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月咬了咬唇，呐呐道：“我之前还曾埋怨你这么久不回来。”
浅月想起昨日阿辞哥哥回来后心平气和的与自己道歉的模样，觉得自己实在无理取闹了些。
“本来就是我不对。”楚辞温声道：“这次是父皇勒令不能向外透露，我不便与你说。往后，阿辞哥哥不在都会提前与浅浅说。
不会再让浅浅担心了，这次是阿辞哥哥的错。”
“有关茂州知府一事，经严查，其所犯忌讳不止贪污受贿几项，强抢虐杀民女、包庇犯人等等，皆是罪不可恕。”
楚辞温声道：“茂州离瑞京极远，先前曹阳大人刚入仕不到五年，就是出了名的清明廉洁。父皇极其信任此人，让他去镇守最远但同时又极其富庶的茂州。
这几年每每茂州入不敷出，还需朝廷救济时，父皇都不曾质疑过任何。”
“…人都是会变的。”浅月下意识脱口而出了这一句话，见楚辞看着自己讪讪的抿紧了嘴。
“没错，人都是会变的。”楚辞认真的看了浅月一眼，想起时隔多年后见到曹阳大人的画面，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我都不敢相信几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变化那么大。此次见他，曹大人身上的清正之气一点不剩了。”
“那后来怎么处理的？”浅月猜测道：“曹大人不好处置吧？”
楚辞微点了下头：“曹大人名曹阳，对父皇有救命之恩，还是我儿时的启蒙老师。”
这两层身份加起来，足够他身处位高权重之列了。
如此，便能理解这几年曹阳明明守着最富庶的茂州，却总是上报入不敷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些问题，偏偏楚帝还一声不吭的往茂州派朝廷救济金的行为了。
说是信任，何尝不是不愿揭开那层纸？
想起自己现在还在郴州打仗的爹爹，浅月就有些难过。
虽然与自己爹爹实际接触的日子很短，但她能在自己爹爹身上感觉到前世那种军人的铁血战士气息。
偏偏楚帝能包容着曹阳大人那种不再清正廉明的官，却忍受不了慕行忠这样一心为民的官。
也许这是古代皇帝的通病吧。
浅月想，毕竟慕行忠手握大权，而曹阳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州的知府罢了。
“那阿辞哥哥…”
“我这次回来时把犯人曹阳一同带过来了。”
犯人曹阳…浅月明白了过来。
“新上任的知府还不知父皇会安排何人，不过此次抄曹大人家中时倒是搜查出了不少好东西。”
楚辞语气带上些嘲弄：“我带上人抄家时，百姓无一不是脸上带着笑颜的。也算是…民心所向吧。”
浅月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楚辞摸了摸浅月的头，温声道：“这次茂州曹大人府邸搜查的许多金银，填补完原本的亏空后都用来购买粮草了，不日后就会运送去郴州，你不用担心此事。”
浅月这才反应过来楚辞与自己说此事的原因。
她有些愣愣的抬头，浅月不久前才与楚辞提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