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随着夕颜被拖出去但发出嚎叫的声音给震的众人都沉默不语,大家的心都很乱,谁都不想他们竟然被夕颜欺骗,而怀南却遭受这么多苦痛。
平易目光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怒,他本是性子平和之人,此时却生出了无边际的杀意来,一向平淡的面容也带着几分狰狞。平易想要上前询问,甚至查看怀南的身体如何,可此时瞧着祁王颤抖着受抚摸着怀南的发髻,平易就对着众人点点头,一众人等轻轻的退出大厅。
“怀南,爷好怕!”南砚祁的手抚摸着怀南的眼睛,他甚至觉得此时的怀南就如同一个易碎的琉璃,一用力就会碎成一片片。あヤ~⑧~1~.7,8z.w.ò <
怀南踮起脚尖,轻轻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南砚祁的下巴,微微摩挲着,撒娇之意很是明显,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娇憨之色“别怕,我在这里呢!”
这个男人啊,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是因为太爱怀南,却变得胆小懦弱,生怕怀南受一点点委屈和伤害。
南砚祁就站在那里,他狠狠的闭上锋利的眼眸,咬着牙问道“你到底还受了何等的伤害?”
瞧着南砚祁这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怀南哪里不明白,今日想要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罢了,她原本是不想让南砚祁知道这些心疼,但如今也不得不说了。怀南尽量用委婉的词句来淡化自己那日所受的伤害,可哪怕如此南砚祁也听的心惊胆颤。
“痛不痛?爷糊涂了,怎么会不痛呢,爷就该将那夕颜千刀万剐才是!”南砚祁轻轻的拥着怀南,目光里都是疼惜,他觉得自己的心如同被人搅碎了般,疼得让他甚至直不起腰来。
怀南伸出细嫩的手拍着南砚祁的脊背,慢慢安抚南砚祁的情绪,声音波澜不惊“放心,在六出手中,她必定生不如死!”
南砚祁自然也知,六出和寒酥情同姐妹,如今夕颜在六出手里,六出必定会让夕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此来为寒酥报仇。南砚祁没有任何同情之心,只觉得哪怕这样也不能消心头之恨。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南砚祁第一次有种要去寺庙跪谢神佛的冲动,那样的伤势,南砚祁不必亲眼瞧着也知该有多严重,甚至怀南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万幸,可此时怀南不仅仅活着,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身前,这难道不该庆幸吗。
怀南瞧着南砚祁,神色里都是疼惜,她突然觉得那些自己经受的痛苦,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可怀南觉得既然他们相爱,有些事情就不该隐瞒,哪怕南砚祁并未过问。
“砚祁,不好奇我为何受了如何伤势还可以安然无恙,甚至连面容也未曾有半分伤疤吗?”怀南依偎在南砚祁怀中,询问。
只见南砚祁握着怀南的双臂,他仔细的盯着怀南的眼睛,语气带着信任“爷只知道你如今还好生生的在爷的怀中,这就够了,至于那些痛苦的过往你若想告诉爷就说,若是不想回以那些痛苦不必勉强!”
好奇吗,自然是好奇的,只是比起那份好奇,南砚祁更心疼怀南,让怀南再去回忆那份痛苦,无异于再次经历,他舍不得。
怀南乐了下,轻轻摇头,黑色的发丝轻轻摇曳“没有什么不能言的,只是,这份回以很是沉重!”说着,怀南就将自己被救,还有君骁为了自己消失的过往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当怀南缓慢的将这些过往还叙述后,一直粗厉的大手轻轻的擦着怀南的脸颊,怀南这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哪怕怀南再怎么掩饰,她都无法释怀君骁的离去,毕竟都是因为自己君骁才不得不离开,甚至如今的君骁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得知。
“别哭!”南砚祁慌张无措的擦着怀南的眼泪,他猜测到怀南可能经历些离奇的事情,却不想怀南竟然会被君骁所救。南砚祁此时心里是极为感激君骁的,若不是君骁,这世上根本无人可以将当时的怀南安然无恙的救回来。
“砚祁,我好内疚!”怀南咬着下唇,神色带着痛苦。
南砚祁瞧着怀南为另外一个男人流泪伤心,甚至惦记,可此时南砚祁没有丝毫的嫉妒之心,有的只是庆幸,他安抚怀南“爷明白,爷都明白!”哪怕南砚祁心疼,可对于君骁他们没有办法报答,只能带着这份感激之心继续前行。
好在,怀南从不是一个沉浸在悲伤中不可自拔之人,她在南砚祁的安抚下回过神来,虽然眼眶还有些泛红,但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南砚祁此时还拥着怀南,而外面传来低声“主子,严温茱求见!”按说,此时不该打扰主子的,大家都知道主子和帝师久别重逢,只是严温茱说了些话,让他们不得不禀告。
那砚祁剑眉一皱,就准备将人给打发,此时他满心满眼都是怀南,哪里还想见什么严温茱,他什么人都不想见。可怀南却轻轻推开南砚祁,自己坐在一旁“让人进来吧,也瞧瞧她想要做什么!”
