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下来,浅月一路踏着夜色回到子马院。
屋内静悄悄的,但远远有烛光通过窗户映照出修长的影子。
浅月小心翼翼推开门,入目的是一袭白衫坐在外堂,单手支着头正坐在桌旁看书的楚辞。
“阿辞哥哥。”浅月惊喜道。
虽然她早已猜到许是楚辞,但猜测与是事实终究不一样。
她整个人笑的有些傻乎乎的,止不住的欢喜。
楚辞放下书,抱住朝自己走近的小家伙。
浅月与坐着的楚辞能基本平视,她习惯性的扑到了楚辞怀里。
楚辞像是有些疲惫,一手揽着浅月,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
浅月松开手后站起身坐在了桌子另一旁,见状皱着眉担心道:“阿辞哥哥不舒服吗?”
楚辞摇头,只是最近事过多。因时间原因,他把这次青年组的皇学考核都集中选在了几项先考的科目,考核又不能掉以轻心。
因此这几日精神消耗确实过大了些。
浅月小声询问:“阿辞哥哥何时来此处的?”
“未时一刻来的,我见屋内没人就在此处温书等你。不曾想你一直未归。”楚辞声音轻缓,隐隐透着些无奈。
浅月闻言抿了抿嘴,她今日早早出门,现在才回院。
楚辞来时的未时一刻她正在与郁翎一同用膳。
想到这儿,浅月有些内内疚疚道:“阿辞哥哥到现在不曾用膳吗?岂不是…”
“无碍。”楚辞把浅月落下的额发往后拨了拨,温声道:“我特意来告知你些消息。”
“嗯?”见楚辞认真严肃的神情,浅月不由坐直了些。颇有些正襟危坐的意思。
楚辞低声道:“浅浅可曾记得领赏时对父皇所说的话?”
浅月一顿,慢吞吞确认道:“阿辞哥哥说的可是…茂州知府一事?”
她画比上的作品把茂州知府的族徽画的清晰明了,加上画里讽刺意味极浓,之后在楚帝那又强调了一遍。
只要楚帝不想装傻,自然能明白浅月想要表达的意思。
浅月抿了抿嘴,有些忐忑的悄悄观察楚辞的神色。
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也不知阿辞哥哥是何意思。
“浅浅。”
“哎,啊,阿辞哥哥怎么了。”浅月回神,与楚辞的视线对上,又有些心虚的微低下头。
“我曾说过。”楚辞用一根手指轻抬起浅月的脸,只一会不到又很快收回手。还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模样。“在我面前不用害怕,好不好?”
浅月点点头,下意识把绞在一起的手指松开来。
楚辞拇指摩挲着食指,不动声色的用长袖遮掩起来。轻声道:“阿辞哥哥之前一直不曾回到辰栖山,就是处理这件事情去了。”
浅月有些惊讶的抬头,她一直不知道楚辞去做何事了。还曾因此埋怨过他,结果兜兜转转竟是因为自己。
浅月干巴巴的喊:“阿辞哥哥。”
楚辞轻笑,觉得小姑娘这副样子有些可爱。
“这么一副心虚的模样做什么?没有人曾怪过你,浅浅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