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四一早,准备离去的宾客吃过早饭都纷纷告辞了,卢林将信给了郑田川,小桃桃欢喜的带着两只孔雀回去了,卢林和姜星冉一直送人送到了决水岸边后才回转。这一天卢林和姜星冉、崔道之好好陪着姜伯涛夫妇吃了两顿饭,说了一天的话。
腊月初五一早,卢林和姜星冉去了习武场,筱筱还和姜星道对练了一番,没想到筱筱最后还胜了姜星道一招,用的是【南源剑法】,这令万成颇是惊喜。姜仲云见了也是惊讶,还说可以推荐筱筱去武当学剑法。万成本是意动,但想着要去冶城了,送到武当去有些远了,还是让筱筱去临江坊更好一些。
吃过早饭后,一行人都动身了,一路平安无事,预计腊月初九下午就可到得少林寺,但是初九一早下起了大雪,卢十二娘和卢十三娘未曾见过如此大雪,颇是兴奋;筱筱带着两只鹦鹉,还贴心的将自己披风上的风帽摘下来给鹦鹉取暖,自己带着斗笠。
风雪之中行路慢了许多,午时在嵩阳城用过午饭,卢林初次独自一人来少林,到得嵩阳城后,从嵩山南麓走山道,经过九顶莲花山后,走山间小路到少林寺的;此时跟着延一方丈,嵩阳城也都是释门产业,吃了饭换了马车走大道,酉时到得少林寺。
郭武得知卢林来了也过来了,筱筱见到郭武喊了一声:“小武叔叔。”郭武听得还愣了一下。
卢林笑道:“小武子,这是筱筱啊。”
郭武这才反应过来,初次见到筱筱是万成回庐陵城省亲之时,那时筱筱才七岁,后来神都大比之时郭武见到筱筱十一岁,还是个小丫头,如今十四岁了,三年没见,变化不小,是个小姑娘了,出落得更为高挑秀丽了一些,郭武说了一声:“筱筱好。”
随后郭武又看见了万成,上前喊了一声:“万师兄。”
万成点了点头,笑问道:“小武师弟如今如何了?去年听说你就突破奇经十二脉了。”
郭武说道:“万师兄,此事等会再说。”
万成闻言有些讶异,但也没有多问。
这时延成长老也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个是玄默,还一个卢林见了愣了一下,然后上前去问道:“多罗小师傅,你什么时候下山了?”
众人见状都是有些讶异,他们不认识这个年轻僧人,卢林认识,于是都看向多罗,姜星冉是听卢林说及过小庙的一些事情的,听见卢林说话,也是仔细打量起多罗来了。
多罗看见这么多人本是有些拘谨,但是听到卢林喊他,顿时眼睛一亮:“卢…施主,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你了啊,我是两个…月前下山的。”
延成长老这时说道:“方丈师兄,这是多罗小师弟,那烂陀僧伽蓝的传人。”
延一方丈闻言顿时明白过来“哦”了一声,看了眼多罗,然后说道:“大家都坐下说,饭堂准备一下晚饭,一会边吃边说。”
玄安和秦仪也都明白过来了,去年此时他们一同听得卢林和虚见太上长老说过【龙象功】之事。
众人各自见礼之后,郭武坐在卢林身边,卢林又拉着多罗坐在身旁,仔细看了看多罗,同是修炼的【混元功】,心法之间有些感应,卢林感觉多罗已经是六脉了,问道:“多罗小师傅,你这是练成了【龙象功】了?”
多罗说道:“卢…施主,算是明白了,【龙象功】有助于…我的修炼,可以传授…下去了,卢施主…你虽然小成快圆满了,若是参悟…【龙象功】…也是有益的。”
卢林说道:“多谢多罗小师傅了,虚见太上长老曾和我讲述过【龙象功】,有些收获,但我这修炼更多是得益于铸造,更多还是在于这些了。”南洋之行在船上卢林已经想得明白了。
多罗说道:“师父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卢…施主福缘深厚,自有缘法了。”
郭武悄悄说道:“小林子,多罗小师叔很厉害,三天前过来的,这两天和延成长老、延平长老研讨【龙象功】,还指点了我修炼【龙象功】,我感觉最近可以突破奇经十二脉了。”
卢林听了欣喜道:“小武子,这是好事啊。明年你就可以回去看看大掌柜了,我回去的时候,大掌柜和二掌柜一直惦记着你的事来着,我和三叔都帮你遮掩过去了,你这突破了就好说了。”
郭武闻言,脸红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嗯,等我突破了就和方丈师父去说。”
这时延成大师和延一方丈说了几句话,延一方丈在上首招了招手说道:“多罗小师弟,你过来坐。”
多罗听得延一方丈喊他,就起身过去了。
玄安说道:“卢师弟,这就是那烂陀僧伽蓝的传人啊,似乎有些不凡?”
