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院子里面的其他人。
除了老头儿和谭明白之外，比较扎眼的就是楚怀笙和白泽了，卫媵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谭明白到底是想要让她看谁呢？
外面的人其实也是可以注意到这个小洞的，自然也就可以猜测到卫媵是在犹豫中。
谭明白稍微等了一下，发现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便又说了一遍。
“媵人！你别再执迷不悟了，快点出来，我还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你求求情！”
听到这里，卫媵的头终于抬了起来，有一些不太开心。
求情吗？她还会在乎那个可怜的求情吗？
或许在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有想到过后悔，如果谭明白当时可以向她低一次头，她就可以选择后悔。
但是，那天被谭明白他们摆了一道之后，卫媵就不再抱有幻想了。
反正她这一辈子做过的错事也够多了。
但是看着外面来了那么多的人，卫媵还是决定要给他们一个面子，于是就走了出去，看着院子里面的这些人，淡淡地说了一句。
“求情就免了吧，不过，你们要是还想要让顾卿烟活下去的话，不妨想想要怎么求求我，或许我心情好了，还会把解药给你们！”
“算了吧，你这个老女人！你以为我们还会来向你求助吗？烟烟早就脱离危险了！”白泽一直都是那种急性子，在看到卫媵之后，心里的厌恶更是一下子就喷发了出来，以至于楚怀笙没有能够及时拦住他。
卫媵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老，尤其还是在谭明白的面前说她老。
看着这个不是很熟悉的面孔，卫媵的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楚怀笙一把将人给拉开，这才勉强地躲过了暗器。
白泽眨了眨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但是这个暗器似乎并不能够阻挡住他继续针对卫媵。
“哇！你这个老女人也太阴狠狡诈了吧！我不过就是说了一个事实，你至于这么对我吗？”
看着卫媵逐渐变绿的脸，楚怀笙忍不住垂下了眼眸，真是不知道带白泽过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的这张嘴真是快要把人给气死了。
卫媵瞪着白泽，也是正在思考着，该怎么再一次对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下手。
旁边有一个楚怀笙在，好像有些困难的样子。
回想起上一次暗杀顾卿烟的时候，也是楚怀笙在一旁保护的，看来这个央国的太子很是厉害嘛。
“媵人，你还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什么吗？”发现卫媵还是这样一意孤行，谭明白就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谁知道，卫媵竟然是一脸的不在乎，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轻蔑地笑了出来。
“呵，他的话？他说了什么话？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那些呢啊？”
卫媵对这个师父，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尊敬。
她只记得，自己还没有离开师门的时候，那个老头儿就一直在劝她不要再在谭明白的身上花心思，更是让她多学学医术。
可是卫媵就不明白了。
老头儿自己不也是精通了毒术吗？为什么老头儿可以精通，她就不可以呢？
说什么为了她好，后来再仔细想想，怕不是她那个师父早就想到了谭明白会喜欢上白墨熙，害怕她会对白墨熙下手吧。
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是那么偏心，她怎么可能会不生气呢？又怎么可能会不嫉妒呢？
卫媵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眼前的这个老头儿，就是那个所谓的去世多年的师父。
欧阳空也不生气，就一直这样眯眯眼地看着卫媵，就是想知道卫媵的心里，到底对他有多么憎恨。
若不是谭明白听不下去，出言打断了卫媵，或许卫媵会一直说下去。
在知道这个老头儿就是师父的时候，卫媵还是不肯相信的，仿佛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地看着谭明白，笑容在阳光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看。
“我的好师兄，你别骗我了，就算是我再怎么讨厌他，我也不会忘记他的模样的，他死了那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老头儿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谭明白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卫媵要比和多年前固执许多，根本就是听不进去别人在说些什么的。
幸好欧阳空用了自己多年的手法给卫媵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药王。
袖子挥起挥落，院子里面的恶臭味道就完全不见了。
卫媵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嘴唇颤了颤，不敢置信地看着欧阳空，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您，您不是已经……”
“已经死了很多年？”
欧阳空的笑容看起来是那种轻轻的，没有所谓的慈祥，也没有所谓的轻蔑，就是那种仿佛不属于这里一样的感觉。
然而这几个字却是直接压得卫媵跪了下来。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对欧阳空又是有多么的憎恨，她都不敢和欧阳空来一场面对面的交手，她知道的，自己不是欧阳空的对手，哪怕欧阳空不会武。
“媵人，如果别人知道我是邱月的师父，那人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但是如果知道我是你的师父，那就一定会觉得我也不怎么样，你可明白我在说什么？”
这样的话，欧阳空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但是卫媵以前从来都没有真的领会过。
欧阳空不知道这一次的卫媵能不能听进去，但是他这会是最后一次和卫媵说这些。
卫媵的目中含泪，抿着嘴盯着地面，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输了，她输了。她现在的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刚刚听到白泽说，顾卿烟有救了，她还不相信的，但是现在真的看到了欧阳空，听到了他的话，卫媵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输了。
“媵人，为师最后还是没有把你拯救回来，这是为师的过错，但是为师希望，你能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毕竟还是师父，只要卫媵肯听话，肯悔改，欧阳空也一定会是选择原谅的。
可是卫媵还是坚持着摇了摇头，“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欧阳空等人以为卫媵是在怄气，还想继续劝说的，然而卫媵接下来说的话，就彻底让他们凉透了心。
“我手上早就没有那么干净了，你们以为纵城的人真的就只是简单的中毒吗？”抬起这张不老的脸，卫媵还是忍不住哭了出啦。
谁会想到呢？此时此刻，在他们对峙的时候，楚怀瑾已经痛苦不堪，皮肤全部腐烂，奄奄一息了。
卫媵给楚怀北的毒药，并不完全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