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吕警官故意冷笑一声：“拖啊？拖吧！瞧你额头上的汗水。”
郭自强用手背抹了一下汗，嘴唇嗫嚅着，说道：“警……警官……我……”
吕警官凝神听着，却没有想到——
“警官，你被逼我了，我不想死啊……”
吕警官浑身一震，道：“为什么？”
郭自强又是颤抖了一会儿：“他们真的会杀人。”
“他们也不能在我这儿杀人啊。你这么怕他们？那他们怕谁？怕我们警察啊。你看看，一物降一物，黑社会玩狠的我见过多了去了，有能耐让他们上门找我啊。他们不敢吧？”
“他们敢……找我啊……”
“是啊，那你不快说。说了，我们警察把他们抓起来，他们还怎么找你啊？”
“可是……”
“别什么可是了。你现在涉及两个人的失踪案。失踪案就是命案，命案，懂吗？你逃脱不了干系，要么帮我们立功，早早回家吃饺子搂爸妈，要么就在这里呆着吧，你自己看着办。谁也救不了你，你不说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说了，帮我们一个大忙了，那样才行！那样我们就说，这小子不错，知错就改，立功了，回家吧。你就回去了。”
吕警官劝了一通之后，郭自强有些心动。
“早早说，我们好早早解决了你们的事情，时间晚了，谁也不知道能发生什么事情，万一那两个失踪的男孩女孩有个三长两短，你这罪过就重了。你再好好想想你怕他们，他们怕我这一层关系。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着，一辈子活在人家恐吓的阴影里边，丢不丢人啊。”
郭自强忽然道：“我……我和丁凯和和潘莉莉他们……是闹着玩的。”
“怎么讲？”吕警官心中大喜，脸上不动声色。
“丁凯和说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我就找到了潘莉莉，这话是……我之前说过了，是真的。”
“嗯。对，我们相信。”
“潘莉莉和丁凯和好上了，他们俩想出去玩，没有钱，管我借，我说我也有女朋友呢，我也没多少钱。我们就想出来，绑架潘莉莉，管她妈要钱。”
“是谁想的主意？”
“潘莉莉她自己想的。她说，她妈妈过生日，收了九千多，能凑成一万。”
“然后你们就伪装绑架了潘莉莉？”
“对，我们就想着要是潘莉莉她妈报警的话，我们得躲起来，就去了木兰山的山洞。那个山洞是我和丁凯和初中时候就发现了，也经常去玩。”
“你们第一次木兰山是什么时间？”
“就是那一天……”
“几号？”
“26日。给潘莉莉她妈打电话那一天。”
“当天晚上，你们就在保龄宫附近拿到钱了，是不是？”
“是。我们怕警察来追，就打算去山洞里躲着。然后我就想我女朋友，我就下山了。因为……毕竟人家俩是对象，在一个山洞里，我也不好……当电灯泡，我就找我女朋友去了。第二天我就又去山洞里，谁知道就碰见了五六个人围着丁凯和和潘莉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就过去问，你们是谁？那些人都戴着头套，就像恐怖分子一样一样的，我现在后悔，要是我当时转头就跑就好了。”
郭自强说到这里，有些惊魂未定。吕警官看他讲得嗓子干哑，让他喝水，再继续讲。
郭自强喝了一口水之后，镇定了片刻，接着道：“我看见潘莉莉的裤子是脱下来的，好像她被……被那伙人给（弓虽）（女干）了，好像是，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当时还挺气气愤，要去摘他们一个人的头套，结果被打了一下，我就和他们打起来了，丁凯和也反抗，我们俩就被从山洞里面一直打到了外面，根本打不过他们，被他们按地上了。然后他们就把潘莉莉抬出来，一个人嗓子很哑，说让一个小兵（同伙）带着丁凯和去买汽油，因为他们不想被人发现。因为潘莉莉在他们手里呢，丁凯和就很听话，和一个小兵去买汽油，买回来之后，他们往山洞里泼一点汽油，点着了，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听他们说，那个地方是他们的中转站，结果被我们发现了，没办法，只能把中转站给烧了。”
“什么中转站？”
“那不知道。他们就这么说。”
“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商量了很久，我觉得他们好像是在讨论如何处置我们，说什么灭口之类的，我和丁凯和、潘莉莉都特别害怕。终于，他们把潘莉莉带走了，说，你们俩明天坐大巴车去青江汽车站找潘莉莉，要是不来的话，潘莉莉就死了。我们会盯着你们的，你们若是逃跑，或者是报警，我就同样‘整’死潘莉莉，再‘整’死你们俩。我和丁凯和也不懂怎么回事，但是潘莉莉被他们带走了，不能不救。当时已经是夜里了。”
“27日的夜里。”
“嗯。然后我和丁凯和就在山洞里呆了一夜，中途我想要报警来着，但是那样的话，潘莉莉就完了，我们本来就‘绑架’了他，报警的话，你们肯定抓我们，认为是我们俩把潘莉莉给杀了。所以……所以……”
“潘莉莉的生命，还得靠你们俩去解救？”
“嗯。我和丁凯和第二天就去拦大巴车……”
“为什么去前进门拦？”
“因为那样的话，大巴车司机和售票员不会检查身份证，最多就是看一眼，果然司机也没检查，只是收钱。这也是那伙人告诉的。我们就这样，去了青江市。丁凯和以前比较胆大，但是也许被带走的是他女朋友吧，一路上也不吱声。到了青江之后，我就看到那伙人开着车来了，车上没有潘莉莉，让我们上车。一上车，就被蒙上了头套……”
“你们不是自己去的嫣州？”
“不是，是他们带我们去的。”
“你被戴上头套了，怎么知道是嫣州的？”
“他们聊天的时候说的。说嫣州那地方山多，怎么怎么好，别人不容易发现。”
“那你现在可以说一说吧，那里是嫣州的什么地方？”
“我……我逃跑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好像是一片大山里……”
废话。吕警官道：“你等一下。”吕警官让人从外面拿进来一个平板电脑，打开地图的程序，道：“你在地图上找一下。”
那郭自强却不找：“警官，你们拿我的手机看一眼定位就行了……”
吕警官一愣：“什么？”
“我的手机上应该有去过哪里的定位。虽然一到青江，手机就被他们给关机了，但是我逃跑的时候，又开机了啊，上面应该有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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