卢林说道:“玄安师兄,你们总是说我修炼如何快,比起多罗小师傅我就差多了。他应该已经六脉了,年初的时候我去见他还只是四脉快要突破了。”
秦仪说道:“卢师弟,难道不是么?”
金良说道:“卢师弟,你如今可是八脉了啊。”
卢林说道:“金师兄,我六岁的时候,三叔就传授我心法修炼,虽然我不是很懂,但是每日早晚都打坐修习的,十三岁才开始练拳习武,十八岁的时候在百炼堂才勉强突破四脉,你们可知道多罗小师傅多大了?”
玄安和金良、秦仪、崔道庭、马永清、庞德……他们看了看多罗说道:“不超过二十岁。”
卢林说道:“多罗小师傅才刚十八岁,我那次在百炼堂遇袭,才刚刚突破四脉,勉强逃生,遇见了多罗小师傅师徒,阿耨大师还为我医治了一番,后来我才得知多罗小师傅是十二岁被阿耨大师带回来的,他修炼心法是从十二岁开始的,我这突破五脉都是十九岁之后的事了,多罗胜过我多矣。”
玄安和金良他们听了都是惊讶不已,多罗十二岁修习武学功夫,十八岁就已经六脉了,这可真没人比得了,玄安感叹道:“那烂陀僧伽蓝的传承真的就如此厉害么?”
金良他们也是同样感叹不已。
郭武说道:“玄安师兄,多罗小师叔说了,那烂陀僧伽蓝在九州就他一个传人,天竺和其它地方还有没有传人不清楚,他师父只教了他一个人了,自然是更容易提升的。”
玄安说道:“玄山师弟,虽是可以这样说,但是多罗的天赋是胜过我们的,看来那烂陀僧伽蓝择徒也是有独到之处的。”
卢林刚才没注意,这时觉得郭武的称呼有些不对,问道:“小武子,你怎么喊多罗小师傅为小师叔了?”
郭武说道:“这是延成长老让我们这样喊的,说是多罗师傅的师祖是和【三绝武圣】前辈是一辈的,他师父阿耨大师年岁和虚见师祖也是差不多,他们是一辈的,多罗小师叔不就是和方丈他们是一辈的。”
金良笑道:“郭师弟这么说来也是啊。”
卢林想想好像也是,嘴里说道:“这般喊是吃亏了一些,算了,各论各的吧。”
金良、秦仪、、崔道庭、马永清、庞德……他们听了都附和卢林所说。
玄安说道:“卢师弟啊你们好说,我们可是要听方丈的。”
卢林也不去多说这个了,继续问郭武:“小武子,多罗小师傅此来还有什么安排么?”
郭武说道:“有啊,多罗小师叔准备过几天就去天竺的,他没有去过,只有阿耨大师留给他的地图,玄默师兄是去过天竺的,准备和他一起去的,延成长老也同意,就等方丈回来确定了。”
卢林闻言看了看上首,玄默坐在延成大师身边,正说着话,心中想着多罗若是和玄默去天竺,可以跟船一起去,九叔想去的是长岛,应该会走瀛洲往苏禄国过去,市舶司这边应该会安排走南定、广平、真腊一路过去,多罗可以跟市舶海船走这边,玄墨是走过的,一会问问多罗和玄默再说。
过得一会,有弟子来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众人就都去了饭堂,延一方丈把卢林和姜星冉也叫去他们那间雅间,还有延成长老、延平长老、延仁长老、延和长老、延切长老、延空长老,再就是多罗、玄安和玄默了。
雅间内总共是十二人,少林寺方丈和六大堂院的首座都在,证道院首座延成长老、菩提院首座延平长老、达摩院首座延仁长老、戒律堂首座延和长老、俗世堂首座延切长老、罗汉堂首座延空长老,这架势是颇为隆重了;玄安和卢林、姜星冉还算平静,多罗和玄默都有些拘谨。
席间,延成长老和延平长老先说及起来了,因为多罗的到来,对于【龙象功】有了更深一些了解,他们还都是用梵文交流探讨,郭武得了指点也因此快要突破奇经十二脉了,待得郭武突破之后,就可以在释门新收弟子之中,择人而传授了,不止是禅宗,律宗和天台宗的新收弟子都可以学,这些人都算是郭武的弟子了。
延一方丈请卢林来少林寺本就是为了【龙象功】和【混元功】之事,没想到多罗竟然下山来了,还是因为答应了卢林,专程先来少林寺找郭武的,多罗来了那是再好不过了;多罗这几日和延成长老、延平长老交流过功法之事,都有所得,延成长老和延平长老还拿出释门的【易筋经】、【洗髓经】、【般若功】给多罗参详。
多罗所学是天竺那烂陀僧伽蓝传承下来的【混元功】,和卢林所学同源不同宗,是那烂陀僧伽蓝源头传承更为完整;卢林所学【混元功】已经是在传到九州之后修改过了的,孰高孰低还不好说,阿耨大师和其师父都是极境高手,【三绝武圣】和三叔也都是极境高手;多罗的武学天赋应该是胜过卢林,卢林更多是得益于铸造,两人都很有可能入极境。
