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景琅的面前,就是一个单纯、没见识、连读书写字都不会的乖妹妹,就像景琅在她面前是一个善良、纯洁、温柔的好姐姐。
她希望这样的快乐能够持续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然而,一个月后,景琅突然不再出现,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久久想尽办法去打听景琅的消息,只听说景琅病重,闭门不出,其它的什么都打听不到。
她很是担心景琅,夜夜都跑到两人碰头的老地方,期盼着景琅出现。
终于,几天以后,景琅出现了。
她面容憔悴,消瘦不少,一看到久久就紧紧的抱住,痛哭不已。
久久惊问景琅怎么了,景琅告诉她:“我早就有了真心相爱的意中人,发誓非他不嫁,哪料乌蒙国的第一王子乌浪看中了我,逼父皇将我嫁给他,我不愿意,就偷偷逃出宫去,结果被父皇抓了回来,关在屋里,对外只说我病了。因为这个缘故,我没能跟你打招呼,今晚还是在侍女的帮助下偷偷跑出来的……”
久久自然心疼的安慰景琅。
景琅却是边哭边道:“我这次是来跟你告别的。我想过了,宁可玉碎,不愿瓦全,如果不能与心爱的男子在一起,我不如死了算了……”
久久自然急了:“姐姐不要冲动!皇上这么疼你,你又这么好,只要你求皇上,或者好好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有用的。乌浪说了,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率领乌蒙大军攻打晴国,晴**队根本不是乌蒙国的对手。你说,我怎么能让晴国子民变成亡国奴?两难之下,我只能选择自尽,如此,乌蒙国就找不到任何理由对晴国开战,我也才能对得起自己的意中人与晴国的子民……”
“姐姐,你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晴国的公主这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你……”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呢?我有时候真想毁了自己的脸……”
两人正在抱头痛哭,陪景琅过来的侍女真真就催促景琅赶紧回去,两人只得含泪告别。
而后数天,景琅一直没有出现,但乌浪大军压境,逼晴国接受和亲的消息,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宫里上上下下无不担心两国开战,久久也深深感受到了景琅的无奈与痛楚。
她愈来愈担心,姐姐不会真的做傻事吧?
一天深夜,她正准备去老地方等景琅时,真真突然闯进她的房间,跪下来,拼命磕头,哭着道:“久久姑娘,求求您救救公主吧,您不救公主的话,公主就只能死了……”
她大惊失色,赶紧去扶真真:“你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
“不,您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不起来……”
“好,只要能救姐姐,我做什么都行,你赶紧起来。”
“多谢久久姑娘的救命之恩。”
真真这才爬起来,抓着她的手道:“前几日公主割腕自尽,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才得以留下这条性命,但公主还是不吃不喝的,身体十分虚弱,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没救了。她还留下遗言,说你其实长得与她一模一样,就像另一个她,希望皇上在她死后能收你为义女,好好照顾你……”
久久听得震惊不已,眼睛也红了:“姐姐她、她怎么这么傻呢……”
“久久姑娘,我想了很久,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公主了……”
“快说什么办法?”
“只要你肯代替公主嫁给乌浪王子,这样,公主便不用死了,晴国也能保住了!”
“代嫁?”久久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拼命摇头,“我、我不行……”
“您一定行的!没有人知道您长得与公主一模一样,只要您学会皇家礼仪,再模仿公主的举止,一定没有人能认得出来!”
“我、我不行的,我还有母亲……”久久心慌意乱,脑子乱哄哄的。
“您放心,您嫁去乌蒙以后,公主一定会将您的母亲当成亲生母亲来对待,我们也会好好侍候她,不会让她受苦的……”
“可、可是被发现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
“皇上为了公主,也为了晴国,一定会同意这个计划的……”
“可、可是我不想离开晴国,不想离开母亲……”
“每个女人迟早都要出嫁,都要离开母亲,您没有心上人,嫁去乌蒙当第一王子妃,有什么不好呢?”
……
虽然真真苦苦哀求,但久久就是不肯答应。
终于,真真不再坚持:“这桩婚事,公主要么死,要么嫁,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唯一能救公主的,真的只有您了,但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您。请您再好好想想。三天以后的晚上,我会在您与公主会面的老地方等您,到时您再给我最后的答复。”
真真走了,久久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对久久来说,她再喜欢和感激景琅,但要她离开母亲,放弃仇恨,远嫁听说很是野蛮的乌蒙国,她还是做不到。
即使对不起景琅,她还是想陪在母亲身边,寻找机会复仇……
三天以后的晚上,久久前往老地点,准备回绝真真。
令她意外的是,出现的不是真真,而是景琅。
好几天不见,景琅又消瘦了许多,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与往日判若两人。
“久久,我听真真说了她去找你的事情,我你她向你道歉,请你忘了她说过的话。”景琅握着她的手,微笑,“我是晴国的第一公主,享受皇室的俸禄和百姓的朝贡,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弃国家安危于不顾?所以,我一定会嫁的,而且不会死在晴国,你不必再为我担心。”
她的话令久久内疚不已:“姐姐,我对不起你……”
景琅捂住她的嘴,没有让她说下去:“还有,我请求父皇销毁你和你母亲的官奴记录,父皇答应了,你们马上就会恢复自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说着,她掏出两张纸:“这就是你和你娘的官奴记录。”
久久看到,这两页纸上记录有她和她母亲的性别、年纪、工种、代号等简单到极致的信息,还盖有“役奴司”的印章。
当着她的面,景琅点燃火折子,将记录烧掉,并掏出一叠银票塞进她手里,伤感的道:“妹妹,这笔钱你拿着,天亮后就带你娘离开皇宫,再也不要回来。对了,这是放行书,你也收好,到时出宫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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