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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正伺候着依旧神神叨叨的老妈吃饭。

听到院子里的鸡扑腾,再一抬头,瞧见肩扛手拎米面油的李乐,还有攥着几个大塑料袋和牛奶的连祺,站在门口。忙放下手里的碗筷。

“乐哥,祺姐,你们,咋来了?”

“来这边开会,顺道过来看看,东西放哪儿?”

“你们这,真不用,上次祺姐吕老师送的,还没吃完呢。”

“这东西还嫌多?我给你放门边上了啊。”

东西一撂,李乐打了打肩膀,瞅了一眼过来搭手的黄山,虽然脸上比冬天时候多了些红润,但套在一件印着“玖台一中”蓝白色校服里,依旧萧索的体格,还是让李乐嘬了嘬牙花子。

进屋时随手掀开灶上的锅盖瞧了,白菜豆腐粉条,里面还有些肥多瘦少的五花肉,这才又点点头。

“你们吃了么?我给你们盛饭,就是,我手艺一般。”说着,就要去拿碗。

“得了吧,就这点儿还不够我一个人造的,再说,我们来时路上吃过了。你先吃,我们去你屋。”

“我去给你们倒水。”

“不用,自己来。诶,你妈都下手啦。”李乐伸手一指。

“诶哟,妈,你慢点儿。”

进了屋,还是报纸糊墙,只不过新了不少,估计黄立寒假回家时候,哥俩重新弄了一遍。

炕桌,炕柜,人造革炕席,摆设还是那样,一摞一摞的旧书新书,又多了不少。好多书里,还夹着纸条。

李乐随手拿起一本,加缪,“局外人”,纸条上写着字,“道德判你死刑,哲学证你无罪”。

“冷漠并不是罪恶的,尽管世俗会让众人有孤独是可耻的错觉,但无所谓和不在乎并不能成为非议的理由,而所有理所应当的道德使然,都只是人多欺负人少的约定俗成,本身完全没有意义”。

“文明在大部分时刻都以表演的形式存在”。

“呵,这人。”李乐笑着合上书,放了回去。

坐在炕沿儿上,又翻了翻炕桌上的几本自考教材,马概,英语,还有人力资源统计,组织行为、社会保障学。

“诶,四月份黄山考过几门了?”李乐问连祺。

“一次过五门,人力资源管理一共才十二门课,这人呢,真不是盖的,要不是有的科目时间冲突,我估计他都能一次考完。按这速度,明年这时候,就应该考本科课程了,哎,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这,简单么不是?”

“简单?再简单你也得背书啊?”连祺捏着书,划拉划拉,“咱们是背书,黄山是复读,没法比。”

“复读没用,关键得理解。”

“你怎么知道没理解的,呐!”连祺指了指李乐身后。

李乐一扭头,看到屁股后面一摞本子。

“那些都是看书的笔记。”

捏起来翻了几页,李乐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世界的参差在此刻是如此的具象化。

“喝水喝水。”黄山这时候一撩门帘进来,把两杯水放到炕桌上。

“你妈怎么样了?”李乐问道。

黄山笑了笑,“换了新药,比往常要好的多了,最起码,现在有时候能认出我来了。”

“那就好。你自己呢?”

“天儿热就好,天儿冷就差。祺姐和吕老师上次带我去看了中医,给了方子,让吃着调理,看吧,看入秋之后。”

“要是还不行,寒假时候让黄立回来,你去燕京,我领你去协和或者301检查检查,要不请大国医给你瞧瞧。”

黄山忙摇头,“不用不用,乐哥,这就够麻烦你们了。现在手脚比以往有劲儿多了。”

“麻烦啥。这事儿,我回燕京和黄立商量去,你就别管了。”李乐膝盖一抬,挨着炕沿儿,一条耷拉着,一条腿盘着。

“对了,看你没再编笤帚了?”

黄山点点头,“嗯,过完年就没了,黄立回来说,他在燕京有你给安排的兼职,一个月能挣不老少,就不让我干了,现在黄立每个月都给家里打钱,吃吃喝喝什么的,够了。”

“行啊,这是让你好好读书,你自己心里,得有个数,别因为刚刚好点了,就忘了该干啥。”

“嗯,我明白。”

“明白就好,给,这是惠老师给你的。”李乐拉过书包,开始掏。

“惠老师也来了?”黄山面色一喜。

“他得晚几天,现在正忙着指导课题呢。”

说着,李乐把厚厚一沓纸,拿给黄山。

黄山接过来,看到是自己写过的一些作文一样的小文章,当初用邮件发给惠庆和李乐的。

被打印出来之后,几乎每一篇都有惠庆的批改,看着这沓满是字迹的纸,黄山有些愣住。

“这是,惠老师给批改的?”

