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悦的虚荣心到底得到了满足,有点得意:“那是,娘,你可别小看了你女儿的魅力。”
曾氏却更为担心,王爷怎么可能娶女儿为正妃,就算是侧妃,都不可能。
她也实在是害怕,被大臣们知道千悦是和离归家的女子,更是会以此攻击女儿。
千悦这丫头怎么受得住?
席千悦看出了她的心思:“娘,我已经说过了,你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我会好好的。”
曾氏怎么会因这一两句话就真的放下心来,唉,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几日过后,朝政恢复了正常,只是皇帝依然未能起身,由三王爷五王爷共同监国,内阁辅佐。
昭阳公主却在寿康宫哭了好几场,总算哭得太后心软了。
“母后,你就忍心看到明月那孩子,受那无妄之灾?承仁狼子野心,已经伏法,但是明月是无辜的啊。承运那孩子还未议亲,不如您就赐婚吧。”
太后沉吟了半晌:“当时虽然哀家和皇帝都说把明月赐婚给老五,但到底尚未下旨,也作不得数。明月配承运,倒是配得……”
昭阳公主甚是喜悦:“当然配得。我可是承运的亲姑母,从小也甚为疼惜他。虽然他大了后,四处游历,与我不如从前亲近,但明月性子活泼,与承运定是合得来。”
一道太后的赐婚懿旨,就传到了六王爷府里。
“六王爷,这可是大喜事儿,还请接旨。”
无视公公的谄媚,祈承运只跪着不动,也不接旨。
祈承运公然抗旨。
而后更是在寿康宫长跪不起,请求太后收回懿旨。
昭阳公主与明月郡主得知后,气得够呛。
“娘,难道运哥哥嫌弃我差点与仁哥哥成婚?”
昭阳公主安慰道:“怎么会,那时母后也只是有那个意思,却并未下旨,作不得数。究竟是何原因,我会打听出来的。”
几日后,昭阳公主从寿康宫的老嬷嬷处打听到,六王爷之所以抗旨,是因为有心上人了。
这个心上人,简直让人难以启齿!
“什么?娘,你是不是打听错了?运哥哥的心上人怎么会是那个低贱的商户之女?”
明月郡主无法相信。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别忘了,那时你在老五府里见过那个席千悦,她那时是被扣在老五府里,后来是怎么出去的?竟然是老六救出去的!”
昭阳公主看着花儿一般的女儿,如此高贵的郡主,竟然还比不上那个低贱的商户女?
老六竟然为了那个商户女,拒绝娶自己的掌上明珠!
母女俩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行,我一定要教训她。”
昭阳公主劝道:“如今京中不太平,可不要再惹出什么事儿来,以免让太后和皇上不喜。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只要你坐稳了正妃之位,许那席氏一个侧妃或是侍妾,又如何呢?女子最要紧是贤德,可不能妒忌。”
明月郡主气得眼睛都红了:“一个低贱的商户女而已,最多就是让她进府当个侍妾,她还敢肖想侧妃之位呢?”
“明月,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如今这势头,只有老三和老六有机会,老三早已娶妻,老六这里还能搏一搏。若是……以后你就贵不可言,岂能意气用事?再说,若是你真有登上后位那一日,宫里的嫔妃何其多?难道个个你都要打杀了?”昭阳公主循循教导着。
明月郡主好不容易才忍下一口气:“那我今日便容忍了她,以后再说。只是,要怎么样说服运哥哥娶我?眼看皇帝舅舅……不太好了……”
明月郡主甚是着急,她实在是害怕皇帝舅舅忽然薨了,那运哥哥还怎么娶她?
“这些事儿你都不用担心,有我呢。”
昭阳公主一脸笃定。
身为皇子,怎么可能分不清轻重缓急?
席千悦又接到明月郡主的帖子了,依然是邀请她去赏花。
暗九有些犹豫,还是禀告:“大小姐,有一事主子可能未与你说……前阵子太后为王爷和明月郡主赐婚,王爷明确地抗旨了。因此,我认为,明月郡主此时邀请你上门,或是不妥。”
席千悦和身边丫环们都备感意外。
“这事儿,六王爷竟然瞒着我不说?”
暗九无奈:“兴许是怕你会生气吧。”
席千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皇权社会,她一介商户女,哪有资格生气啊。
明月郡主邀请自己上门,不用多说,也是为了羞辱自己。
青碧劝着:“小姐,不如咱们就不去了吧?去了白受气不说,太太也会担心。”
唉,带着丫环们去又有什么帮助?哪怕是带着祈承运给她的暗卫一起前去,也护不住她呀。
“那便拒了吧,我回个帖子。”
席千悦便回了帖子,说自己感染了风寒,不便出门,还请见谅云云。
明月郡主收到帖子后更气,这狡猾又胆小的商户女,这样躲着,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
又不能直接打上门去。
又是几日过去,但是祈承运并未来见席千悦,这让席千悦有些不满。
“你家主子最近这么忙吗?”
暗九却是知道内幕的:“大小姐……王爷除了为皇上侍疾,还要跪在寿康宫求太后。”
席千悦心里又苦又涩,这个傻子,竟然还在做这傻事啊?
“大小姐,若是你愿屈居侧妃位,此局可解。”暗九硬着头皮说道。
除了青碧向她怒目而视,其他丫环并未有其他表情。
席千悦暗叹,青碧是见不得她为妾,因此恼怒。
但是在世人眼里,自己一介商户女,能攀上六王爷已经是了不得的事儿了,若是能成为侧妃,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程度。
她自己也知道。
“真想逃离这一切,去庄子上过生活算了。”席千悦喃喃道。
但是她也不敢,她不确定自己出远门的话,会不会被暗杀。
这个时代太可怕了。
祈承运为情所困的事情,自然是纸包不住火。
祈承广戏谑道:“六弟,我还真没想到,你是个痴情种子。席氏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要我说,直接抬她进府,侍妾也好,侧妃也罢,不是挺简单的吗?那席氏不会是只愿做正妃,不愿屈居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