【易筋经】、【洗髓经】的根底是那烂陀僧伽蓝的传承,在释门经过历代高僧推演而成,多罗参详之后也是有所收获;【般若功】则一直是不完整,如今有了【龙象功】算是完整了,释门不仅郭武修习了【龙象功】,还可以重新参悟完善【般若功】,延平长老精通【般若功】正一直参悟。
【易筋经】、【洗髓经】和【龙象功】、【混元功】各有千秋,能够互相借鉴,修炼到极境应该并无轩轾;释门修习【易筋经】、【洗髓经】的也同样是有过一些极境高手的。
多罗说【混元功】和【龙象功】可以互相借鉴,这是他这一年来在小庙参详【龙象功】所得,【龙象功】多罗也只是参详明白了,从中得到助益,并不能去修炼,两种功法并不能融会贯通,多罗师祖的遗言也是说得到真【龙象功】后,可以去延续那烂陀僧伽蓝的传承,【龙象功】相比【混元功】更为刚猛一些。
【易筋经】、【洗髓经】多罗参详过后,也是从中借鉴有所助益而已,不能融会贯通,卢林想着三叔当初和虚见太上长老他们参详武学的时候,不知道是否知晓一些,三叔也没有和他们说及过这些的。
对于多罗说的这些,延一方丈和众位首座也都是同意,虚见太上长老就是修习【易筋经】的,入了极境之后将【洗髓经】也融会贯通了,后来破开贝叶经得到【龙象功】却是没有时日来参详了,只是让郭武去学【龙象功】,如今释门和那烂陀僧伽蓝都是没有极境高手了,没有人再去参详四种功法之间能否融会贯通了。
多罗是要去天竺延续那烂陀僧伽蓝的传承,不能久留,延成大师的意思是玄默和多罗一起去天竺,玄默的梵文造诣是释门年轻一代弟子之中最为出众的,玄默本人对于武学不是很在意,只醉心于参研释门经书,这几日倒是听从了多罗的提议,试着开始修习【龙象功】了。
延一方丈和众位首座商议一番后,也是同意玄默随多罗去天竺,说及何时动身如何去的时候,多罗说师祖遗言有四条路可以去:这第一条是走南疆这边过去,如今前面一段有两条路了,一条也就是玄默走过的路,卢林他们走东南镖只走了一半,玄默是在到了兰纳之后去的天竺,另一段是多罗的师父和师祖都走过的,要从南疆穿过冬乌到达天竺的,翻山越岭,途中瘴气、毒虫遍布,比走东南镖还要险恶,但也近一些。
第二条路就是从葱岭这边过去,走河西到伊州、西州过葱岭,再翻越大雪山到得天竺,这一路要穿越隔壁沙漠,还要翻山越岭,虽说是以前西域的商道,延平长老去年是去了伊州的,如今是很不太平,沿途商旅补给之处都远不如从前,都不赞成,而且这路途最远费时最多。
第三条路是海路,要从满剌加国那边去往狮子国再到天竺,卢林曾经路过附近,去往狮子国是要从那蒲罗中岛穿行过去的,如今西洋人在满剌加国、须文达那国一带争斗不休,卢林他们去南洋都尽量避开满剌加、须文达那的有战事之处,这几年暂时是不能走这边的,以后战事停歇了可以行船。
第四条路就是从蕃地过去,这条路众人都不知晓,是多罗师祖的遗言中提及的,那烂陀僧伽蓝被覆灭有弟子传人逃到了蕃地,若是修为足够是可以走此路的,路程最近,但要翻越无边无际的巨大雪山,一般人是无法走这条路过去的,就是高手走也是生死难料,都没有什么记载,而且对于蕃地,众人也都不太了解,卢林也只是听汪振之说过一些见闻,并没有听汪振之提及蕃地和天竺之间的事情。
卢林提议说可以随市舶大海船前去,之前走东南镖是到得广平地界再走陆路到兰纳,如今还可以到阿瑜陀耶那边,再去到兰纳,从兰纳再去天竺,这条路玄默走过,应该是最快的了,两条路去兰纳玄默和多罗到时候自行决定走一条。
这提议延一方丈他们都说可以,多罗对于这些路线只是从师父留下的书信知道,具体并不了解,多罗此去天竺不知会是什么情况,念及父母故乡,还想要去海州一趟;延一方丈随即安排,多罗和玄默去明州等候市舶海船同行,这样多罗也可以回家看望一下。
吃过晚饭,定下了多罗两日后和玄默去明州乘市舶海船出行,从少林寺去明州,可以先到大河去乘船走水路直接到清江,然后再转陆路到明州,有个七八日就可到得。
多罗都来了,卢林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打算明日在少林寺呆一天,后天就去崔家一趟,然后返回临江坊,崔家人也一起多等一天。金良、秦仪、童敬、马家人和万成、筱筱他们明日就会离去。
释门寮房都是男女分开住的,就算是夫妻来了也是如此,卢林回到房间之后,过了两刻钟左右,郭武匆匆忙忙的来了,郭武坐下后吞吞吐吐的样子卢林见了有些诧异,问道:“小武子,你这是有什么难事?”
