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华宫的景立天,很快就拿到了没有出席这场寿宴的宾客的道歉信。
他一封一封的看着,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的露出狰狞的笑。
这些人都是集体凑在一起,商量好的吧?
每个人都送了厚礼,每个人都有看似名正言顺的理由,要不是“请假”的客人太多,他简直都要以为这些女人是无意的了。
呵呵,拿谁开刀呢?
所谓法不责众,这些女人只是“因故”没有出席一名嫔妃的寿宴罢了,还真不是犯了什么罪过,想统统收拾了不可能,但是,杀一儆百,或者说杀鸡给猴看还是可以的吧?
谁最合适当“猴”呢?
除了那些权势不够大或人脉不够广的女宾,其他人还真是个个出身显示或背景强大,想找个名目将其家给灭了,还真是不容易。
好吧,不灭就不灭吧,但代价可是一定要付出的。
他原本预测今天晚上会很累,所以取消了次日的早朝,直到次次日才上朝。在上朝的时候,有臣子上奏,列举了某几名官职不大不小的官员或贪污受贿、或欺压百姓、或渎职的罪行,景立天立刻命令刑部与大理寺联合去调查这几名官员。
众臣心里都清楚,这是皇上在报复这几名官员家里的女眷不给楚妃面子的事呢。
但,那又怎样?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楚妃没有母族和其他人脉可以依靠,景欢也绝对上不了位,所以,他们为何要去讨好楚妃?
现在去讨好楚妃,说不定会激怒将来真正继承皇位的人物,不如现在就摆明立场。只要不留下大的把柄,以及联手抵制,皇上还能将这么多皇亲国戚、王公重臣给杀了不成?
而且,想谋求更大的富贵,都得冒风险的,他们对此有心理准备。
因此,没有人对那几名官员的案子说情,冷眼看着那几名官员在几天以后被判罪,或被罢官,或被抄家,或入狱,或被流放。
景立天不知道的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上百名贵族女眷联合抵制楚妃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全城。
整个皇室和整个贵族圈都表明了对楚妃和太子的反对,还有谁会坚持认为太子有登基的可能?
“我的儿子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郊外的宅子里,景辉咆哮,“我本来就是太子,就算被废了,我的儿子还是父皇的嫡长孙,完全有资格继位!至少比景欢那个小东西更有资格。”
其他人面面相觑,沉默不已:没有靠山的小皇子,就算真的有资格继承皇位,那又如何?没有实力而要非参与皇权之争,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夫君,”景辉的正室结结巴巴的道,“咱们怎么想没用啊,这得看皇上怎么想才成……”
“父皇怎么想,还不是看臣子们怎么说?”景辉瞪她,“老子和你进不了城,但你的娘家人不是可以来看你吗?去,赶紧写信给你的娘家,让你的娘家想想办法,拢络人脉,去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他的原配虽然没什么本事,却是出身世家大族,族中有不少人在朝中为官,还有不少人是名人豪士,他现在只能指望她的娘家能帮他翻身了。
“可是,”景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太子之位并不是空的,如果在此时向皇上提出换太子什么的,不是、不是会激怒皇上么?”
景辉噎了一下后,喃喃:“说的也是呢……”
他想回城,想恢复曾经的荣华风光想疯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错过。
“唉,不想了,一个人想也没意思。”他对夫人道,“马上写信让你的娘家派人过来,我有急事要跟他们商量。”
韦国公府。
韦国公对景芸道:“眼下,朝野都起了如果皇子不成器、可以考虑从皇孙中选择明主的念头,但是,只要景欢还是太子,就没有人能提出这种建议。你看,咱们眼下要如何走下一步?”
景芸正在用一双纤纤写字,写得不紧不慢、笔划流畅:“向皇上进谏废黜太子只是寻死罢了,这事是万万不能干的。想让景欢下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皇上主动废黜太子。”
“爱妻说的是,但是,皇上大概不会这么办的。”
“呵,”景芸轻笑,“皇上会立景欢为太子,不过是因为宠爱楚妃且楚妃不会危及到他的缘故,如果楚妃失宠,景欢的太子之位,还坐得稳吗?”
“没错。”韦国公眼睛亮了,亮光中闪着杀气,“要不咱们想办法,将楚妃杀了?”
“不。”景芸摇头,“后宫戒备森严,楚妃和太子身边护卫重重,想对楚妃下手难以登天,而且楚妃若是被杀,那便意味着有人对皇上进行公然的挑战,以皇上现在的脾性,说不定会大开杀戒,清洗朝野,到时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那,爱妻有什么好办法?”
景芸完美的落下最后一笔,收尾,收笔,抬头嫣然一笑:“找个可以替代楚妃的美人,不就好了?”
韦国公的眼睛又亮了:“爱妻的意思是,进谏皇上选秀?说起来,宫里已经多年不曾选秀了,是该办一次了。”
“选秀用时太长,而且选秀只能从官宦女子中选拔,皇上猜忌心重,定会怀疑官家女子居心叵测,不敢留在枕边。我觉得,还是让皇上像邂逅楚妃一般遇到中意的无权无势的民间女子,皇上才敢收。”
“这法子好。”韦国公一拍桌子,赞道,“别人送的不如自己选的,那,我就派人去民间选拔如楚妃一样的女子?”
“国公爷,”景芸轻声笑着,给韦国公倒茶,在他身边坐下,“您的眼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子,哪里会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这事啊,还是交我去办的。”
韦国公瞅着她:“难道皇上不喜欢楚妃这样的?”
“同样的菜,吃久了,总会腻的吧?皇上也该换换口味了。再说了,宫里已经有一个楚妃,再来一个楚妃这样的,能讨得了好么?”
韦国公很虚心的问:“那,为夫的想问,爱妻想给皇上找个什么样的?”
景芸将一根好看的食指竖起唇边,神秘一笑:“国公爷,您这么了解皇上,您说,皇上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谁?”
“喝?”韦国公愣了一下,“难道不是楚妃?”
景芸摇头:“我说的是这辈子哦,不是这几年哦。”
“这辈子?这辈子……”韦国公喃喃着,陷入沉思。
“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片刻后他大叫起来,兴奋得胡子都在颤抖,“怀贞皇后!他这辈子最爱的、最想念的女子,毫无疑问就是怀贞皇后!跟怀贞皇后相比,楚妃连根葱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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