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包裹在一身白色长袍里的下属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块黄滢滢的东西,整个房间瞬间都被那块东西给映亮了。
玉朗川的目光落在那块东西上,脸色就是微微一变。
“大人,”白袍下属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恭敬的道,“这是在黑市上拍卖的一块黄玉原石,属下发现其与本教宝册里的一件宝物极为相似,便将持有者给杀了,将这块宝物给夺了回来,献给教主。”
虽然他说的是“极为相似”,但这么大一块高纯度的玉石,天底下还能有第二块?
所以,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这块玉石就是书上所画的宝物,只是不敢在教主面前说得这么肯定罢了。
玉朗川上前,就着烛光,仔细观察这块前所未见的黄玉原石。
而后又伸手碰触。
滑润,细腻,微凉,像抹了一层淡淡的、不沾手的油脂,加上纯净通透、淡雅柔和的色泽,根本不需要进行深加工和太多的琢磨就能制成最上等的黄玉成品,确实是稀世珍宝。
就算是各国皇室,也不会有这么大块的上等原石。
他越是确定这块黄玉的价值,心里越是暗惊。
“你立刻去查这块黄玉的来历。”他沉声下令,“务必查出是谁出的手。”
下属鞠躬,应了声“是”,出去。
玉朗川而后在桌边坐下,手指轻敲桌面,喃喃:“没想到时隔二十年,华黎宝藏竟然再度面世……难道,华黎宝藏被人找到了?还是说,华黎部落还没有死绝?”
“若是后者,本座就不能坐视不理,务必将华黎余党铲除殆尽……”
“也许,本座得派人去凤骨山看看才行了……”
“唔,黄玉的来源,本座也该亲自过问……”
……
另外一边,姒琅在忙了几天以后,总算暂时有了点空闲,得以去想:“柳久久”为什么会被朝廷盯上?
这一年来,她也就回过柳府两三次,而且都是秘密的回去,只有老太太、青青等两三个人知晓,她实在想不出“柳久久”怎么还会引来朝廷的怀疑。
难道,有人向朝廷告密?
就连柳家人都不知道她的来历,谁会知道她的来历并出卖她?
她想来想去都想不出谁能做到这种事。烦躁之间,她双手交握在一起,拇指轻轻摩擦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冰冷的玉材令她手指倍感清凉,她微微低头,看向那只玉镯子。
这只碧绿色的玉镯子,是一号等人在售卖那些玉石时因为价格被压得太狠,一怒之下便将这只成色最好的绿玉原石留下来,不卖了,请了高明的工匠雕成玉镯子送给她。
她对这只玉镯子极为喜爱,一直戴在身上。
说起来,这只玉镯子也算是母亲送给她的礼物……玉?
她眸光一闪,寒色乍现:玉朗川?
难道,是玉朗川出卖了她?
说到最了解她的底细的人,除了母亲,就是玉朗川了!
而且玉朗川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她去凤骨山这么久,回来后又一直呆在皇宫里,想必玉朗川这变态找她找得快疯了,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为了逼她出现,将她的身份、动静透露给景立天又有什么奇怪的?
想到这里,她眼中杀气横生。
玉朗川这人来历不明,心理不正常,有点真本事,对她又是势在必得,连她都分析不透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她绝对不能留他坏了她的好事!
以前她单枪匹马,难以对抗玉朗川,但她现在有一号等人,没理由再让他为所欲为。
她得好好想想,要怎么用损失最小的代价杀掉玉朗川。
不过,这事不能急,她只能一边计划一边等待时机,毕竟她要养伤,而且基地里目前人手严重不足,根本不足以配合她展开对玉朗川的狙杀。
她还是先办妥鬼山的事情,等人手充足一些后再对付玉朗川。
在她继续忙碌的时候,晴州又出一件大事儿。
——那就是,太子景辉回京了,似乎还病得不轻。
消息传进姒琅的耳里时,姒琅几乎要跳起来:“难道,他们找到了华黎宝藏?母亲她们败了不成?”
“不会不会,”她冷汗涔涔,不断摇头,“母亲智谋卓绝,英叔是绝顶高手,其他人也都是人中龙凤,没理由会跟乌浪等人硬碰硬……”
“但是,乌浪这边人多势众,占据绝对优势,而且时间又过了这么久,难说他们不会发现母亲等人的行踪并加以包围和追杀……”
“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她不会有什么事吧?苍天保佑,母亲千万不要有事……”
……
姒琅喃喃不断,心乱如麻,真恨不得长了翅膀,马上飞到景辉的身边,一边狠狠的揍他一边逼问凤骨山的事情。
可恨的是,她现在动不了。
好久后她才冷静下来,叫进春染,脸色凝重的道:“春染,我有一件紧急的事儿想请你去办,这事可能有点危险,我是打算自己去的,只是我走不了……”
“头儿,”春染却是恭敬的道,“您有什么吩咐?”
她也当自己和一号等人一般,是一名战士,是姒琅的属下,而不仅仅是丫环。
姒琅见她这样,也不客气了:“景辉回京了,我想让你去打听他的状况。”
春染道:“是,我现在就去乔装。”
“还有一点,”姒琅沉默了一下后,道,“景辉此番离京,对外说是代替景立天巡视西部,但事实上,他去的是一个叫凤骨山的地方寻找远古时期的宝藏。你很难接触得到他,但应该有机会接触随他回京的侍从,你利用这个秘密,可以套出景辉此行的收获如何。”
春染听完以后,问:“也就是说,除了了解景辉现在的状况,还要了解景辉在凤骨山那边的收获吗?”
姒琅又沉默了下,才道:“是的。但是,凤骨山的事情,你不要多提,也务必保密到底。”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凤骨山的事情,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办。”春染恭敬的说着,转身退下去。
“还有,”姒琅又忍不住在背后叫住她,“乌浪是跟着景辉一起去的,可能的话,顺便打听一下乌浪的动静。”
景辉这蠢货绝对成不了事,乌浪才是她必须重视和防范的劲敌,而这一回,景辉回来了,乌浪却没影儿,这令她感到极为不安。
“是。”春染转身,恭敬的应了一声,才又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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