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悦带着人出门逛逛这古代的京城,不得不说,京城是很繁华的。
店铺高楼林立,人群熙熙攘攘,卖什么的都有。
席千悦让青碧撩起马车帘子一角,她饶有兴致地向外看看。
路过自己的铺子时,青蓉会一一指给她看。
原来,席千悦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就有六家铺子。
有卖茶叶的,有卖瓷器的,有卖布匹的,还有一家中等酒楼,一家百货铺子,以及点心铺子。
席千悦相当满意,自己每天什么都不干,都有大把银子入账啊。
青蓉看着她满意的神色,笑道:“大奶奶,你还有好几个庄子呢,这些日子一直没腾出手来,晚点让庄子上送点新鲜瓜果来。”
席千悦点着头,除了没有网络,没有电,自己来这个世界是享福了。
又暗笑侯府人傻,娶了个这样的金疙瘩进门,都不知好好供着,反而去得罪,想着去明抢!
哼,可惜如今踢到了她这块铁板。
才穿过来的席千悦如今对古代的事物都很有新鲜感,嫌坐马车逛得不是尽兴,就下来自己逛。
到了自己的点心铺子前,她着重看了下种类。
种类还是挺多的,有十几种,虽然不够精致,但是样样看着还颇有食欲。
她未表明身份,小二也不知她是自己的东家。
席千悦见小二热情有礼,心里也挺满意。
正让小二给她打包两个粽子,她觉得自己很久没吃粽子了,想着逛街饿了时吃吃。
一旁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也想要粽子,向她一拱手:“这位姑娘,能否将这两个粽子让给我?我家母亲就想着吃这家的红豆粽。”
席千悦有点无语,就剩下两个了,早不来晚不来,却在自己想吃的时候,这人也来买。
青碧悄声道:“大奶奶,你若是不想相让,咱们就不让。”
寒香劝道:“大奶奶,你让也无妨,回府后,我给你做粽子吃。我的手艺比铺子里还强些。”
听寒香这么说了,席千悦就痛快地让了,怎么说这可是自己铺子里的客人!
那书生拱了拱手:“多谢姑娘相让。”
“无妨,小事一桩,成人之美,我心情也好。”席千悦微笑道。
“哟,这是谁呀?不就是表哥的那个出身商贾的好娘子吗?当街与别的男子说说笑笑,真是不讲妇道。”
声音尖锐,语气刻薄,这款款而来的正是杨兴贤的那个好表妹毕茹。
毕茹看着精致美丽的席千悦,心里酸得直冒泡。
没想到这贱妇竟长得这般好看!
那流彩暗花的衣裙还绣了些金线,若隐若现着光芒,更是精妙。
这样一件衣裳,怕是不低于二十两银子!
“哟,这是谁呀,不就是那个上赶着想给她表哥做妾的好表妹吗?不但时时刻刻送上门来,还推她表嫂掉入水池,怎么,做妾不满意,想害死她表嫂后,做继室?”
席千悦模仿着她的语气,也说着酸不溜秋的话。
铺子里其他顾客都吓了好大一跳,这是听到了什么秘辛?
“你可别含血喷人,谁推你了,分明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毕茹一慌,手指着席千悦,胡乱嚷着。
“谁推我的?肯定是我那个好姑子说的呀,她都招供了,是你撺掇的她。你以为,这事儿就这般轻飘飘地揭过去了?”席千悦冷笑一声,“青碧。”
青碧会意,她早就按捺不住了,快速上前,“啪啪”两巴掌扇在毕茹脸上。
毕茹发出惊呼,大喊大叫:“你这个贱……”
话未说完,又被青碧打了两巴掌。
青碧手劲大,又毫不留情,毕茹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显出好几个手印来。
“我可在府里等着你,等着你和我那小姑子给我下跪道歉!否则,我会去告官的。”
席千悦说着这些,并未降低声音。
毕茹听到人们在讨论她是哪家的姑娘,敢做出这等凶事!
她赶紧落荒而逃,才走出两步,又听席千悦大声道:“你身上这身衣裳,也是我用来赏给丫头的,不知何故出现在你身上?看来我那小姑子对你是真好,把我用来赏丫头的料子,赏给了你。”
毕茹气得眼泪四溅,捂着脸边哭边逃。
书生拎着两个粽子,却无缘无故看了好一场大戏。
再看这姑娘,不对,这妇人,教训了那女子后,全无紧张之色,反而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按她的说法,她被相公的表妹和自己的小姑子,联手推进了水池,艰难捡得一命。
但她此刻,既不是嚣张跋扈,也无劫后逃生的愤怒。
看她和身边丫头说笑,似乎事情处理完了,聊聊天气……
忽然,她诧异地看过来,书生似做错了什么事,慌忙侧过头去,三两步逃离了点心铺子。
身边的小厮悄声道:“少爷,方才听着那事儿,好似是长平侯的事儿。”
书生疑惑:“你怎知道?”
“我也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长平侯府娶了个商户之女,极富贵的。然而命不太好,才嫁过去两三个月,就失足跌落水池。方才听着,竟不是失足跌落,而是被小姑子推下去的。”
齐荆听着,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谁能知道,他做过关于长平侯府的梦!
在梦里,长平侯长子杨兴贤娶了商户之女,可惜那商户女跌落水池,而后缠绵病榻。
杨兴贤又纳了美妾,美妾对主母恭敬有加,悉心照料。然而因这大奶奶身子骨太弱,数年后就早逝了。
美妾读过书,后被扶正,与杨兴贤琴瑟合鸣。
杨兴贤也搭上了贵人,从此走上仕途,平步青云。一向寂寂无名的长平侯府也蒸蒸日上起来。
齐荆又想到梦中的自己,虽然心有大志,但连科举之路也不顺畅,考中秀才之后,不过是无奈蹉跎而已。
梦醒后,他犹有不甘。虽与杨兴贤没什么来往,但与他一样,同样落魄至寒门,他有如天助,除了妻子早逝,样样得意。自己举业不成,一直不愿娶妻,只是潦倒一生。
还好,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