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愣了一愣,虽然没有听见正面的回答,但……这也算是承认了,她没有给元春用什么不该用的东西吧?元春……没事吧?
紫禁城内。
入画急得团团转,却是除了干着急也没有别的办法:“小主……哎呀,小主就让奴婢去请太医吧。您吐得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人会受不了的啊!”
元春抱着青瓷盂又是一阵恶心,好半天才艰难地挥挥手:“我没事儿,你别这样蝎蝎螫螫的,太医不是每天都来吗?谁怀孕不吐呀,我不过比旁人厉害几分,无碍的。”
入画急得都要哭了:“什么无碍啊?小主每天都吃不进去东西,吃什么吐什么,连喝水都要吐,这样长此以往,您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了?要不……要不奴婢去求求裕嫔娘娘,她是咱们承乾宫的主殿,平日里对您也很照顾,再说她也生育过,或许有什么好办法也未可知呢?”
元春一听见这个,眉头一跳,斥道:“不准去!我都说了我没事,你这是做什么?这宫里不是家里,哪里能随着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你要我说多少遍没事、没事?太医也说了,一个孩子一个胎象,只不过是我腹中的龙胎比别的孩子更加敏感一些罢了,以后月份大了自然就不会吐得这么厉害。”
“可是……”
瞧着自家姑娘进宫以来,日日过着谨小慎微的日子也就罢了,这时候好不容易成了皇上的女人,达成了府中老爷太太的心愿,可能够在得到皇上宠爱的时候及时有孕本来是个好事,却没想到这胎的反应这么磨人,本来身段略丰盈的姑娘,已经瘦出飞燕之态了。
元春难受极了,也不想分辨,她只说道:“你若真心疼我,那参汤你去给我热一些来,虽吃不下饮食,我好歹也喝点参汤吊着点气力,脸上的颜色也好看些,皇上来我这里也不会失礼于前。”
入画闻言,无可奈何,只好亲自去办了。
元春缓了半天,才扎挣着躺回榻上。
母亲给自己送这个方子的时候也嘱咐过了,这方虽能很快助孕,却也凶险。好在她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服用了两三副而已。谁知,竟真的有孕了。
起初确诊的时候,元春并不能断定此番有孕是靠着这个方子。毕竟眼下自己圣眷正浓,皇上时常召寝,说是她自己怀上的,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元春的早孕反应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不能吃饭的程度,她就断定,肯定是跟这劳什子方子脱不了干系了。
想当初母亲找人递东西进来的时候,还说了其实姨妈家存着的才是当初母亲用过的方,只是姨妈怕伤了自己,死活不肯交出方子,自己得到的这张,效用远不如姨妈家的,但是事实说明,也是有用的。
元春苦笑:“呵……我若知道是这样的,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用这方。终究疼我的,却是没生养过我的姨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