郭武犹豫了一会说道:“小林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不好开口说。”
卢林说道:“小武之,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可是释门之事?”
郭武摇了摇头说道:“小林子,不是寺里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
卢林看着郭武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纳闷道:“小武子,你说就是,如今还有什么难事?银子哥哥我也不缺了,功夫也还可以的,说出来哥哥我帮你解决。”
郭武期期艾艾的说道:“小林子,半个月前……舒家窑……那边送瓷器过来了,来人……还带了一封我爹娘写给我的信……”
卢林听后顿时恍然,笑道:“小武子,原来是这事啊,我听大掌柜和二掌柜说过了的,可是舒家的姑娘过来了?”
郭武闻言顿时脸红了起来,点了点头。
卢林笑道:“小武子,你这是见到人了,可还钟意?舒家姑娘我是没见过,就是听二掌柜和小文子说过,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
郭武说道:“小林子,我也不知道,以前我都没有过这样的念想,这次我爹娘来信了,人也来了,我这见到了也说不上什么钟意不钟意的,就是有些措手不及。”
卢林问道:“小武子,那你可有钟意之人?”
郭武立即说道:“小林子,这个我真没有,不像你一样,来了少林寺之后,都是习武练拳,隔三差五的去和玄风他们打打牙祭。”
卢林说道:“小武子,二掌柜对舒家姑娘是很满意的,我回去的时候和大掌柜、二掌柜说你这两年可能回不来,他们就有些着急你的亲事了,晓梅嫂子就说让舒家姑娘来少林寺一趟,你们可以先见见面,二掌柜就也同意了。你这见过了,可给家中回信了?”
郭武说道:“小林子,我这不也是措手不及嘛,还没有想好怎么给家里回信,本想着若是突破了奇经十二脉可以回家看看,刚才延成长老告诉我说,突破之后,稳固个半年以后再说,怕是短时间回不去了,这信更不知道如何去写。”
卢林说道:“小武子,你若觉得舒家姑娘还可以的话,就回信和二掌柜说说,成家之事可以晚一些无妨的,这亲事定下来了,大掌柜和二掌柜也安心多了。”
郭武问道:“小林子,这成亲之事我也不太懂,但怎么也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卢林说道:“小武子,这么说你对舒家姑娘也算是满意了,只是担心舒家姑娘那边了?”
郭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林子,舒家窑的人来了,我也请他们吃饭了,听得出舒家窑对舒姑娘很是看重的,怕是轻易离不开的。我已经修习了【龙象功】,就是突破了之后,还需留在寺中教授弟子的,这是师祖当时助我重修到大周天圆满时问过我的,我当时答应了师祖,我铸造不行,坊里有你和曲师兄、云峰他们,我就留在少林也是不错的。”
卢林想了想说道:“小武子,你这些担心也是正常的,不过你若是同意,你明日写信我带回去,后面的事情就由大掌柜和二掌柜来处理,你也不要去多想了,不行再说。”
郭武说道:“小林子,这信如何写?”
卢林笑道:“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反正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回去我也会和大掌柜、二掌柜说的。”
郭武点了点头。
卢林又问道:“小武子,这刘竹山…玄默,要和多罗要去天竺了,那李鹤林呢?”
郭武说道:“去年大战之后,清点人数之时就没有见到李鹤林了,不知道是不是亡于大战之中,当时很混乱,很多尸首都是惨不忍睹,连面容都分不清了,寺里按照战死给李家去了信,还将抚恤送过去了,允诺以后李家再有弟子习武,可以拿着信来少林入门。”
卢林问道:“小武子,那李鹤林当时武功如何?”
郭武说道:“李鹤林在罗汉堂也不算出众,应该是奇经六七脉的样子。”
卢林闻言只是感叹了一番,两人再说了一会话,随后郭武就回去了。