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楚脑子现在有点乱。
秦始皇。
是，他是知道秦始皇。
但这他妈的就是楚明新告诉他的啊！
统一？
现在天下诸国还没统一呢！
“你急什么？”楚明新问。
姜子楚回应，“不急。”
“你怕我想不起来？”楚明新问。
怕？应该说楚明新忘了更好。这样他们的目标就不是冲突的了。
“没有。”
“是吗……”楚明新点头，“那是我误会了。”
“误会？”姜子楚问：“什么？”
“就是……咳，有点尴尬。”楚明新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因为你好好看上去很着急，我——我以为我们可能关系还挺好的呢。”
姜子楚注视着楚明新那一脸难为情的表情变化，“我们的关系非常好。非常亲密。”
非常……亲密？楚明新愣住，他男朋友不是何慎吗？但——不过也对。何慎那种人，他要是疯了，对方一定会抛下他走人的。
“你不会说你是我男朋友吧？”
“嗯嗯！”姜子楚用力点头。
楚明新现在看虽然是能回想起来一些东西，但想起来的东西楚明新自己都不信。而且那些回想起来的东西，听起来还一团乱。楚明新自己逻辑清晰，可想起来的东西却简直是牛唇不对马嘴。这样一点都不好，楚明新是把造反忘了，但也把他忘了。
他不在意楚明新的记忆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但他很介意楚明新完完全全把他忘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既想让楚明新就此失忆，又担心楚明新的记忆没法恢复。
他心里很难受。
楚明新怀疑地看着姜子楚，不太相信对方的话，“真的？”这个男孩看着是高中生的年纪，怎么想自己都不可能对未成年下手。应该说，他连20岁以下的都不会下手。20岁以下都是小屁孩儿，啥都不懂，还不负责任，都不知道交个男的恋人意味着什么。
“真的！”姜子楚非常肯定地点头。
“你到结婚年龄了吗？”楚明新依旧怀疑。
“嗯？”姜子楚不晓得楚明新莫名其妙问他这个干嘛，但他还是如实回答：“早两年就可以成婚了。我这个年纪，都可以有孩子了。”
“呃……你长得怪显小的。”楚明新沉默。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姜子楚从腰间小布袋里抓出几块儿糖，把糖摊开在人面前，“吃糖吗？刚刚饭都没吃，别低血糖了。”
楚明新看着人手里的东西，“这是糖……形状怎么——这么‘自由随意’？”
姜子楚垂眸，手指缩了一下，但随即又展开了，“因为是你自己做的。”
“我？”楚明新疑惑，“我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糖……这个东西到处都是，我为什么要自己做……这地方只给吃猪食……刚刚那个饭，我感觉猪都不会吃。我从来没吃过那么难吃的东西……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被困在这个地方？我又是怎么失忆的？”
姜子楚垂眸把手收回来。
“我……说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楚明新坐到姜子楚身边，几乎和人贴在了一起，“你真的不明白？”
姜子楚疑惑地看着突然靠近的楚明新，“你干嘛？呃！”
他惊愕地攥住楚明新的手腕，却感到人抠在自己咽喉上的双手在不断慢慢施力。
“现在明不明白？”他听到楚明新问他。
他想挣脱，结果一闪身却被摁倒在了床榻上，楚明新坐在他身上，这样反而更方便对方用力了。
“放、放手！我就是不明白！”
“我不信。”楚明新掐人脖子的手继续用力，“麻烦你再想想，小帅哥。”
我不信？！听到这三个字，姜子楚就感觉自己的心上突然被人捅了一刀，而后一股恼火的情绪就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松开被他掐出印子的手腕，伸手也掐住了楚明新的脖子。
“松、手！”他几乎不能呼吸，更多的只能发出杂乱的声音，很难说出几个完整的字来。
他们靠得很近，姜子楚又比楚明新高一些，他的胳膊比楚明新长，很轻松就也掐住了楚明新的脖子。
况且，楚明新压根就没躲。
“用力。”
姜子楚心头一跳，他看到楚明新被他掐住脖子，却是一脸轻松的神情，甚至还对他露出了一抹笑。
“你会不会杀人？你应该用力。我们可以比比谁先把谁掐死。”
“是不是很好玩？”
“不用怕。我先用手的，你算正当防卫。快点快点，掐死我。”
姜子楚全身跟触电一样一哆嗦，掐着楚明新脖子的手立刻松开了。他像是见鬼一样盯着楚明新的眼睛，惊恐爬上了他的脊背跟脸庞。
“呵……”楚明新忽然也松开了手，“逗你玩呢。看把你吓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他趴下身子脸埋在姜子楚的肩头，发出阵阵鬼气森森的大笑。
姜子楚抬手摸着自己脖子，他不觉得楚明新刚刚是在逗他玩。难道现在他每一次呼吸喉咙都在痛是假的？
他任由楚明新扑在他身上大笑，两条胳膊瘫在身体两边，他的大脑空空一片。他感觉自己在想什么，可想的东西却是空的。
楚明新笑够了抬起身，似乎说了什么。
“什么？”姜子楚回过神。
“你说你是我男朋友？”楚明新玩味地询问。
“嗯。”姜子楚点头，“是啊。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嗯。”楚明新也是点头，“估计这地方没什么可玩的，你想玩点什么吗？”
“玩？”姜子楚想了一下，说：“你可以唱唱歌。”
“唱歌？”楚明新疑惑，“我唱歌很好听吗？这地方已经无聊到只能唱歌了吗？我唱歌最多就是不跑调。”
“那你想玩什么？”姜子楚问：“你能先让开吗？你坐在我身上。”
“嗯？”楚明新暼着姜子楚，笑着问：“这么小气？作为男朋友，坐一下都不乐意？”
咳~那你坐吧。姜子楚在心里叹气。
“来一炮吧？”
嗯？来一炮？姜子楚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就说：“你想来就来吧。”
“那好啊。先分好这次谁上谁下。嗯……剪刀石头布吧。”
“准备备——剪刀，石头，布！”
“啊……”
姜子楚现在都没心情玩，楚明新的状态让他很担心。随手就攥了个拳。
楚明新出的是剪刀。
“好吧……”楚明新低头看着自己出的剪刀，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抬起头来，左右看看，说：“我也不期待这地方能有什么润滑剂了。这地方有油吗？”
“油？”姜子楚问：“猪油行吗？”
“那你帮忙拿一下吧。”楚明新从姜子楚肚子上撤开。
姜子楚出门，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外的张景安、银焕、恩古来。
他关上身后的门，迎上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