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的当天晚上,徽宗跟所有参加庆典大会的人员一道,在大庆殿观看了系列庆祝活动的歌舞表演。开场大型歌舞,就是曾经风靡大唐王朝、徽宗特别喜欢的霓裳羽衣舞。看罢,徽宗特别满意,也特别兴奋。演出结束,他还专门接见了仪态万方的女主演。若不是看着女主演个子有点高,他真会把她带回宫里,再跟她舞动一回。他不喜欢个高的女孩,他说个高的女孩像男人,不好玩。
一个多月来,徽宗的心情始终特别好,斗志也特别高昂,好像是每天都加倍的增加了营养,似乎有使不完的劲,有永不衰退的精力,心情也始终像有一轮大太阳照着,见谁都笑。
徽宗觉得,这六大系列活动项目,每一项都非常的精彩,都有突出的特点和特色,都应该载入史册。正因此,徽宗对杨光华又有了更高层次的认识。
在杨光华刚刚提出,建议举行登基三周年庆典、后来又提出,要举行六大系列活动的时候,徽宗的心理是矛盾的。他当然愿意也告别想举行大典并系列活动。他深知这样的大型活动,能够提升皇帝在国家、在举国官员和百姓心中的圣望和伟大英明形象,也能巩固和提高皇帝对国家的统治力和影响力。但他也为杨光华担心。起初,他想把这副重担交给蔡京来挑。因为他觉得,蔡京毕竟是在朝廷打拼了二十多年的老臣,不论经验还是能力,承担这项重大任务,应该比杨光华的优势要大得多。再说,杨光华在自己身边,事情繁多、责任重大,并且还有皇城司的工作,何况,这类事情,他见都没见过,怎么能办好?
可蔡京非常委婉地拒绝了徽宗的安排,理由是大宋朝建国以来没有过这样的活动,历史上这种活动也没有过,既没有先例可循,自己也找不到感觉,因此不敢接。为此,徽宗曾想过放弃。可杨光华不但向他力陈其中的现实意义和长远意义,还痛痛快快地主动接下了这项艰巨任务,勇敢果决地挑起了这副重担。这种对皇上高度忠诚、勇于为皇上分忧的精神,令徽宗大受感动,同时也为杨光华捏一把汗。
徽宗没想到的是,不仅庆典搞得非常成功,巡幸京城也非常成功,而且六大系列活动的项目个个都非常精彩,特色鲜明,广受好评。特别令他振奋的是,登基三周年大型展览,由杨光华亲自撰稿的内容,跟他在大典上的讲话遥相呼应,把徽宗登基三年来的巨大成就,和大宋朝的新面貌新气象新风气都充分而完整的展示了出来,把徽宗的形象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庆典之前,徽宗特意观摩了由高俅亲自指挥的军事大比武。看过之后,令徽宗大为震惊,高俅的能力还真的是不一般了。可结果呢?高俅在汇报的时候说,大比武方案的整改意见和主体思路都是由杨光华提出和部署安排的;宰相也提了些意见。这就令徽宗感到更加惊奇。你杨光华有文采、有口才,治国理政,你很有一套,搞庆典这类大型活动,你也有出彩的高招。可这军事比武,你没当过一天兵,更没管过军队,怎么就懂得军事、并且能拿出完整的方案的?这不分明就是自己说过的,你杨光华就是个全才超才?
因此徽宗就想,奖励庆典有功人员的时候,杨光华一定是首功,非他莫属,必须地!
为了让大家在欢乐的氛围中过一个更加欢乐的元宵节,徽宗决定正月十四下午,举行庆典活动筹备及组织总结表彰大会。其实就是颁奖大会,表彰奖励在庆典筹备和组织工作当中有功的人员。徽宗确定了时间之后就跟杨光华说:“我考虑,元宵节之前,得召开庆典筹备和组织工作总结表彰大会,一呢,是把筹备和组织这类活动的做法和经验总结好,为今后这类活动的组织开展提供经验和范本;二呢,就是表彰在筹备和组织工作中有功的人员。我先要给你说,首功非你杨光华莫属,谁都没有资格跟你抗争。你一个人干了一个大团队的活儿,并且都是那么出彩,那么漂亮。再就是童贯,他办的这个事儿也是别人无法比的,前期我已经说过;接下来呢,就是球球了,还有王晋卿和朱缅,我就提这些,其他的由你考虑”。
大型庆典活动圆满结束,其他的系列活动,仍在进行之中,杨光华既吃了一颗定心丸,同时也在考虑召开总结表彰大会的事。他没想到,皇上想在他的前面了。因此他回答说:“皇上的考虑非常正确,也非常及时。我们这个总结表彰大会,就应该在过年前召开。皇上提出的有功人员中,最突出的这几个我都赞成,但是有一个我不赞成。”
徽宗一听这话,“噌!”两眼大睁,直瞪着杨光华。徽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啊?杨光华在他的面前,一向是百依百顺的,没提过相反的意见,更何况这种直接否定他意见的说法呢?徽宗瞪着杨光华问:“你说的这个‘有一个’,你指的谁?是你吧?”
