”
“还是就在这个暗网上，向全世界直播？”
“对。”
“如果你不从，他就把你露脸的照片和视频公布出来，”钟磊拿起自己的手机，“比如我手机里你踩死黑天鹅的视频？”
白香明娥眉微微皱起：“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去做了。那会……会毁掉我的。”
钟磊想到之前看到的国视台所做的“虐兔女”专题片中，“虐兔女”同样是对纸媒记者说，一开始只是踩踏水果和蔬菜，接着老板便逼迫她们去（虐）（沙）动物……不过网友们并不买账，认为“虐兔女”多半是在撒谎。
见到白香明目光有些躲闪，钟磊心道：“她是在撒谎吗？”可是白香明之前的讲述并不回避自己的罪孽，也没有“虐兔女”那样，口口声声以自己是个“受害者”自居。
“你知道前几年有一个和你差不多的‘虐兔女’吧？”
“嗯，知道。”白香明对钟磊提到这起事件并不意外，“不过我不认识她。我也从来不拍这样的片子。”
“嗯，你倒是更加隐蔽，也比她更加疯狂，什么都敢杀。”
白香明垂下眼睛，满是愧色，嗫嚅道：“我错了……”
“当时网友们人肉这个‘虐兔女’，你就没有想过你的下场吗？”
白香明娇躯一颤，目光中甚有惧意。
此刻的白香明就好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可怜兮兮的，让人难以心狠起来，钟磊轻哼一声，心中却是一声轻叹，继续问道：“他是怎么威胁你的，跟我说一下好吗？”
白香明纤长的手指忽然抖动了一下，目光里瞬间满是惶恐，随即泪光点点：“我跟他说我不想去的时候，他一开始说没问题，尊重我的决定，我们俩还吃了一顿饭。不过，我们有时候也联系的，他又劝我回来再表演一下，说聊天室里的人都打听我为什么不表演了，希望我再去一次。我拒绝了好几次，他却一直缠着我……我就……”
白香明将樱红色的薄唇抿了好几次，终于说道：“我就开了一句玩笑，我说我不干了，我不会再杀任何动物了，除非……除非是杀死人！”
钟磊听得一凛，咖啡厅角落里许蓉蓉等人也是一阵颤栗！
钟磊：“杀死人？”
白香明也是浑身一抖：“我只是在胡说八道，想让他和聊天室里的人们知道我再也不干的决心。”
钟磊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对眼前的艳丽无俦的美人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厌恶：“然后呢？对方是怎么说的？”
“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大约一个多月都没有出现过。然后就是前不久，他忽然对我说，已经找好了一个人。”
“啊？”
“我也是吃了一惊，吓了一跳！”
“他说这话是真的假的？”
“我觉得是假的。”
钟磊嘴唇颤动着，无法想象这人已经疯狂到了什么地步！
“你不相信？”
“不信。”
“他之前骗过你么？”
“之前……”白香明缓缓地摇摇头。
钟磊感觉周围一阵寒气逼人，从“屠杀蜗牛”、“Crush黑天鹅”再到“杀人”，这三者完全不是一个性质！但是毫无疑问是越来越不可理喻，越来越变态扭曲！钟磊想起了上午梁爱诗所说的那个伪娘歌手一手炮制的连环杀人案，而白香明此刻所说的“杀人”，想来也与之大同小异。动物的血腥已经不能再满足这些人了，这些人渐渐的寻求更加刺激的动作，看来最后的底线也毫不意外的被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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