“嗯呢?哦,里面还有些我写的。”

“每篇都有?”

“可不说的呢?惠老师很看好你。对了,还有这个。”

李乐又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黄山。

“这是?”

“你打开瞅瞅。”

黄山抽出信瓤,一张对折的宣纸信笺,摊开,工工整整,小楷书写的两句话,“赠黄山,欲穷大地三千界,须上高峰八百盘”,再一看落款,手便一抖。

“这是,费先生,给,给我的?”

“除非你不叫黄山。”李乐笑道。

“惠老师给费先生说了你的事儿,费先生就写了这个让交给你,以资鼓励。”

“这个,这,这......”

“行了,收着吧。”

瞧见黄山把信笺看了又看,最后才小心翼翼的塞进信封,放到炕柜的一个小铁皮盒子里收好,连祺有些羡慕。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可背后的意义,不止是鼓励这么简单。

又把黄山现在读的书了解了一下,翻了翻记录的笔记,聊了聊之后自考的科目和课业情况。

李乐这才起身说道,“我们走了啊。”

“乐哥,要不,你们再坐会儿?”

“不坐了,还得赶回去,晚上还有朋友要过来,走了。有什么事儿,你打电话或者发邮件。”

“成。”

连祺也笑道,“你自己多注意点身体。反正我和吕老师在市里,到这儿也不远,遇到啥呢,别不好意思。”

“嗯。”

“走了。”

“我送送你们。”

走到堂屋,又和黄山妈打了个没有回应的招呼,李乐和连祺出院门上了车。

后视镜里,瞧见摆手的黄山,连祺笑道,“你们对他真好。”

“咋?对你不好?课题组还是吕老师压榨你了?刚拿了五百块钱的嘿。”

“那是封口费。”

“是是是。”

“我可没有费先生给写的赠言,哎......”

“这有啥?你想要?”

“我哪有那面子哟。”

“等着,下回我去费老师那,让他给你写个十张八张的。”

“噫~~~你搞批发呢?”

“诶,你说,一张能卖个千把块钱不?”李乐咂么咂么嘴。

“一边去,费先生知道了不得抽你。”

“哈哈哈哈~~~~”

。。。。。。

抚城新钢的一间办公室里,香烟燃起的烟雾弥漫在灯光下都见到一条条飘散流动轨迹。

“五条”、“二饼”、“碰”、“吃”,还有麻将的磕碰声,嗑瓜子的“咔吧”声,茶水的吸溜声,此起彼伏。

四人围城一人看,墙上已经褪了色的“抓生产、促改革、保效益”的标语,忽然变得有些玄幻。

“哗啦”一声,一个圆头胖子,齐眉的肩膀颤了颤,大笑道,“风牌,七小对,64番,给钱给钱!!”

“艹,你个瘪犊子今天要疯啊?”对家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瘦子半起身,佝偻着撑着桌子,开始扣这胖子的牌,看清了又数了数,这才一屁股坐下,“真特么尿性!”

胖子的上下家,一个敞着夹克,戴着变色眼镜的中年人,一个二十啷当岁,白色紧身背心,叼着烟的小平头,也数了数胖子面前的牌。

“得,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啊,郭经理,你这,今天啥手气是?”

一旁观战的,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今早出门上香了吧?”

胖子的脑袋在两个肩膀中间蠕动几下,笑道,“啥手气,杀手,我今天就是杀手!!”

“滚你妈的蛋,我还就不行了,你能把这狗屎运一直踩到底,来!”

瘦子从手边把一堆钞票点了点,甩给胖子,连着其他两人一起,胖子接过钱数了数,抽出两张十块的,递给身边观战的一位,“去,厂门口,王丽家,买两盒烟过来。”

“干嘛非得去她家?”

“她家烟没假,你去那边的风华就不行,一半儿假烟。”

“王丽那娘们儿脸臭,买个东西跟特么欠她几百万的。”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滴!”

胖子一摆手,“来,咱们继续,这把来个清一色。”

“德行!”