杨光华点点头,“是,我不能占头功,我也不能受奖励。”
徽宗被杨光华说懵了。他觉得杨光华这话莫名其妙。人不都是见好处就上,见利益就抢;见困难就跑,见矛盾和问题就溜就躲吗?可杨光华你为何跟人家反着来呢?你不是正常人吗?皇上我亲自给你安排个头功,你居然不要,你意欲何为呀?
于是徽宗就又问:“你做的事情摆在这里,你最忙碌最辛苦,你的功劳和贡献当然也最大。这项工作是许多人做不来,甚至想都想不来的,就包括宰相都不敢接手,你不就是一顶一万的大汉韩信吗?你怎么能拒领这个奖,不要这个功?你不能推辞,你必须要!必须!知道吗?”
杨光华其实很清楚,这头功,徽宗肯定会给他。但他必须拒绝,并且是拒绝得越果断越好。他说:“禀皇上,臣做的事情,都是为皇上做的,臣是皇上的秘书、臣子,皇上的事就是臣的事,臣给自己做事,还要受奖励吗?臣对皇上说过,为了皇上,为了大宋的江山,为了国家的利益,臣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所以我请求皇上,撤回您的决定,把这个头功给童贯。”
徽宗明白了。杨光华是真的把皇上和朝廷的事,都当成了自己的事情,甚至比自己的事还要重要,已经把自己融入了皇上和大宋江山的血脉中。可徽宗又想,站在皇上的角度,皇上的秘书也是朝廷的工作人员,朝廷的工作人员有功,就得要奖,有大功就得重奖。要不然,满朝文武、全国民众都看着呢。我不奖你杨光华,人家就会说我不公。所以这个奖你必须要。于是徽宗又说:“朕主意已定,你必须是头功。有你,童贯就不能占头功。他做的事,毕竟是单项,把他放在你之下,已经体现出来了。我可以这么说,如果打分的话,你这个功,值十分;童贯那个功,最高就值五分,绝不会超过六分。跟你做的事悬殊大着呢。朕要在国人的心目中,竖起一个奖罚分明、公正公平的形象;同时,也让人们看到你杨光华到底多么厉害。好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可以考虑下面的了。”
杨光华就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和表情说道,“唉,皇上既然这么抬爱臣,这么器重臣,臣一定更加努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和信任,作出更多的努力和更大的成绩。另外我考虑,宰相是不是也得放在受奖者行列? 一是在庆典期间朝廷的事情格外忙碌,宰相任务很是繁重,宰相的工作成效是没得说的,这就为搞好庆典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二呢,庆典的重点核心项目和系列活动项目,宰相也多有参与,并且亲自组织了新创诗词大赛,还参加了几个系列活动项目的验收。三呢,臣是首功,宰相若任何功都没有,可能也会引起一些瞎猜。”
徽宗就问,“那你的意思是把他放在几等呢?”
杨光华说:“如果皇上您执意要把臣定为特等功位置,那臣建议下面再设一二三等功,一等功设两人,您看是不是定宰相和童贯;二等功呢,三位,那就是高太尉、王院长和朱缅;三等功呢,五位,刘飞鸿、梁师成,蔡攸、还有城隍副使郑刚、殿帅府的殿前指挥使肖永健。我把这个名单拟出来,请皇上审看,下达旨意吧?”
徽宗觉得,杨光华考虑的很周全,并且照顾到了方方面面,也真正体现了奖罚分明,公平公正的原则,他就点点头说:“好吧,你抓紧拟写出来。咱们抓紧办。办完了,集中精力举办元宵灯会,今年这个灯会,乘着庆典的金风,肯定是最热闹最快乐最辉煌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