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虞看着苍舒韵这副模样,勾着唇笑了一下,又要继续。
苍舒韵自觉堵不上他的嘴,他们席位挨得近,他想不听都不成。
“殷无疏,你牵着我的手。”害怕。
殷无疏把苍舒韵的手握在掌心中,转头警告的瞥了一眼殷无虞。
殷无虞完全没有要收敛的意思。
“第二种,用一把最锋利的匕首,要锋利,还要很薄。从哪里开始呢,脸、手、还是脚,似乎都可以。像塑像一样,精雕细琢,慢慢的剥下你的皮。
这个过程,要极其耐心,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等一块完整的人皮剥下来,你就成了一个血人儿,但你还没有死,本王也不会让你死。本王会在你的身上洒满盐,越多越好,那一定会是一种极致的享受,你会被生生的疼死。”
“殷无疏,你能让他闭嘴吗?”
摊上了这么一个疯子,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惩罚他。
“我没办法阻止他。”
“第三种,还是一把匕首,一样的锋利,一样的薄,用来片肉,最好不过了。本王会一片一片的削下你身上的肉,一次只削一点,削满一万刀,你觉得你会怎么样?你会很疼,也会很煎熬。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一下子就疼死的,本王会在你的嘴里塞上参片,吊着你的命。等到满了一万刀,你还有一口气在,你看到满地的鲜血,满地的血肉,还有你身上的白骨恐惧会瞬间侵蚀你的内心,你会在痛苦中闭上你的双眼。”
“救命啊,殷无疏。”
殷无疏把人搂进怀里,观礼的官员齐刷刷的向他们这处投来异样的眼光,就连殷君都不轻不重的扫了一眼这处。
“第四种……”
“你闭嘴吧,殷无虞,算我求你了行吗。”
“不行。”冷酷决绝,“本王还有很多种死法要介绍给你听。”
“可是我不想听。”
“没关系,本王只管说,你只管听。”
“八哥,你差不多得了。”殷无疏有些无奈。
“你管本王?”
“管不住。”
“那你废什么话。”
“第四种……”
“八哥。”
“干什么?”
“没事,就是想叫一下你。”其实是想堵他的话。
莫说是苍舒韵听得害怕,殷无疏自己都听得头皮发麻。主要是殷无虞说得吓人就算了,还特地用了一种绵长幽浅的语调来说,无端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你拦得住我吗?”
“拦不住。”
“第四种,把人削去四肢,做成人彘……”
“八哥。”
“本王听说,做成人彘之后,可以泡在菜坛子里,加盐,加醋,加各种调料,像腌肉一样,等人死了,那味道,肯定很绝。”
“八哥。”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把人彘放在茅厕里,熏死。这种方法新是新奇了一些,本王觉得也不失为一种好法子。”
“八哥。”
“第五种,本王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作烹饪。”
“八哥。”
“所谓烹饪,有烧、煮、炖、烟、煎、炸、烤、炒、蒸等十几种,一步一步的来,其间,可以一点一点的加大火候。每种烹饪方法都是绝佳的方法,做出来的食物也一定很可口。”
“八哥。”
殷无疏都快麻了。
他这样一声一声的叫,每叫一次,可以让殷无虞停顿一下,可这完全不影响殷无虞说话。
“殷无疏,我听到他吞口水的声音了,是我的错觉吗?”
“不是,因为我也听见了。”
“殷无虞是怎么长的,雪国皇室怎么会生出他这么一朵奇葩。”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生母死的时候,他还很小。那之后,他就在冷宫里待着,我俩谁也没搭理谁,隔得也远。影寒寻时常来找我,偶尔还会带我出去玩,所以我没长成他那副样子。”
“好险。”
“是好险。”
婚礼结束了,帝后退场,殷无疏携着苍舒韵率先离席。殷无疏拉着苍舒韵就走,这地儿他俩是一刻都待不下去,待久了,容易成为疯子,寿命也得折几十年。
殷无虞盯着他二人的背影,眉眼间漾开一丝笑意,他转头面向宫卿。
“怕吗?”
“怕。”宫卿面无表情。
殷无虞这一席话不但是说给苍舒韵听的,还是说给宫卿听的。
“怕就对了,宫卿,不要想着从本王这里得到什么。若本王发现你背叛本王,这些法子本王在你身上一个一个的用,不会用得很彻底,只在其中择取一二。
待你稍好一些,本王就换下一个。你做事之前最好考虑清楚了,你捱得住几个。还有,本王可不止这几种让人死的方法,本王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所以,宫卿,不要背叛本王。”
宫卿垂下头,眼睫颤抖了几下,“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殷无虞起身,“走吧,没我们什么事了,回府,继续本王和你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宫卿起到一半的身子踉跄了一下,但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就若无其事的跟在殷无虞的身后离开了别宫。
这边,苍舒韵和殷无疏远离了婚礼场地,寻了一个清净的地方,苍舒韵一屁股就坐下了。
“吓到了?”
“本来是不怕的,听听也没什么,主要是殷无虞那语气太认真了,阴森森的,带着冷气一样,这谁听了不得疯?”
殷无疏还牵着苍舒韵的手,他一边把玩着苍舒韵的手指,一边说:“殷无虞疯的时候是真疯,你所看到的殷无虞不过是冰山一角。在阳光底下,他还勉强算是一个人,失去了阳光的照耀,他就是彻彻底底的鬼。”
“怎么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他在刑部任职。”
“对,我记得。”
“刑部那种地方,你知道的吧,阴暗潮湿。那里面,有这世间最齐全的刑具,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里面没有的。
殷无虞似乎天生就适合与这些刑具打交道,那里面的刑具,每一样都可以被他玩出花样来。百分之九十的犯人在他的手底下,连一种刑具都撑不过,就什么都招了。”
苍舒韵大为震惊,“这么凶残?那剩下百分之十的犯人呢,撑得过一种?”
“撑不过,话都来不及说,就先死了。”
苍舒韵竖起大拇指,“殷无虞真是一个人才。”
这样的人,落在他的手里,绝对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所以,我让你离殷无虞远一点。”
“受教了。”
不用殷无疏提醒,苍舒韵都会自觉的离殷无虞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