一圈人“稀里哗啦”“奇奇咔咔”洗码切,一边砌,一边听胖子说道。

“几位,打完牌,晚上都有场没?”

“我没,昨天才和二车间几个人喝到一点多,现在浑身不得劲儿。”白背心揉了揉肩膀,“晚上琢磨着去洗个澡,找人给拔个罐儿呢。”

“瞧你特么虚的,你才多大?”

“你管我?”

变色镜,一点点捋着牌,“我一会儿接孩子放学。”

“放完学呢?”

“在家吃,还能去哪儿?”

“嘿,你老杨啥时候成三好男人了?别废话,能不能出来?”

“干哈?你要请客?”瘦子码好面前的牌,“老郭,骰子。”

胖子抓起骰子吹口气,扔出去,看了点数,嘿嘿一笑,摸起了牌。

“不是我,是南边来的姜总,晚上,大鹏海鲜城。”

“哟,怎么着,这就联系你了?”

“对。”

“嘿,这人什么路数?你知道不?只听说在南边儿起家的,一路北上,收购兼并那些快要倒闭的钢铁厂,听着像个捡破烂的?”

“捡破烂?你可拉倒吧,人家这叫整合并转,变废为宝,新化、山南,知道不?”

“知道,那俩厂不以前半死不活的,和咱们厂一个吊样?”

“可不。”胖子点头道,“你们都只在厂里转悠,我可是天天外跑。那俩厂原来都是快没气儿了,最后就是这个姜总的公司给收了去,现在,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能发上工资了?”

“嗯呢。何止发上工资,连奖金都有。去年,就那个山南的销售经理,宋杰老宋。前几天,我们坐一趟车去的浙省。那一路上,软卧躺着,手机漫游着,中华抽着,小手表晃着,五粮喝着,再也不是前两年出门吃泡面,加俩小蜜蜂卤蛋都得琢磨半天的穷酸相了。”

“嚯,我知道,那俩厂,原来效益好的时候,还不如咱们呢。这被人一收购就好起来了?”

“人家富华不仅有钱,还有路子,和南边那些房地产公司,建筑公司都有合作,东西有销路,不愁卖不出去,人家的销售,坐在厂里打打电话就能一车一车的往外出。哪像咱们,苦哈哈的东跑西颠儿,年头到年尾,连人家零头都不到。”

瘦子扔出一张“九筒”,嘀咕道,“照你这么说,这被人收购,还真是条路子啊?”

茶色眼镜笑了笑,“现在的局儿,你还看不出来,咱们新钢早特么成市里的累赘了,不赶紧处理了,就是个只吃不吐的大窟窿。”

“诶,郭经理,你说的那个姓宋的,这么豪横,得拿多少钱?”白背心碰了一张牌,又扔出一张二条,问道,

“多少?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吓死?大不了一年五万八万的?吃!”

胖子一吸肚子,往前一探身,伸出胡萝卜手指头,在几人面前比划了一个“V”。

“这个数。”

“夺少?”

“二十个,年薪,这还是基础的,还有奖金呢。”

“我艹,真的假的?”

“郭经理,你可憋吹牛逼了!”

“我不信,这特么一年就能在奉天买一套大号三居室了。”

“嘿,不信拉倒。我郭胖子骗别人时候多,可什么时候骗过咱们兄弟几个?”

一句话,让三个人都收了手,在那犯嘀咕。

“怎么样?要是不信,晚上,一起和人家姜总见个面?”

“能行?这时候和想收购的见面?”

“就是,不好吧?这当前儿,万一让底下人知道?不得嘀咕咱们?”

胖子一拍桌子,“所以说,你们一群傻逼,吃屎都赶不上热的,你知道厂里那几个大头,早特么都和姜总吃喝玩乐过了,还特娘滴糊涂着呢?”

“真的?”

“骗你们生儿子没屁眼儿!”

“艹,这几个狗比篮子。去,去,咱们晚上都去!”瘦子一撩领口,骂道。

“可,这富华只是几家之一,万一.....”

“什么万一,先吃了富华这顿再说,咱们这些中层干部,谁特么并购厂子,都不能不要咱们,还指着咱们拢人干活呢,去不去?”

“去!!”

一场牌局打完,各自回了办公室等着下班大吃大喝一顿。

郭胖子则拎起桌上的电话,拨出个号。

“姜总,我,胖郭,这边找了.....嗯,是,明白,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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