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面犯桃花,娇羞地推她一把:“小菊~不要胡说。”眼中还有泪花没擦。
“如此俊俏的公子竟然不长命,真是可惜!”小菊看着昏迷的柯雁归,摇摇头叹气。小姐跟着愁容满面,把毛巾递给小菊,紧紧握着他的手。
柯雁归醒过来时天还未亮,动了动手指,察觉到有人握着,以为是梁雪明便没有抽手。一身白色衣裳,脸埋在手臂离趴在床头睡着,很安静。便拽了拽被子盖在她身上。轻轻地抚摸她的脑袋,嘴角有笑。
梁雪明睡觉前还是不放心,仍想拖他找郎中看看,出门找人却死活不见,屋子里没有、客栈里没有就算了,在这周围都找不到就坏事了。本来是想终于能安安稳稳睡一觉,这下又心急如焚地找了他一晚上。大晚上的街上都没有人,吹了一晚上冷风,没找到人还染上风寒。镇本来就不大,家家户户基本都关上门,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只能拿上行李再回去看看,说不定梁家找到人后把他绑回去了。
小姐本来睡得就不好,一有异动就醒了。看见他还完好无损地活着,顿时大喜。立马扑上来给他一个拥抱。喜极而泣:“公子你还活着~”
柯雁归看到她的脸,感到很是陌生。下意识推开她。
二人对视上,他才后知后觉,这就是昨晚的那个小姐。
“昨晚我请了郎中给公子看病,郎中说公子你命不久矣。我还以为你真的。。”小姐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吸了吸粉红的鼻子,继续委屈地说道,“公子还活着就好~”
柯雁归注意到她的打扮,素雅中带着高贵的气息,目若秋水,也恭敬地回答:“多谢小姐好心,草民感激不尽。”
“公子客气了。”小姐擦了擦眼泪,笑道。
“草民还有个妹妹,她醒来见不到我该着急了。多有打扰,万分抱歉。等会我让妹妹把请郎中的钱还给您。”柯雁归看了看外面还暗着的天空,急着要走。
小姐浅笑,没有挽留:“不用了。只要公子活着就好。”
柯雁归走出屋子,小姐跟着出来,急忙问:“敢问公子大名?”
“萍水相逢,小,,”柯雁归有意疏远她,话还没说话,梁雪明气喘吁吁地上了二楼,见到自己苦苦找了一晚上的人竟然在这里跟别的姑娘聊天,瞬间眼泪就止不住了,从背后叫他:“哥哥!”
她那样子,好像他是个负心汉一样。慌忙找了那么久,头发都散了都没来得及理,眼泪哭得又红又肿,鼻子也不通。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好。他却好,和别的姑娘从同一间屋子出来,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
“妹妹!”柯雁归笑着走向她。
梁雪明朝他走去,推开他的手,冷淡地瞪他们。回屋子里拿上包裹就想走。
“妹妹的手怎么这么凉,”柯雁归有意讨好,担心地问。还想摸摸她的脸,被她一巴掌拍开。
“我找了哥哥一晚上!”梁雪明用袖子蹭掉眼泪,不服气地说,那双眼睛如火眼金睛般盯着他们二人,仿佛看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没说完,鼓起地扭头就走。
柯雁归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拥上来想抱抱她。梁雪明死命挣脱。柯雁归还能笑得出来。小姐没问出他的名字,也跟着追下楼。
“妹妹~哥哥错了。哥哥昨晚身体难受又晕倒了,这才没有去找你。妹妹误会了啊~哥哥怎么会抛下你呢?”
小姐看着他们一来二去的,十分羡慕他们的感情。
“我还以为哥哥被坏人绑走了。”梁雪明信了他,紧紧抱着他的腰哽咽道。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血丝,声音都沙哑了。
“没事。哥哥好着呢。”柯雁归笑得甜蜜,抚摸她的后背安慰。
“我们走。”梁雪明松开他,看了小姐一眼,被她的美貌惊艳。鼓气似的拉着他的手离开。二人都上了马。
小姐小步走过来,窘迫地问:“公子,您还没告诉我您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唐霜,您去唐国就能找到我。”
梁雪明坐在后面环着他的腰,故意没有看她。
柯雁归居高临下地望向她,笑意盈盈道:“萍水相逢罢了,我不过一介草民,说出来怕有污您耳。还是算了。山水有相逢。”
梁雪明偷偷哼了两句,嘴里嘀嘀咕咕。
小姐还想再说些什么,那二人都已远去。
马已经驶出镇子,梁雪明仍然闷闷不乐,不愿意和他说话。
“还生气吗?”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柯雁归回头问。
“没见哥哥对我这么温柔过,跟那公主倒是柔情似水,客气得很。虽然她的确如花似玉的,你不能矜持点?”梁雪明白他一眼,接着指责。
柯雁归干脆停了下来,跳下马车拉着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那不是遇见你之前吗?”
“哦?那你不是也说我们都变回以前那样吗?我变回去了你怎么没有?”梁雪明还是不开心。细细回忆起来,发觉他说的没错。刚认识他的那段时间脾气阴晴不定,后来脾气好太多,跟换了个人似的。但这不是他区别对待的理由。
柯雁归知道自己劝不好她了,连忙认错:“错了错了。”
“别跟我撒娇。我不吃你这套。”梁雪明揉了揉鼻子,有手挡着偷偷笑了下。迅速抽回被他拽着的那只手,却又摸上他的额头,是常温。清了清嗓子道:“哥哥是不是一到晚上就会毒发?总不能一直拖下去,我去找师傅给你治。就在榕山,四天路程。”
“只要雪明不丢下我就好。”柯雁归跨上马,从后面抱着她,强调说。
梁雪明没有回应。
一连几天的疲劳让她很快大病了一场,又是感冒又是发烧,柯雁归白天照顾她,晚上还要照顾自己。她也心疼。行程因此暂搁。明明离榕山很近了,但是柯雁归说什么都不愿继续。梁雪明自小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练的武,这小小的感冒几乎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也曾听从梁雪明的建议带病上路,但才吹了半天的风她就倒在自己怀里,往后便不敢再让她吹一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