南砚祁自然尊重怀南的意思,就让人将严温茱带进来。严温茱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长裙,眉目里都是凄然,一双眼眸更是肿胀的如同核桃般,想必经历那场变故对于严温茱而言,是个天大的打击。
“殿下...”严温茱入厅,就准备朝着南砚祁奔来,可还没有等她靠近南砚祁,就比流光给挡下。严温茱一双眼睛含着不可置信“殿下,我可是您的妻子啊,您为何要这样对我?”
怀南一愣,神色不明的瞧着南砚祁,这严温茱莫不成疯了?
“爷可没有娶你,见爷想要做甚!”南砚祁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他的目光还朝着怀南投去讨好的笑意来,生怕怀南会误会什么。
怀南轻轻的瞟了眼南砚祁,经历过情事的眼眸带着春色,更不要说此时眼角泛红的模样,更是勾的南砚祁心痒难耐。南砚祁瞬间就想起昨夜怀南被压在身下动人模样,顿时眼眸一深,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严温茱被南砚祁这话给打击的神色难堪,怀南瞧着十分奇怪,这女子深受兄长宠爱,如今南砚祁杀了她兄长且还杀了城主府那么多人,那些人可都是严温茱身边之人,可这严温茱不仅仅不恨南砚祁,甚至还巴巴的凑上来,果真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子。这一刻,怀南觉得严温茱真是可悲,没有丝毫的自我,也觉得严于可怜,宠爱多年的妹妹竟然如此冷漠。
“有话就说!无话,就拉出去杀了!”南砚祁摆摆手,他可不想和严温茱啰啰嗦嗦,更何况,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放过严温茱,哪怕严温茱表现的很是没有脑子。
流风也觉得这女子有些毛病,就准备将人给拖出去,可此时严温茱却用手胡乱的将眼泪给擦干“殿下,您不能杀我!只有我知道兄长藏起来的粮草在哪里!只要你娶了我,我就将这些粮草告诉您!”
严温茱的神色带着笃定,甚至还抬眼瞪了眼怀南,瞪的怀南十分哑然。
“你是说被藏在城主府地下的粮草?”南砚祁伸手手拉着怀南的手,一根一根的把玩着怀南的手指,神色带着云淡风轻的笃定。他一直都在提防严于,更是在严于身边下了不少精力,这粮草其实他知道藏在哪里。
“您?您竟然知道?”严温茱被吓的瞪圆眼睛,她的小口微张,原本想要拿来威胁的东西此时都没有了,严温茱顿时觉得有几分害怕。
“赶紧弄出去!”南砚祁是一点都不想瞧见严温茱,严温茱还想要说什么,流风一把将的嘴巴给捂住,生怕这人再惹主子不快,毕竟这么多时日主子日日心情烦躁,如今主子心情正好,可不能因为这疯子影响主子心情。
严温茱不停的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突然南砚祁开口“停下!”
流风不解的停下,严温茱的目光里发出巨大的惊喜,她以为祁王这是心软,却不想祁王的下一句话直接将她打入无边地狱“将眼睛挖了,再杀!”
刚刚南砚祁可是清清楚楚瞧着严温茱瞪了怀南,他自己宝贝着的人,怎可让这个女人瞪,哪怕要杀,也要将眼睛给挖了。
流风点头就将人给拖了下去,而怀南就坐在那里,任由南砚祁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从始至终对于南砚祁的作为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怀南经历此次事情,同情心本就淡薄几分,更何况她的同情心是留给值得同情之人,可不是给居心叵测之人。
“好了,我得回去了!”怀南将手从南砚祁的掌心抽出,裙角划过地面起身,她如今平安归来,南砚祁这边已经安心,也该回去瞧瞧,毕竟那里有着自己血缘亲人。
南砚祁委屈巴巴的瞧着怀南,也跟着起身“爷陪你回去!”经历那般恐怖的失去,如今南砚祁可舍不得和怀南分开,一会会都不可以。
瞧着如此粘人的南砚祁,怀南无奈的揉揉额头,伸出手摇着南砚祁的胳膊“好啦,我府邸距离你这很近,明日不就能见到了!你如今身份不一般,还有很多大事等你处理呢!”
“怎么?吃了爷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用完就准备甩手离开了?你这样做对得起爷吗!”南砚祁控诉道,语气那个幽怨,将一个怨妇给装扮的惟妙惟肖。
怀南一双含着春色的眼睛瞪着圆圆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南砚祁给自己来这招,推了下南砚祁“胡言乱语些什么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给我闭嘴!”
怀南毕竟是个女子,刚刚经历那种事情,脸皮正薄,如今被南砚祁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脸色都烧起来。
“爷怎么胡言乱语了,爷说的是大实话,爷身上还有你昨夜咬的痕迹呢,你瞧瞧!”说着南砚祁就准备将自己的衣领给拉开。
怀南羞的慌忙啐了南砚祁下,逃跑似的离开,而南砚祁瞧着怀南的背影,眼眸闪过释然的笑意,真好,能够回来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