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调回了昆明工作。
她的家乡在紧邻昆明的小县城,省城里也没有亲眷可以依靠,自然是要租房子的。
那一年她在大雪乡和金娇娇结识,因为金娇娇意外受伤的事情,初入职场不久的李莎提心吊胆了好一阵子。后来,李莎总算认清了金娇娇并不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她大喇喇又和善是个值得深交的性情中人,便跟金娇娇保持了联系。
每一年她都会从大雪乡给金娇娇稍老孙头家抢救回来的几颗果树的果子,到了今年李莎要回来的时候,老孙头那些果树的产量总算攀上来了。老孙头不仅还上了当年的应还贷款,还把欠了牛丽姑的一部分钱也还上了。
李莎回昆明报道之前,她就央托金娇娇帮她寻一处“性价比”高的房子——对年轻人爱说所谓性价比几乎是个谬论,性价比的潜台词其实还是便宜。
结果金娇娇给她找了也个位置特别好的小区,还是个两室一厅装修精良的小屋。李莎来看了之后都没敢留下来,可金娇娇的同事非把钥匙交给她,说这个屋子金娇娇已经租下来了。
这时李莎才知道,原来金娇娇想要跟她合租。
李莎没料到金娇娇会这么早赶来,她揉着眼睛含混地说:“你这也太早了吧,难道是赶得夜班火车从哪个山里头回来的?”
“没有。”金娇娇喊她搭把手,把大箱子从楼下一起抬上了二楼。
“好重啊!”李莎抬得气喘吁吁,她不禁问道:“你这带了什么呀?”
“书,要不是书重,我也不喊你帮忙。”金娇娇同样是一身大汗,她笑嘻嘻地瘫倒在沙发上,说道:“怎么样?这个地方还行吧!我有个同事在租房这方面最灵光,交给她办准没问题。”
“好是好呀,但是也贵呀!”
“哎呀,这不是有我跟你合租嘛!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就付一个房间的租金,其余的都算我的。”
李莎指了指主卧室,说道:“你住这间,我就住那个小房间就行。房间我都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真好!简直就是个田螺姑娘,以后也不知道便宜哪家英雄汉了!”金娇娇装模作样地嘀咕道:“好像是姓杜?”
“哎呀!你这个嘴呀,没影的事儿就知道瞎说!”李莎和金娇娇早已经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她比金娇娇略小一点,感情上的困扰也会常常跟金娇娇吐露——比如她对一个姓杜的同事似乎彼此有意,李莎也请教过金娇娇该如何处理。
金娇娇处理感情问题的方式一向简单粗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去爱或者拒绝都应当快狠准。
但任何道理与己相关都没法简单粗暴,总有各种各样的因素干扰其中,让人如被泥裹足,寸步难行。
被金娇娇调侃的李莎,用进攻来防守,她抿抿嘴忍着笑说道:“你先把自己的Mr杨搞定吧!”
金娇娇立刻变了脸色,她忍住羞涩,叫嚣道:“我找他可都是正经事儿,你不还拜托我找他呢么……我过段时间还要去找他呢……你别乱说啊!”
李莎憋不住笑,她弯腰倒在沙发里,和同样憋不住的金娇娇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